往往在野外享受过自由自在生活的人回归人类社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睡到日上三竿不到米饭到床头可不醒的趋势。
可他遇上的不是寻常人家,一旦与雇主确认合作关系,郭芙兰就不会纵着他,更何况是自家任何一个人都不敢给脸色给她看。
郭芙兰如常天微亮就起床,简单梳洗后就坐等着梁大娘做早饭。
看着刚起床脸色有点白的郭芙兰,这梁大娘就有点心疼,这娃生了二胎后是长了点肉,可脸色还是有点不好,时不时都给她煲些养生汤滋补 。
“这不用下地又不用去哪里做事,怎么不睡多一会儿?你等多一会,面条好了,先吃点垫垫肚子,包子要等多一会儿。”
“嗯。”郭芙兰淡淡地应了她一声,手拿着一张简易版的地图看着。
“不急,今儿我不出去。”
梁大娘一听这话,那个心就像开了花一样立马把手里的活给停了下来,胡乱的用围巾擦了一把手。
“真的不出去?哈哈哈,这下子好了,不好意思,我这是高兴,那什么老侯爷,我呸,为老不尊,刚来的时候我一时高兴冲晕了脑子。没想成不是个东西。”
“银子不掏不说,还整天对着咱们指天划地的。你说这人怎么的,都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以前程赖皮过得那个苦呀,也没见他提过一次他这个外孙是怎么过来?倒像咱们家欠他十万八万似的银两。”
郭芙兰一手撑着下巴认真地听着听她,也确实难为这老人家忍了这么久。
“不用管他,等着程赖皮回来下决定。”郭芙兰由始至终还是那一句话,“他喜欢住多久就多久,反正家里头也不缺这口饭。”
梁大娘煎了两个鸡蛋放进汤碗里面上面,往里头洒了把葱花,顿时香喷喷的一大碗手撸面放在郭芙兰面前,还不忘记递上一双筷子。
“话虽然这么讲,可他时不时骂一两句孩子奶奶坏话,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孩子也没有见过他们的奶奶,这骂多了我就怕他们受他的影响。”
程赖皮的娘的样子她不太记得了,可人是挺好的,长得精致不说,对任何人都是温声低气的,无论村里头的人讲话有多难听,也没听过她出口成章骂过谁。
这做父亲的,来了这么久,女儿墓在哪里都没有问过在哪里,再别提说是讲一些她好的话了。
开口闭口就是她偷走了侯府的银两,跟着野男人跑到这偏山野邻的地方,他们现在能有豪宅美食都是吃着侯府的家底。
这这像话吗?这都是程赖皮跟郭芙兰两夫妻挣回来的,怎么到他的嘴里都变成偷回来的呢,这案件到衙门里头也不受理是不是。可这老头就是老顽固,别人怎么说都听不进去,咬实他们就是白眼狠,吃他的骨肉血。
“没事,我待会就带他去见见婆婆,让他彻底闭嘴。”郭芙兰捧起比她脸还大的碗,一把里头的汤水给喝光。
梁大娘见状,赶紧把手里的活加快,一个个大肉包子在她的手里弄出来,每个都又胖又可爱。锅里头的那一笹包子还没熟。
“不用急,我叫醒他们,待会再过来吃。”郭芙兰把筷子放好起身对梁大娘说道。
“哈?”一头雾水的梁大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郭芙兰就起身出了厨房,径直地往区子谦的房间走去。
“嫂子,早。”拿着扫帚清扫着天井走廊的马小强,见着郭芙兰立马放下手里的活笑着对她打招呼。
“早。”郭芙兰淡淡地应了一句,抬手推开区子谦的房门。
自何展英结婚搬出去后,就连最后一个睡觉关门的人都没了,就算锁上了也奈不了女主人家何。
一开房间门,右手边的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郭芙兰皱着眉头捂住鼻子,没好气地往里头看着两边干净脏乱分明的摆设。
这娃还真是把脏乱当成安全感,大了长得帅气也倒减几分好感,往后娶个媳妇还真难上加难了。
睡觉在每个小孩子的印象里都是必不可少运动,谁把他硬生生叫醒就是跟他过不去,郭芙兰自是不会做这个丑人,而这个丑人她都找了回来,断没可能让他白吃饭白睡觉的道理。
这回郭芙兰倒没直接用手接触,手里带了个皮制的手套往另一床上一揪,揪出一个半光头半散着几缕头发的老怪人,压根儿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就一轮臂把人从房门口“啾”的一声扔上了天。
是的,人扔出了房门后来擦着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后,人随着力度拐了个弯不伤府里一瓦一砖半u字形给飞了出去。
只来得及看了个黑影飞出去的马小强给吓得目瞪口呆,只知道是个人外压根没看清是谁大清早的倒了个大霉头。
伴随着府门外一声惨叫,府里头的大人们都抖了抖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而被子里小孩也揉了揉枕头或被子继续睡。
睡了一个晚上大厅椅子的林老候爷,闻到饭香味起来,也顾不上腰酸背痛愤怒地找人理论时,恰好把那怪人擦地飞出去的那一幕给看得明明白白,看着拍着手慢步走出来的郭芙兰一步都不敢吱声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