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顺见叶寻花不像是开玩笑,颓然坐在了床上。
“唉!你怎的也来消遣朕!”
“原来皇上是不相信我,那我告诉你哈将军的三万铁鹞子死了两万九就是拜我所赐,还是我一个人干的,你觉得可信度高吗?”
“什么?你?真的?”
“时候不早了,现在发动还耽误不了你明天的早朝,要不要试试?”
李乾顺一咬牙一跺脚,干!
叶寻花附在他耳朵旁边说了几句话,他连连点头,随后开始准备。
叶寻花则悄悄出了皇城,找到了藏在城外的哈维尔。
哈维尔看到叶寻花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成了,也不多问,跟着叶寻花带着一千士兵偷摸向皇城潜去。
到了城门口,见厚重的城门已经被打开一道缝隙,可容一人通过,遂鱼贯而入。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麻烦,很顺利的到了皇宫后门。
此时一队巡逻的禁军走了过来,为首的队长还没出声喝问,就觉得脖子受到一击,随即昏了过去。
再看跟在他身后的二十多人,几乎同时也昏倒在地。
哈维尔只觉得眼前一花,身边的叶寻花已经去而复返,也就一眨眼的工夫,就把一队二十多人的巡逻队给打晕了。
速度简直比鬼魅还快。
“拖到一边换上他们的衣服!”
哈维尔反应很快,随即发出指令,让手下扮作巡逻的禁军在外面警戒,自己好带人进去行动。
叶寻花点了点头,纵身跃入了高逾三丈的宫墙,甚至都没有在墙头落脚。
哈维尔看得暗自咂舌,这真是神仙手段。
下一刻,后宫的偏门打开了,叶寻花招手让他们进去。
哈维尔立刻带人疾步而入,进的门来,见地上倒着四个守卫,全都没了声息。
叶寻花伸手指了指一座还亮着灯光的宫殿,示意哈维尔冲进去把人控制起来。
哈维尔一挥手,带着一个百人队就冲了过去。
宫殿前面只有一个小队的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强弓射杀了。
几个宫女和太监发出一声惊叫,也被冲上来的士兵给砍了脑袋。
哈维尔一脚踢开大门迈了进去,只见内室红烛昏暗,罗帐凌乱,一对男女正在纠缠不清。
他看也不看,上前一刀就斩下了男子的头颅。
伸手提着头颅的头发一看,正是梁太后的弄臣嵬名阿吴。
嵬名阿吴的尸身倒在梁太后身上,脖子里的鲜血喷了梁太后一脸,吓得梁太后失声尖叫。
“太后莫怕,臣奉旨诛杀逆贼!”
“是你?你不是在前线带兵攻打宋国吗?”
“臣接到皇上密诏,让臣来清君侧,讨伐逆贼。”
梁太后明白了,这是皇帝要篡权夺位啊!
她强自镇定下来,起身披上衣服,怒斥哈维尔:“大胆!你竟敢擅闯后宫,难道就不怕诛九族吗?”
哈维尔伸手入怀取出一道圣旨,在梁太后面前打开。
“太后请看,我是奉旨而行。来人!请太后到冷宫歇息。”
“你!你敢!”
过来两个士兵不由分说架起梁太后就走,完全不顾她百般挣扎。
拿下了梁太后,哈维尔一鼓作气,又去把梁太后的另一个近臣仁多宗宝的家抄了。
仁多宗宝也被割下首级,放在盒子里和嵬名阿吴一起呈在了李乾顺的案头。
然后他把禁军几个头头召集起来,向他们出示了皇帝的手谕,言明归附皇上升官进爵,执迷不悟立诛九族。
几个禁军头目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归顺皇帝还是效忠太后。
哈维尔把嵬名阿吴和仁多宗宝的头颅让他们看了,这才知道太后大势已去,遂请罪愿意拥护皇上。
至此,李乾顺已经完全掌握了皇权,他连发几道圣旨,安抚军心民心,诛杀太后死党羽翼,施展霹雳手段,以求除恶务尽。
直到天亮上早朝,一众大臣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些平时拥护梁太后的大臣,吓得体如筛糠,几欲站立不住。
李乾顺既往不咎,好言抚慰,说只要以后忠于自己,官职待遇一切照旧。
这下那些大臣感激涕零,叩首连连,声称愿为皇上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到了晚上,李乾顺秘密接见了叶寻花,答应了叶寻花提出的几个条件。
一,立刻与宋国议合交好,称臣纳贡。
二,与宋国缔结军事同盟,互为唇齿,休戚与共。
三,开放口岸通道,让民间自由贸易往来,互惠互利。
叶寻花见目的达到,遂告辞离去,临去前,哈维尔问能不能把困在迷魂阵里的西夏士兵放回来。
叶寻花摇了摇头。
“犯我疆土者,有来无回!希望你能牢记于心,引以为戒。”
言毕,一催胯下白马,扬长而去。
出了西夏皇城庆兴府,远远看到一骑红衣红马傲立道旁,正是等候他多时的安月桐。
“这边事了,下一步你作何打算?”
