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死小子,你想吓死你炉姨啊?”炉婆抚摸着胸口:“今天哪阵风把你吹来的,还记得来看你的炉姨啊?”
白方正拿着信用卡的手仍悬在空中。
谢任凡用死鱼眼瞪着白方正:“你该不会真的想付钱吧?”
“当然,”白方正脸色有点白:“炉婆说我不妙了,我总该知道哪里不妙吧?”
谢任凡用责备的眼神看着炉婆说道:“炉婆,你别看他这个样子,人家可是高级警官喔。你觉得你需不需要跟这位阿呆警官解释一下呢?”
听到谢任凡这么说,炉婆立刻堆起笑脸干笑道:“呀哈哈哈,警官大人啊,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不要介意啊。”
白方正听了仍然有点半信半疑,惊魂未定。
“这位是炉婆,我干妈的前师妹。别看她这样骗神骗鬼,其实她很有一手的。请鬼上门方面一点也不输干妈,只可惜就像你看到的一样,她不是很务实,总是喜欢这样骗人。”
“臭小子,”炉婆抗议:“我人就坐在你对面耶。不要当着我的面这样说我,好不好?”
“不用说,”谢任凡耸了耸肩:“她刚刚一定叫你点香炉,要你看烟来推断自己的未来吧?”
谢任凡这么一说,白方正立刻点头如捣蒜。
“然后你看不出来,她就跟你说什么她可以帮你看,不过要……”
谢任凡话还没说完,炉婆立刻拍桌大叫:“臭小子!你不要当着我的面拆我的台好不好!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鬼被你跟你干妈收光了,算命太准又被人家砸店,不这样你要我怎么活下去,你自己说!”
听炉婆这么一说,白方正不解地问道:“算命不准被人砸了招牌听过,可是算命太准还被人家砸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唉,你以为人人都接受自己的命吗?那时候一个公子哥上门,我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活不过半年,当然跟他家里的人说,有得吃有得玩就随他,准备办理后事吧。谁知道他们一听就气到砸了我的店!”
谢任凡帮公子哥辩解:“你说得那么直接,谁可以接受啊!”
“好好好,不然你说该怎么委婉地告诉他们,他们家的孝子半年后会嗝屁?”
“你可以说半年之后会有血光之灾之类的东西啊。”
“然后咧?他们不会求我化解吗?如果我化得开,我还需要告诉他半年后会嗝屁吗?就直接帮他们化开不就好了。当然是化不开的大劫我才会这么说啊!”
谢任凡草率地说:“总之我还是觉得你说得太直接了。”
“好!”炉婆拍拍桌子:“那也就算了,遇到这个短命鬼,被砸店算我倒霉。谁知道半年后那公子哥真的嗝了,家属又带人来砸我一次店,说是我咒死他的,你自己说冤不冤啊!若真有办法咒死他,我干嘛等半年,当真当我吃饱没事干,整天在那边作法害人吗?”
“那你现在这样装神弄鬼有比较好吗?”
“你没看刚刚如果不是你搅和的话,我早就抠抠入袋了。”
“你这样随便瞎掰,就不怕又惹祸上身?”
“放心啦!”炉婆挥了挥手:“我会随便掰个无关痛痒的东西,一定可以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你没看他刚刚吓得立刻把信用卡都掏出来了。”
白方正无奈地摇摇头。
看样子只要跟谢任凡扯得上边的人,没有几个人是正经的。
“有必要这么拼命吗?”谢任凡挑眉:“你也差不多可以收山了。”
“做这个讲兴趣的!”炉婆白了谢任凡一眼:“不然你要我在这边干嘛?发呆等死吗?”
“你可以去找干妈打牌啊。”
“唉,你也知道。我跟你一样,这人世间最敬怕的就是师姐了。跟她打牌都不知道是苦了她还是苦了我。”
“对了,这次来找你,是有事情要拜托你。”谢任凡回到正题:“想要借助你找鬼上门的工夫,找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找谁这么大惊小怪的,”炉婆先是一脸疑惑,然后恍然大悟,贼贼地笑着说:“我看你会来找我,一定是怕被你干妈知道。怎么样?你又讨了新的鬼老婆,怕被你们家那小两口子知道?所以才找我来私会爱人吗?嘿嘿嘿。”
谢任凡冷冷地说:“我没炉婆你那么浪漫。”
“唉,还浪漫咧。”炉婆摇摇头:“一辈子学了这个法术,也没人看得上你炉姨。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应该跟你干妈选一样的『孤』路,也不用像现在一样,又孤又贫,穷到只能装神弄鬼,钱赚得多一点还要小心自己破戒,不然到时候连命都丢了。”
炉婆说得感慨,就连白方正都觉得可怜了。
“话说回来,你要找谁这么大惊小怪的?”
“奈洛桥边的旬婆。”听到谢任凡这么一说,炉婆整个脸立刻垮了下来,与刚刚嬉笑怒骂的样子浑然不同。
“臭小子,”炉婆严肃地说:“不要说炉姨没有警告你,你什么人不好找,去找旬婆?不要说她跟你干妈、干奶奶是死对头,就算你们没有这层关系,她也不是你可以随便找的人,嫌命太长吗?”
听炉婆说成这么严重,就连白方正都觉得恐怖。
谢任凡却只是冷冷地说:“你以为我想跟她聊天吗?当然是接到了委托,有事情要找她。”
炉婆狐疑地问:“你这臭小子,该不会是打旬婆汤的主意吧?”
谢任凡点了点头。
“我看你这小鬼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炉婆猛摇头:“哎哎哎,我不敢帮你,我可不想要被师姐骂!”
“全世界我认识的法师之中,就只有你跟干妈可以请得起她。”谢任凡无奈地摊开手说:“干妈请她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应该很清楚吧?你难道想看你师姐身陷危难吗?”
炉婆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啐道:“哎呀!臭小子,你竟然威胁你的炉姨?”
谢任凡耸了耸肩。
炉婆考虑了一下,仍然坚决地摇了摇头说:“不行!这件事情实在太危险了,你真的需要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