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年前……
江北的天空似乎也在为这两个无辜的少女而哭泣,从早上就一直下着倾盆大雨。
张树清,刚从警校毕业的新进警员,被上司指示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想不到映入眼帘的却是让他一生难忘的景象。
泥泞之中,两个女大学生全身赤裸的躺在其中。
两人全身上下都没有其他伤痕,只有脸部被人好像拿刨子刨过般,不但皮开肉绽,更是血肉模糊难以辨识。
到底是谁下手竟然如此残忍……
从看到两位女性尸体之后,张树清下定决心,一定要抓出杀害这两名少女的人面兽心的禽兽。
这两个可怜的女子,一个叫做刘晓碧,另外一个叫做朱缘怜。
两个女大学生,在即将毕业之际,却遇上这样不幸的事件,全身赤裸地躺在被雨水湿润过后的泥地上。
在应该享受青春与欢笑的年纪,被可恨的歹徒残酷地画上了句点。
虽然在踏上这一行之前,就已经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将来自己要面对的很可能是泯灭人性的凶恶之徒。
但是看着年轻少女的尸体,张树清知道不管多少心理准备都嫌不足。
经过了一个月的彻夜调查之后,张树清顺利地逮捕到了凶嫌,来到了两个女大学生的灵前上香致敬。
这是张树清成为警察后第一次经手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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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果吧。
谢任凡叹了一口气,想不到当年承办小碧、小怜案件的警察就是张树清,也难怪两人会帮他求饶了。
听完了小碧与小怜的解释之后,所有人都看着谢任凡,等待着他的答案。
谢任凡又叹了一口气,抬起了手,示意要白方正把他手上的手铐解开。
“你愿意帮张大哥了吗?”
“能不帮吗?还不快解开?”
白方正一听乐得笑容满脸,帮谢任凡解开手铐。
“你爽什么?又不是我想帮就一定可以对付他。”
“你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我对你有信心。”
“恶心死了。”谢任凡厌恶地推开了白方正,走到了小碧、小怜面前。
小碧作了个鬼脸,小怜吐了吐舌头,两人跟着谢任凡多年,早就了解谢任凡不可能见死不救。
“你们两个别得意,你们要跟我一起去见『她』。”
“见『她』?”白方正问。
“问那么多干嘛?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你也要去!去了就知道了……”说完谢任凡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小碧、小怜相视一笑。
见『她』当然对小碧、小怜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对谢任凡来说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她们两个知道,『她』正是这个黄泉界出名的黄泉代办人,唯一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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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任凡带着小怜、小碧以及白方正,一起来到了这个位于郊区的一间小平房前。
后面一整片山坡林立着大大小小的墓碑,前面则是一面光秃秃的山壁。
这个位于山区半山腰的小平房,与另外一面的小庙宇为邻居,就这样孤单地坐落在远离道路的一小片平地上。
两人两鬼还没靠近,远远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咒骂声。
“臭小子!”一听到这个声音,谢任凡整个肩都缩了起来,跟在后面的小碧与小怜相视而笑。
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太婆,从平房里面跳了出来。
“臭小子!”老太婆用拐杖指着谢任凡。
“快要整整一年没来见你干妈,你都不怕我就这样孤单的往生了吗?”
“我这不是来了吗?”
“这是谢任凡的干妈?”白方正问了身后的小怜。
“嗯,”小怜点了点头:“她就是谢任凡的干妈,大家都叫她捻婆。”
“唉唷,干妈,我们又不是一般人,你往生了我也看得到你啊,我们还是可以常常聊天啊。你不是常常说你关节痛吗?只要往生之后,你就不会痛啦。”
“唉呀,你这臭小子,真的想把我气到往生吗?不要跑!给我打一下!”捻婆跩起了拐杖,呼的一声就朝谢任凡身上打去,谢任凡跳了开来。
想不到捻婆竟然真的追了过去,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在平房前追逐了起来。
“这老人家还真是活泼好动啊……”白方正失笑。
“嗯啊,这就是捻婆。”小碧笑着说。
只见两人追了一会,捻婆突然停了下来,谢任凡见状也停了下来。
捻婆突然脸色铁青地对着谢任凡怒道:“凡儿!过来!把右手伸过来!”
谢任凡一脸惨了的模样,畏畏缩缩地将包扎着中指的右手给伸过去。
捻婆将手拿到鼻下一嗅,果然闻到了中指腐烂的味道。
“你……真的要把我气到往生吗?”
不比刚刚的嬉闹,这次捻婆整个脸垮了下来。
“你竟然去招惹黑灵?”
“干妈,冤枉啊!我是被骗的!我是受害者啊!”
“哼!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你敢去惹黑灵,就不要来找我……”
“干妈,你真的要相信我啊,我还特别带了证人来,不然你也可以问问小碧跟小怜……”捻婆转过来看着小碧、小怜。
小碧跟小怜不敢开玩笑,认真地点了点头。
捻婆见状才稍微恢复平静,轻打了一下谢任凡。
“你啊,不要老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怜跟小碧是天生心地善良,不要以为你自己每次都可以那么好运……干妈年纪大了,有道行、没工夫,不可能像过去一样,帮你对付黑灵。”
“我是为了崇敬干妈您,才会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
“你又在那边胡说。”捻婆白了谢任凡一眼。
“不,没有胡说。”谢任凡认真地摇摇头。
“这普天底下,唯一会让我敬畏的就只有干妈您了。如果我对任何人,产生恐惧的情绪,那就是不尊重干妈您啊,怎么可以让别人跟您平起平坐。”
“哼,整天跟鬼打交道,难怪嘴巴越来越会鬼扯了。”捻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着实多了点笑意,“好啦,进来吧,跟干妈说说这次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