安月桐和叶寻花并辔而行,内心平静而满足。
“当然是和你踏遍青山,浪迹江湖了。”
“我才不信呢,你能放心朱雀军、玄武军还有其他人不管?”
“倒也是啊!如今辽国、西夏都已不足为虑,可是金国仍然是我们的头号敌人,必须打服他们才行。”
“那还不容易,你的那些新式武器那么犀利,对付金国绰绰有余。”
“也不能这么说,任何时候都不能轻视自己的对手,否则容易吃亏。”
“吃亏?要说别人吃亏我信,你么,赚便宜少了你都不干。”
“是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先赚点便宜。”
说着,叶寻花就把手伸向了安月桐的腰。
安月桐嗔怪的一挥马鞭,叶寻花赶紧收手,这一鞭就抽空了,落在马臀上。
枣红马吃痛,猛的窜了出去,叶寻花连忙跟上,撒下一路的笑声。
二人慢慢离了西夏境内,一路上观光看景谈天说地,好不开心顺意。
望着黄沙古道,安月桐只愿这条路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无忧无虑的走下去。
路总有走尽的时候,前面巍峨矗立一座雄关,渭州城。
此时的渭州城驻满了军队,是从棣州远道而来的征西讨虏大军,宋江的梁山旧部。
他们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的西夏军队,就这样顺利的开进了渭州城。
渭州城几乎是一座空城,只有一些老弱病残跑不动的居民。
宋江经过打听才知道,前几天大批的西夏铁鹞子出城去了,只有大约几千人逃了回来,当天晚上就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奇怪的事?”
宋江忙问。
“那天晚上很多人家里的磨盘都被抢了去,然后就听到了惨叫声。”
宋江知道了,怪不得州府衙门里面满地的磨盘和尸体,可究竟是怎么造成的却想不明白。
他决定先加强渭州城的城防,然后派出斥候小队去宋夏边境打探消息。
不到半天时间,派出去的其中一支斥候小队回来了,还带回来一队西夏的遣宋使。
“我们夏皇说了,愿与宋国重修旧好,冰释前嫌,结为兄弟之邦。”
西夏使节如此对宋江说道。
宋江有些迷糊,西夏这是怎么了?不是派大军进犯来了吗?这才几天就撤军求和啦?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我有些不明白,你们为何前后转变如此之大?”
“不瞒将军得知,以前我朝梁后篡权,祸乱宗室,而今皇上已再登大宝,重振朝纲,这才派我等前往汴京上递合议顺表。”
“原来如此,不知现在是哪位将军掌兵?”
“还是哈维尔老将军,就是他带兵清君侧立了大功。当然啦,贵部的叶寻花将军也是功不可没,帮了大忙。”
“叶寻花?他做什么了?”
宋江显然吃惊不小。
自己从棣州开拔的时候叶寻花还没回来,咋就跑到自己前面去了?
还帮助西夏皇帝夺回皇位,他有这么大能力吗?
