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生老病死的矛盾
作者:竺仅   穿进八零娇妻文,我给冤种当继母最新章节     
    入了秋,没过多长时间,村儿里养老院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觉醒来,大家发现平时习惯早起在院儿里锻炼身体的老院长没出来。
    有人去屋里一看,老人家睡梦中不知道啥时候已经去了。
    毫无预兆,像过去的每一天那样,并没有特殊。
    有人往栾惟京家打电话,有人去通知子女,还有人去喊村长。
    往栾惟京家打电话,是因为栾纵添多上心,舅太爷最待见谁,大家都看在眼里。
    叫村长,自然是……知道老人家那几个不省心的儿子儿媳妇不会善罢甘休。
    栾四民骑着偏三轮把他爹送到的时候,就听见里头在鬼哭狼嚎。
    “哎呦我的亲爹呀~~~你咋就撒手不管我们啦!”
    “我们还没孝顺你呐!你还没看到孙儿生重孙呢!”
    老大媳妇儿直接坐在院中间,又是拍腿又是抬胳膊的。
    老二媳妇儿不甘示弱,“我的爹唉……我还蒸了肉包子,说要给你送哩,你咋不尝两口再走!”
    老大媳妇儿一听,这还了得?不能被比下去,哭嚎的更欢了,“我还给你做了两身儿新衣裳,没来得及给你送呢!你咋就这么……”
    “够了!”
    以往跟舅太爷关系不错的老人站出来,黑着脸训斥道:“平时没见你们来看过一回,现在哭给谁看?”
    当儿子的红眼圈,那是真的有点伤感难过,不过做不出来那么丢人现眼的事,也觉得自家婆娘不像话了些。
    “起来!”
    老大媳妇儿瞧着人多,赶紧抹了把泪起身。谁知道老二媳妇儿非但没有止住哭,反倒变本加厉,朝着老人家的房间挪了过去,“爸!!!你再看看孩子们呀!你走了,这个家可咋办呀?我们可咋活呀!”
    不知道的,还当她多有孝心。
    栾闰文进来,看见这一幕,条件反射想起了那年过年领着儿子孙子小孙女去看他舅的场景。
    正这是,老三媳妇儿紧赶慢赶着冲到跟前,发觉到自己来晚了,‘咕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爸呀!你咋就这么走啦……”
    巴掌大的地方,谁还不知道谁?
    大家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仨媳妇儿可真是一个比一个会哭。”
    “可不是,要不咋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可怜老栾头命苦,媳妇儿走的早,摊上几个直不起腰的儿子,叫儿媳妇们拿捏死死的。”
    起初儿子们还是孝顺的,后来媳妇儿闹的次数多了,丝毫都不顾脸皮去大街上撒泼打滚,叫人看热闹,他们就怕了。
    见有人在对她们妯娌仨指指点点,老二家的给跟过来的儿媳妇使了个眼色,她儿媳妇立马站出来抬手指了过去,“看啥看?谁负责看护我爷的!是不是你们偷奸耍滑,背地里克扣他吃的喝的了,啊?”
    好家伙,她这一嗓子喊,可把养老院的人气不轻。
    “你这小媳妇儿好歹毒的嘴!你哪只眼睛瞧见了?你爷好好那会儿,咋没见你来露个脸儿!”
    栾闰文拳头都是硬的,恨铁不成钢瞪向几个连个屁都不敢放的兄弟,迈步进了屋。
    养老院管事的赶紧对栾闰文说,“老四媳妇儿有病住院了,两口子在医院还没回来,老五跑车还得五六天才能到家,你说说,这可咋整?”
    事发突然,谁都没有想到老人家会撒手人寰。
    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村长到的时候,先把几个唱戏打擂台的媳妇儿吵了一顿。
    “能好好说话的给我进来!”
    看着蹲在地上揉脑袋的老大,怒视着满脸颓败的老二,还有一言难尽的老三,村长也迈步进了老人家的房间。
    “啥正事不干,不赶紧去给你们爹换衣裳?”
    洛松兰把这事儿告诉小冤种的时候,栾惟京他们哥几个已经跑前跑后忙的差不多了。
    栾三军不乐意掺和舅爷家的事,除了老四老五,实在是看不上。
    光因为要在哪办事,就吵了好久。
    老大媳妇儿坚持,“不能回家!晦气,我小孙儿马上就要娶媳妇儿了!”
    村里大喇叭,“啥时候找对象了?我咋不知道?还娶媳妇儿!你那小孙儿要是两年内能成家,我头给你拿下来当球踢!”
    小冤种当年说过,他记仇小本本上的人,甭想住他的楼!
    可村子要统一规划,不能叫他们零星几家影响。
    村儿里就另外出钱盖了房,地方不老大,是要掏钱住的。
    不住?可以,滚出这个村。
    相较于自己花钱盖房,村里要的已经算少,小本本上的人就都忍痛往外拿了钱。
    老二媳妇儿拽着自家男人往后站,生怕老大不干,落到他们头上。
    老三倒是想趁机捞好处,“你们不叫爸回家,我叫!”
    得到周围人赞许的眼神后,老三梗着脖子道:“但是也不能白叫爸回。”
    兄弟几个的花花肠子立马就活络了起来。
    老大媳妇儿对老大说:“我咋忘了,你爹在养老院可是有钱拿的呀!”
    老二媳妇儿赶紧悄悄问她男人,“你妈死那会儿,有没有留啥好东西?你爸藏起来了?”
    养老院的老人们看着这几个没担当的不孝子,气得捶胸顿足。
    “造孽呀!造孽呀!早知道生下他们是这下场,当初就该淹尿盆里!”
    老三媳妇儿理直气壮,“咋?啥事都不是白干的!”
    “你——你——你男人都是他老汉儿当爹又当妈拉扯大的呀!”
    老三媳妇儿,“他当爹的不拉扯,还想叫谁拉扯?再说了,他养活的又不是俺男人一个!以前俺男人就是老实疙瘩,吃糠咽麸,现在才啥脾气都没有!几个弟兄里头,就他最穷最没本事!”
    老三的头低垂,都要埋到裤裆里了。
    老三媳妇儿继续道:“再说了,我十七就嫁过来了,打那儿起他可没有再管过俺!这十来年他的恩俺也报完了!”
    以前的老街坊都看不下去了,“放你娘的屁!你这话丧良心不丧良心?!”
    “老汉儿天不明就去地里给你们干活儿!打粮食你给过他一粒没有?”
    “要不是有老四老五,他早就饿死了!”
    “我算是知道老五为啥不敢娶媳妇儿了!害怕再遇见你这样的!”
    这几天,栾闰文头都是大的,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离世,除了悲伤,还能生出那么多的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