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苏家,这几年一跃成为第三大皇商,谁都知道这是因为有苏诗诗缘故。
是她的聪明才智,使中原苏家的名声,在大周几大皇商中,愈发的隆重。
若非苏方正有一个天才的宝贝女儿辅助,世代皇商的苏府,已被其他家族给取代了,哪里还能再现曾经的辉煌?
而作为苏家家主的苏方正,因为有着这个蕙心兰质、天赋绝伦的宝贝女儿,从而做了甩手掌柜。
每日与友人吟风弄月,作诗填词,流恋山水之间。
端的是逍遥快活。
可现在,苏方正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起了作为苏家家主,以及一个父亲的职责来。
以此让女儿和苏家摆脱即将到来的厄运。
哪怕那个靖王的呼声真的很高,他也不希望用女儿去换这场荣华富贵。
更何况,他也知道这并非是什么荣华富贵,而是一场棋局。
而他苏家,只是这棋局上的一枚棋子而已。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女儿、让苏家成为靖王的棋子。
“诗诗,你娘临终前,爹向她保证过,一定会保护好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苏方正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安慰了一番。
苏诗诗也终于不再抽泣了,微微抬起那红肿的美眸,凄然道:“可明日靖王的人,就要到汴州了。”
事情紧迫,只有这半天的时间了,就算有什么计划,也来不及了。
想必明日靖王的人一到,就会前来拜访他们苏府的。
若在那时,没有一个正大光明的拒绝理由,可就完了。
“女儿,放心吧,你爹我怎么说也是中原首富、圣上钦定的四大皇商,又岂是泛泛之辈?”苏方正自夸道。
“那爹你能告诉女儿,你的计划吗?”苏诗诗有些好奇问道。
一向不问世事的父亲,真能想到高明的应对之策?
“诗诗,你不用多问,就在家等好消息吧。”苏方正信心十足道。
苏诗诗虽然心中怀疑,不过她看到父亲一脸自信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多问。
苏方正安抚好了女儿的情绪之后,便回到了书房。
随后,他便令人找来了大管家。
“忠叔,还没消息传回吗?”
“老爷,可能要等到晚上才有消息。他们都是府中未露过面的死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那位白发苍苍的老管家躬身道。
“我们从小把他们养大,也是他们该尽忠的时候了。”苏方正神色冰冷,淡淡道。
“是的,老爷。此次他们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那位老管家附和道:“为家族尽忠,是他们的荣幸。”
“一有消息,立即告知我。”
“是。”
深夜,夜空之中有两只不起眼的信鸽,分别飞往了英国公府、苏府。
正练习骑射的张茂,得到消息之后,立即打开了那张纸条。
打开纸条的时候,他的手都在颤抖。
因为这是他们所谋划的第一件大事。
张茂知道,他们英国公府已开始下注了。
而他则是家族,下在魏王身上的赌注。
若是魏王胜了,那么他就能飞黄腾达,继续守护着英国公这个金字招牌。
若是靖王胜了,那么他就是家族的罪人,从而会被除名。当然,也就不会有好下场。
这就是权贵之家的行事准则。
为了延绵家族的兴盛,家族子弟必须要有勇于牺牲自己的精神。
张茂打开了那张纸条,只见上面清晰地写着。
“猎物已死,非我等之手。”
这下,张茂懵了:展白他们没出手,靖王的人便沉入京杭运河之中。
有人出手了?
这是谁呢,竟和他们想到了一起了。
张茂仔细思忖了一番,突然明悟了过来。
谁和他们一样,也不希望靖王的人来呢?
答案呼之欲出。
想到这,张茂不由笑了。
而后,匆匆换上了一身衣物,就悄然出了府邸,向赵家行去。
与此同时,苏府,一只信鸽悄然落下。
那位老管家接下那信鸽上的纸条,看了一眼之后,匆匆来到自家老爷的书房。
“老爷,死士传来了密信。”
苏方正听闻后,立即站起,紧张地接过了那张纸条。
当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他长出了一口气。
“忠叔,他们做的很不错,完成了任务。”苏方正神色难掩兴奋之色,同时,他又疑惑道:“ 不过,上面说,他们遇到另外一支杀手。”
白发苍苍的老管家点了点头道:“是的,除了我们派出的一支死士外,也有一支想要袭杀靖王使者的杀手。”
“看来不想让靖王使者到达汴州的,可不止我们啊。”苏方正颇为意味深长道:“忠叔,您认为是谁呢?”
“呵呵,老爷,想必您已猜出来了,就不要问我了吧。”白发老管家笑道。
苏方正朗声一笑:“哈哈,魏王果然与我们想到了一起了。看来,我们有着共同的困境啊。”
他想了想,突然又询问道:“忠叔,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与魏王……”
“老爷,您可要想好了,参与到此事当中,要么有从龙之丰功伟绩,要么有灭族之危险。”白发老管家小心提醒道。
苏方正看着窗外的明月,长吁一声:“我们今日杀了靖王使者,便已没有了回头之路了。忠叔,我准备与魏王接触一下。”
“既然老爷您想好了,那就大胆去做吧。”那白发老管家点了点头:“希望咱苏家这一步棋是正确的。”
“哈哈,人生在世,难得几回搏。”苏方正豪气顿生笑道。
魏王府。
赵麟、张茂、祁谦三人联袂而至。
魏王朱麒得知后,立即让他们进入了书房之中。
“有消息了。”
张茂笑着把那张纸条递了上去:“好消息是已经得手,坏消息是,不是我们的人干的。”
朱麒看完那张纸条,不觉呀然一惊:“这……这是谁干的?”
一旁的祁谦则是笑道:“殿下,其实这根本不用猜吧?”
“你说是……苏方正?”朱麒立即恍然大悟道。
“不是他,还能有谁呢?”祁谦点了点头:“从这也能看出,苏家是十分抗拒与靖王合作的,甚至不惜下此杀手。”
“此事对我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魏王朱麒颇为振奋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