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树的话,让秦平等人不由的笑出了声。
拖善更是“噗”的一声,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大声笑骂道:“你怎么不说,你是他的亲儿子呢,看看你那熊样,你们真是一帮无耻之徒。”
秦平等人顿时闭上了嘴,正襟危坐的站着。
看到他们这副样子,拖善不由的大笑道:“好了,好了,我刚才也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老年人吗?太寂寞了,总要找点乐子,你们要理解。”
见众人还是一副不敢说话的样子,拖善拿起手中的书,正色道:“若没有它,你们说破了天我也不会帮你们的。
可如今,哪怕天要阻止我,我也会帮他的。”
众人大喜,秦平更是带头感激的说道:“多谢先生相助,那您看我们是不是要商量下计划?”
拖善眉头一皱道:“年轻人这么着急啊,就不愿意听我老头子多絮叨几句吗?”
秦平马上说道:“怎么可能,老先生的教诲我们洗耳恭听。”
拖善神色一松道:“我老了,没有几日活头了,难得遇到了他的后人,就想多说两句。”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
“那要从什么时候说起呢?就从我和天苍第一次见面说吧。
大秦历2910年,我的身体状况愈来愈差。
再加上北风部不断暗杀我,二皇子担心我的安全,便托关系将我送到大秦躲避。
我自己一直很喜欢中原文化,欣然前往。
你们放心,是正大光明去的,在大秦备了案的,不是去做奸细的。
到了大秦,我辈读书人怎能不去书院呢?
当然为了方便,我化名为青山。
不过,我去书院不是为了学习的,而是要向书院师生,印证我毕生所学。
我修炼天赋太差,自然不可能与书院众人比试修为。
于是便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奇门八卦等来挑战书院师生。
我接连挑战书院18人,大获全胜,一时间认为书院不过尔尔,当场扬言要与院长切磋一二。
书院围观的众人纷纷斥责我的狂妄,有人甚至要以同等境界来和我切磋修为。”
说到这里,拖善露出了高兴的笑容,似乎在回忆那段美好的时光。
“就在这时,围观的众人让出了一条通道,我以为是书院的哪个大人物来了呢?
定睛一看,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尽管他长的粉雕玉琢。
他居然想要上台和我切磋,我自然不会答应。
谁知这小孩说了句“先生八岁就能舌战群雄,难道瞧不起十岁的我?”。
我顿时语塞。
再加上旁边人的起哄,尤其是他旁边的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叫得最欢。”
拖善特意停顿了一下,面带怒色的看了秦平一眼。
秦平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他已经猜出那个跳得最欢的少年,一定是这个身体的皇爷爷。
“眼见如此,我只能答应下来,本以为他只是少年气盛,在我手下走不了几回合。
可没想到,这场比试整整进行了一天一夜,连续十八场,场场惜败于他。
我也看出来了,他这十八场,是在为书院找回面子,略微小胜也是给了我面子,让我有个台阶下。
我若顺势认输,旁人也不会说什么,算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可我当时,已经输红了双眼,一定要和他比试第十九场,为此我甚至引动了身体的旧伤。
他看我如此执拗,就答应了我的要求,并由我选定比试项目。
我为了赢,毫不犹豫选择了潜心研究几十年的围棋。”
见到赵子寒一脸愕然的表情,拖善自嘲的道:“你小师叔后来可是被称为“棋圣”的人啊,可当时他名声不显,我根本不清楚他的棋艺如何。”
“那您输了,也是情有可原。”赵子寒安慰道。
拖善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输,而且还赢了,气不气人。
你们应该猜出来了?是他故意让我赢的,可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啊。
那一刻,我放肆的庆祝,本以为他会沮丧,可他只是微笑的看着我。
也许是乐极生悲,我双眼一黑,倒了下去。”
众人听到这里,都感到无语。
“第二天醒来后,我已经躺在了书院的一间卧室里。
起床后,我便随意的在屋内闲逛,看到屋内摆放的书法、字画让我自愧不如。
更是看到了一盘残局,我对那残局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内心不由佩服布局之人。
恰好一位送药的小童推门而入,告诉我这是小师叔摆放的,他经常布置残局捉弄人。
见我陷入沉思,他便随手拨弄了下,棋局顿解。
顾不得其他,我赶紧拉住这小童,让他引荐我去见见这位小师叔。
谁知他告诉我,说我已经见过了,而且现在就是住在他的房间呢。
我正思考是谁时?房门再次打开,昨日的那个少年进来了。
小药童在旁边恭敬了喊声“小师叔”,我便明白了一切,当时真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
可谁知,他并无任何嘲弄我的意思,而是尊称我为“青山先生”,并耐心的向我解释了他的身份。
我这才知道,眼前之人年龄虽小,但却是院长的师弟,名叫天苍。
知道他的身份后,我不由的对他佩服万分。
小小年纪,身居高位,居然视名利为粪土,让我着实汗颜啊。”
听到这里,秦平心里不由的腹诽道:“淡泊名利?估计是因为名利太小,看不上吧。”
当然,这话现在是万万不能说的。
“他自然早已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却毫无芥蒂,并且盛情邀请我在书院讲学。
我也想答应,可是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当时已经感觉自己半只脚入了鬼门关。
可他却说自己略懂岐黄,已经替我把过脉了,只要我在书院安心静养,性命暂时无忧。
听到此话,我还半信半疑,毕竟我这病连明月教都没有办法。
但一想到昨日情景,让我不由的相信了他的话。
从那之后,我便在书院开始了我的讲学时光。
那应该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整天面对着一群上进的学生,没有尔虞我诈。
每当空闲时便与他下棋论道,共商天下大事,论大陆豪杰,常常通宵达旦,大被同眠。
他虽才十岁,但我已把他当做平生唯一的知己。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约莫半年后,我在大秦刚度过新年。
二王子派人传来消息,说他处于争夺蛮王之位的关键时刻,让我回去助他。
我虽然不愿离开书院,但二王子对我有恩,加上我大仇未报,于是我便向他告辞。
他似乎早就知道了我要离开,并未阻拦,只是告诉我,希望我明年再来书院,到时他会送我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