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以短时间来计的,比如马上就进入寒冬,翁城百姓首先要解决的便是保暖的问题,棉衣被褥等物翁城的百姓一般都是到别处购入,但因为穷,每年受冻的人不少。
在此苏挽烟倒知道一个法子。
之前在现代的电视上,看到过有个野外生存的节目。
节目上的人将一块大石头烧热,铺上垫子,睡在石上可以抵一个夜晚的寒凉。
除此之外,烧热的鹅卵石也可以用来做烧肉或者薄饼等食物。
翁城临近石山,那里有许多可取之物,趁着现在还是初冬,可以将这个法子告诉百姓,尽可能的采些石头回来,不用太大,烧热之后铺到床垫下,兴许能熬过这个寒冬。
里面所写的,都是苏挽烟目前能想到的。
余南卿一张张的翻着,内心惊诧之余又带着莫名的激动,眸眼诧异:“这些……都是烟儿所想?”
在王府的时候,苏挽烟每日都会花些时间去摆弄药材,他以为苏挽烟只对医术着迷,没想到在这些方面也能有这样深刻的见解。
“也不全是我自己想的,好多都是问了其他人的意见,像这个……”苏挽烟伸手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道:“看,这里,这是黄叶给的意见,翁城土地贫瘠,她说种植豆类的植物比较易活。”
“除了豆类,还有萝卜,薯类,都是可以在这边种的,不过种植的第一步便需要开荒,翁城百姓农户不多,都是些铁匠跟木匠,要么就是猎户。”
这些当地的百姓多多少少也知道,但每年收成都不好外在的原因也有很多,她都一一写在了上面。
除了请教黄叶,还有小步跟田中这些人,她都问过。
因为他们都是走南闯北出来的,也有自己的故乡,这种事自然是比苏挽烟要懂得多,将汇聚的事物去繁为简,再去其糟糠取其精华,把它们记录下来。
苏挽烟说道:“那你打仗,没个三五年打不下来吧?何况东海又不是什么小国,再有,要是元和帝不召你回去,你可就得一直待在边疆了,我这些计划,从长远计还是很需要的,是不是?”
其中自然还有她最擅长的救死扶伤,医馆的地址她都已经选好了,就等着哪天不用躲在暗处的时候,光明正大的开张。
你要说军队上的事,她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这个后勤她还是能出一份力的。
余南卿突然看向苏挽烟,神情好奇:“烟儿,你一个闺中女子,究竟是如何懂得这般多的?”
苏挽烟在嫁进恭亲王府之前,他很确定她只是一个闺阁少女,依她在远宁侯府的生存环境,她如何能接触到这些东西?
更甚,苏挽烟如今才十四之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确实实比苏挽烟大了十岁,他的人生经历与阅历,应当比她更丰富才是。
可这样详细的计划,他未必能做得比她周全。
这么一想,余南卿眸中忍不住对苏挽烟多了一分探究:“我知烟儿聪明,但烟儿是从何处习得这些,是了,烟儿的医术……”
他好像只知苏挽烟会医,但却不知道她的医术为何会这样出神入化。
曾经不仅笑辰生没有办法将他治好,就是看过的大夫都说他药石无医,为何苏挽烟却能将他治好?
余南卿后知后觉,他好像从未去深究过这一层,一切都那么自然,他竟从未生过疑心。
自然,现在也不曾生疑,他只是好奇。
苏挽烟“噗”的一声笑出声:“余南卿,你现在来纠结这个,会不会太晚了,你第一天认识我呀?”
余南卿哑然,正是因为不是第一天认识苏挽烟,所以他才生出疑惑,因为苏挽烟除了他,好像再没接触过其他可疑的人。
唔,笑辰生算一个。
但笑辰生是在他腿疾痊愈后才出现的。
见他揪着个脸,苏挽烟也不知该怎么解答,思量了片刻,才道:“你相信人有慧根这东西不?”
余南卿拧眉看着她,想了好一会儿都没个回应。
这模样,苏挽烟便知他不信。
自然是不信的,苏挽烟也不信,毕竟这都是她胡诌出来的,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发生在她这些普通人身上。
不过这不妨碍苏挽烟胡说八道:“我觉得我就是慧根特别出类拔萃的那一类人,不是我吹,那些医书,只要我看过,我基本能把书中的知识点全记下来,并举一反三为己所用。”
这也没说谎,她现在确实是这样,唯一不同的是看完书她还需要实践一下,才能解锁系统里的技能。
至于其他的,比如记录下这些问题并给出方案,完全可以去学。
走访百姓,询问当地的百晓通,结合民情,地理,还有广纳意见,便可以折中的想出一个可行的法子。
当然,这个法子能不能行得通,还需要通过实施才能得知。
这里的生活与现代大不相同,苏挽烟可以借鉴,但没办法完全照搬,所以她写下的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想出来的计划。
“嗯。”苏挽烟在那边胡说八道,余南卿这边却回得很认真:“烟儿确实出落得出类拔萃。”
在他腿疾未愈之时,她为保住恭亲王府与他的性命,所做的一切,便足以证明。
“我就知道你会信。”苏挽烟扬唇,感觉不管她说的事有多离谱,余南卿都会坚信不疑。
“而且,人都是会进步的嘛,不会的事,学一学就通了。”苏挽烟举了个例子:“就比如你,吃一蛰,长一智,东海再用计害你,你可还会上当?你不知朝中尔虞我诈,吃过一次亏,难不成还会再吃一次?”
余南卿也会去学,去警惕,去以防万一。
他们俩只是方向不一样而已,其实做的事都是一致的。
经苏挽烟这么乱扯一通,余南卿眸光微亮:“烟儿说得对,是我愚钝,竟纠结起烟儿为何懂得这般多,到这翁城数月,原是我跟不上烟儿的脚步!”
“?”苏挽烟哑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