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道尚人带着几个小屁孩一走,整个程郭府清静了下来,众人更是吁了一口气眼里透露着高兴无比。
叫宏儿的小孩子本想跟着四点的后面去看,他可是得了林老候爷的命令,看这怪人搞什么东西,会不会是那种博了人信任后就把小孩捉了去炼丹药。
那小腿子才迈出两步就被柳金月叫住了,也不能说是叫住,柳金月一手提住他的后领,叫上黑枣馒头两人,把他给提走了。
林老候爷这会倒捉到了空隙,走到小凉亭下,装模作样严肃整理了一下胡子衣服,一脸不善地甩开袍子跨开腿坐在郭芙兰的对面,怕对面的女人视他无睹还故意重重地咳了一声。
感受得对人女人扫过来的眼光,林老候爷正眼也没看过去还嘲讽地哼了一声。
“你说你一个女人家,是怎么当家的?任由的下人待薄来客。我来了这么多天,你可正式向我敬过茶了没有?”
郭芙兰轻笑了一声,拿了一只干净的白瓷梅花纹的杯子,用刚烧开的水烫了烫,先在林老候爷脸前放下一块竹制杯垫子,再放下白瓷梅花纹杯给倒进一杯微带青色的铁观音。
林老候爷斜看了一眼,拇指与食指捏起这只精巧而小的茶杯,放到嘴边吹了一下上面热烟,铁观音独特的茶香味扑鼻而来,强忍着张口就喝的欲望,又轻轻地放下杯子。
“咳,你这是敬的茶?礼数是不是不太对,你虽是村中农妇哪识大家之礼。我这会有空倒放下身份教教你。”
可话已出口一会儿,却久久没等到对面的人回应,耐不住性子的林老候爷偷瞄了一下,对面的女人只淡淡地笑着看着他没说话。
“你们这做后辈的怎么这么没礼貌?我跟你说话来着,怎么不应人。”
“老人家您可记忘了,我夫君名字叫程景浩,而我叫郭芙兰。我有点事,过两天会出趟远门。在门前....”郭芙兰单枪直入对其说道,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老候爷给硬生生地打断了。
“你一个已婚的妇道人家出什么远门,一大头家子说扔下就扔下成什么话?你这携家财跟汉子跑还是搬回娘家?你这是不守妇道。”
这林老候爷也真是个人材,一听郭芙兰要出远门整个人都炸了,冲着她不顾什么形象就是一脑子的国粹。那声音府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都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拿着工具一话不出地瞪着这老头子。
她们那副样子十足十地像生吞那指着郭芙兰骂得正起兴的老头,若是他有什么不客气的行为,下一刻她们就把手里的工具轮上去,给他享受一顿。
可女主人家一个别有其意的眼神,众人才平压怒火站在一旁看着。
郭芙兰的话被他打断,接着被他中气十冲地指着鼻子骂了两盏茶的时间,她也气淡神定地坐在那里,概不生气也不接林老候爷的话。
放着平时指着她鼻子骂的人,墓上的草已有几尺高了,哪容得他气焰如此高涨。
“夫人,烧给老大爷与老夫人的纸钱备好了,蒌子底下的木盒子里有祭品,茶、酒、果子点心都齐了。”柳金月推搡着名叫宏儿的小孩子到郭芙兰身前,弯身子对其温声细语地说道。
可转头一脸后母恶毒的表情,恶狠狠地提醒那背着跟人差不多高的竹板编织成篓的女相小孩子。
“小子,东西可背后了,若是里头某个东西碎了破了,小心回来饭都没得你吃!”
那竹背篓里纸钱都是程景浩给备下的,备得可够开一家纸钱店了,每样东西都给他贴上了纸条,农历何月何日去烧什么烧多少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他人不在青云镇,可都无一俱细地安排给柳金月梁大娘她们。
“那走吧。”郭芙兰望了背竹篓子有点吃力的小男孩一眼,便起身风轻云淡地对着林老候爷说道。
“走什么走?你居然敢赶我走?好你一个毒妇,我今儿就是那里不走。你能住在这么大的府坻,有我林家一份,我哪里都不去。”
林老候爷一听这三个字整个人不由分说地激动得跳了起来。
“你想扫我出门,没门。我今天就赖,不光明磊落地坐在这里哪都不去。你识趣地把管家的钥匙与账本交给我,我勉强代为管理。你想出远门也不是不可以,我这里可帮代写一纸休书,天涯海角你想去哪就去哪,可咱说明白来,小孩子你除了那女娃,其他的都不可以带走.......”
凉亭外程郭府的众人给听得每个人都给气红了眼,怒瞪着双眼看着他。这个林老候爷也太不要脸了,夫人不计较他带个小的在府里吃喝住拉整整一个月,这人开口闭口着骂夫人不守妇道,动不动就说代程景浩写休书休夫人。
郭芙兰在桌面上小食碟里捏起一颗花生米,轻轻地往那林老候爷身上一弹,往那传说用内力一弹就可以让人无法发声的穴位。
每个人说话的时候,除了嘴巴喉咙舌头还需要用气,古人聪明,说好的哑穴其实用来屏气运气的气管关节位,只要用巧力打中这个位置,就可以让人半个时辰说不出话又不会影响他的呼吸。
待那嗡个不停的苍蝇静下来时,郭芙兰才缓缓地对其说道。
“老人家来了青云镇一个月,不去我婆婆坟上注上一炷香,身为她父亲的你怎么也说不过去。概然您不待见我婆婆跟我夫妻及府里的人,这会前去,青云山的青皮石屋子就给你们一老一少住。”
“这程郭府里的人实在入不了您老人家的眼,那咱们府里上下就不用再招待您们了。 ”
“老人家您整天闭门不出,眼瞎耳塞的,想必也不想了解我婆婆跟程家里的破事。我也不解释那么多了。”
“但是死人已逝,生者如斯。我想我家的婆婆还是想见你一面,这就麻烦您跟我走一趟了。”
说罢也不等林老侯爷还有那名叫宏儿的小男孩答应不答应,一手一个便飞出众人视线范围内。
梁大娘拍着胸口,无论她看了几次都觉得神奇无比。她拉了拉柳金月又白又滑的手,不解地问道:“咱们夫人武功这么好,哪用请什么妖道鬼僧回来教小孩子,直接自己教不就好了,花了那么大功夫有喳用?”
“当然有用,起码不会怒火冲头错杀死自己儿子。”程郭府四小子可不是一般人受得起。
梁大娘一听给吓得哑口无言,却又恍然大悟地瞪大双眼跟柳金月你眼望我我眼望你,两人最终偕无语地叹了一口气。
“刚夫人说什么来着?”
“过两天出趟远门。可没说出去多久,最好不要一出去就一两个月。现家里头一头乱的,来了个林老候爷又来个什么贞妇?”
“贞德。”
“哦,贞德,这听着放在一个大男人身上怎听怎么怪,道士不是道士,和尚不是和尚的,夫人一走,咱们这里可没人压得住他们。”
“船到桥头自然直,夫人出门前定会把这两大怪人给治得服服贴贴。咱们还是给她备好出门用的东西。”
“那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黑枣馒头去市集买点能干食又耐放的干货回来。我这给她弄个箱子,捡几套换洗的衣服。”
“那我就做多几样可口耐放的点心给她上路,呸呸呸,路上吃路上吃。”
柳仲山用手指了指自己,向着两人问道:“那我需要干什么?”
“种你的花洒你的草!”烦得头顶冒烟的梁大娘一听,立马叉着腰对着他吼道。
“好吧,下次吩咐我时,不用吼,我的耳朵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