西夏使节见宋江不知情,于是简略的说了一下叶寻花所做的事情。
当然没有说叶寻花杀了西夏那么多人,只是说自己这边不敌,退了回去。
但绕是这样,也让宋江吃惊不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西夏使节所说。
这个叶寻花,还真是不能小觑。
叶寻花和安月桐进了渭州城,突然被三个人拦住了去路。
他一看原来是韩昭、夏至鱼和人参娃娃大宝。
大宝手里拿着一支糖葫芦,正吃的眉开眼笑,大冬天的只穿一个肚兜,一点也不怕冷。
引得路人侧目,还以为韩昭和夏至鱼这两个大人虐待孩子呢。
“安姐姐,我可想死你了!”
大宝一见安月桐,一下就跳上了枣红马,拉着安月桐的手撒娇。
安月桐摸着他的头,问他这一段时间乖不乖。
大宝点了点头,道:“安姐姐,我听到一个消息,说辽东出现了太岁,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太岁?这可是能逆天改命的好东西,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那天我在船上,听一头成精的老龟和一个化形的鸾鸟说的。”
安月桐心动了,要是能得到一块太岁,将之炼化服用,起码能将自己的境界提高两层。
若是再找到幽冥仙藤,和太岁配合服用,就能让叶寻花建立灵根,踏上修仙之路。
她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让叶寻花能和自己一起修道,不然的话,凡人的寿命有限,最多也就百年,若是叶寻花到了百年寿限,自己将如何面对。
若是叶寻花有了灵根,自己全力相助,把境界提升到和自己一样,从此双宿双飞做一对神仙道侣,岂不美哉。
她决定和大宝去一趟辽东,虽然知道此行能够得到太岁的希望渺茫,但凡事总得试过了才能安心。
此时叶寻花也和韩昭、夏至鱼简单交流了一下,从韩昭口中得知了一个令他不安的消息。
朝廷接到了金国的抗议,说真定府守军肆意进入金国占领区,抢夺本该属于金国的辽国州县,并且发生了战斗,给金国造成了损失。
为了安抚金国,朝廷的主和派上书,要求撤换真定府知府宗泽,并把业已占领的辽国州县还给金国,其中包括燕云十六州。
徽宗赵佶同意了,已经派秦桧手下的吴居厚前去接替宗泽,恐怕会对朱雀军不利。
叶寻花有些着急,和安月桐商量:“月儿,我们必须尽快去一趟真定府,越快越好!”
安月桐点了点头,自己去辽东不绕道,正好顺路。
“大宝,你和韩军长夏营长一路,咱们在辽东恶虎岭汇合,我和花花先去真定府。”
“好!你拿着这个,到时候我能在百里之外知道你的所在。”
大宝把一颗红色的小果子递给安月桐,这是他身上结的籽粒,能够远程感知到。
叶寻花又嘱咐了韩昭和夏至鱼几句,这才和安月桐出了渭州城。
来到城外无人处,安月桐放出玉笛法器,二人坐了上去,玉笛腾空而起,瞬间消失在天边。
二人一路疾赶,晚上只略作休息,第二天一早,已经过了太原府,来至五台山上空。
五台山清幽之地,有不少修道者在此设立洞府。
安月桐和叶寻花正行间,突然一声鹿鸣响起,一个骑着鹿的道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个道人薄唇削腮,一副凄苦之像,并不认识。
倒是他骑的这头鹿,安月桐和叶寻花都认识,正是安月桐之前的坐骑~天禄。
天禄自然也认出了安月桐,就想过来,但被道人一扯鼻子上的缰绳,只能发出一声悲鸣。
叶寻花不干了,正要发作,却被安月桐一拉衣袖制止了。
“不知前辈有什么吩咐?”
安月桐表现的恭恭敬敬,这让叶寻花感到一丝不安。
难道对面这个道人来头不小?
“你是幽兰派门下吧?”
“前辈慧眼如炬,晚辈正是幽兰派门下弟子。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本真人玉真子,算起来还是你的师伯。”
玉真子上下打量着安月桐,眼睛里透出贪婪的光。
“原来是师伯,我经常听师傅说起您。”
“说我?是骂我吧?”
“这,如何能够,师傅说您道行精深,胸怀远大。”
安月桐想起师傅曾经和自己说起过这个玉真子,说此人心胸狭隘,心狠手辣且自私自利。
遇到他一定要小心,能躲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