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卿似乎也知道,只能“嗯”的应了声。
就在这时,王章急匆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娘娘!娘娘!长公主府有消息!”
凡是长公主府的消息,王章都稍显激动。
“进来说。”苏挽烟倒是没什么波澜,因为她知道就是天大的消息,也不急在这几步路。
王章进来的脚步飞快,上前急急的把手中的消息递给苏挽烟:“娘娘,长公主府来的消息!”
一计不二用。
上次长公主故意给他们假消息,而这次,消息怕真的是苏禾送来的。
一张被撵得很小的小纸条,苏挽烟拿过来,摊开,上面写着很小的一行字:“长公主中药已有月余。”
苏挽烟眸光微亮,除了这行小字外,再没其他信息。
中药已经有一个多月,但消息到现在才送出来,想来这期间是长公主封锁了府邸。
苏挽烟思考了一会儿,对王章吩咐道:“你派些人盯着长公主府,看能不能跟苏禾取得联系,如果能约他出来见一面就更好了。”
“是,老奴马上安排。”
“能联系就联系,不能联系也不要勉强。”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苏禾在里面,苏挽烟有点担心他,所以想探查一下长公主府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老奴明白。”
长公主余听宜,在十一月初十与司旸去完妙铜山回来后就开始身子不适。
一开始只是皮肤干痒,没别的特殊症状,长公主请来太医,太医一时诊断不出,开了一些舒缓干痒的药,然而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长公主被这干痒惹得心烦气燥,用的药不仅没有好,皮肤还开始起红疹子,且已经出现扩散之势。
手臂,脖颈,大腿全都是稀稀疏疏的红点。
莫名其妙就开始起病,长公主立刻起了疑心,立即彻查身边所有接触过她的人,并秘密召来数位太医院的太医为其诊治。
只是几位太医看了许久也查不出病源,而且长公主的这些红点,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无奈之下,太医们建议长公主把接触过的被褥衣服与用具都烧掉,换一批新的。
长公主纵使已经怒火中烧,但还是听从了太医们的建议。
然而还是一点好转都没有,而且起的红点还开始起泡,溃烂,而与此同时,长公主府内查出几名跟她有一样症状的男宠。
之前因为害怕长公主发现,所以这些男宠就把自己的‘病情’隐瞒了下来。
然而此时事情暴露,长公主彻底爆发。
临近新年,她愣是把这些跟她一样症状的男宠全部杀了。
更让嬷嬷一个一个的去彻查,彻查到底还有哪些男宠敢瞒着把病传染给她。
太医院的太医听说这事后,一致怀疑长公主是不是患了花炎,当然,这也只敢怀疑,断是不敢说出来。
但是长公主的症状跟花柳又不一样,而且长公主的男宠都是经过检查的,断不可能得上这种病。
至此,太医院一众人也是束手无策。
然而,事情到这里还没有完。
长公主把那些男宠处死之后,其他男宠也陆陆续续开始染病,不仅男宠开始染病,就是身边伺候的嬷嬷身体也开始起红疹子。
最后发展成接触过她的那些太医,皮肤也开始干痒起来。
眼见春节就要到了,过年她要参加年宴,要到宫中与元和帝齐天同贺,现在竟跟她说她才是传染的源头,这叫长公主怎么能不气?
因为这不知名的病,长公主被折磨得日日暴躁,府里的下人但凡做错点什么,不管是谁,基本都难逃一死。
长公主心里的火气无从发泄,早在发病的时候,她就已经勒令封锁府内一切消息,若被她发现谁敢把府里的事传出去,一律死刑。
所以现在的长公主府,别说消息,就是一只蚂蚁都爬不进去。
里面的消息被封得死死的,一丁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苏挽烟还以为长公主是忙着过年没空理她,原来是苏禾早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动手了。
而现在,长公主身上的疹子已经蔓延到了脸上,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卧在床榻上哪里都去不了,下人过来伺候,她能明显的看到那些人对她的害怕与恐惧。
“你害怕本殿?”长公主看着眼前颤抖不止的丫鬟,神情已经阴沉下来。
以前这些丫鬟嬷嬷怕她,是因为她的威严与震慑,而现在,她能感觉出来,是因为她的这身病!
她是大晋长公主,一向高傲,怎么能容忍这些低贱的奴才嫌弃她!
“奴……奴婢不敢。”那婢女吓得浑身颤抖,连忙放下手中的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来人!拖下去!杖杀!”长公主怒眸一瞪,咬牙切齿的怒道。
那婢女懵了,连连求饶:“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啊!”
长公主阴沉着脸,自染病开始,她心口的怒气就没消过,她冷冷问旁边伺候的嬷嬷:“皇兄他怎么说?”
“回殿下,皇上说……让您先把病养好,宫中的事他会处理。”仔细看,那嬷嬷的手也起了红疹子。
只是她身为长公主的贴身嬷嬷,她清楚的知道长公主是什么脾气,此时此刻她根本不敢表现出一点害怕。
只要她表现出一点害怕,长公主都有可能毫不留情的将她处理掉。
嬷嬷的话刚说完,长公主突然咬牙,抓起药碗“嘭”的一声,将它摔了个稀碎:“岂有此理!本殿每年春节都是与皇兄一同庆贺,今年竟然……”
她咬牙吩咐:“去请太医!再查不出本殿患的是什么病,便不要再在太医院任职了!”
“是。”嬷嬷应了声,匆匆离开。
恰逢此时,苏禾出现在门口,与那嬷嬷擦身而过。
苏禾看着匆匆离开的嬷嬷,无言,迈步进门。
“草民见过殿下。”
见苏禾来,长公主的气竟消了一点,她看了他一眼,见他脖子也起了红疹子,气呼呼的别过脸,躺靠在罗汉床上,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