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通知之后,白方正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特别行动小组。
想不到一进门,迎面而来的阿山,脸上就流露出诡异的笑容。
“队长,你死定了。”
“怎么啦?”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法医生气了?”阿山说:“我看到法医一直哭。”
“啊?”听到阿山这么说,白方正也想了一下,记得早上去片场之前,还有跟温佳萱讲过话,那时候没有什么问题啊。
“怎么?”阿山摇摇头问:“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吗?”
“没有啊,”白方正一脸无辜:“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是因为我?”
“当然是经过推理!”阿山比了比自己的脑袋。
“你看喔,在这个白方正特别行动小组之中,可以惹法医委屈地躲在解剖室里面哭的人有谁?”阿山一手搭着白方正的肩膀,一手指着眼前的同仁们晃了一圈,最后将手指绕回来,定在白方正眼前说:“我想答案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白方正白了阿山一眼,原来这小子根本没有什么证据,只是瞎猜,害白方正一时之间还真的冒了一下冷汗,紧张地回想自己是不是不自觉得罪了温佳萱。
解剖室里面,刀子已经被搁在一边,解剖台上茗莳的尸体,仍旧完好无缺地躺在那里。
不单单只是为了当初那个承诺,要解剖自己熟识的人,本身就是一件很难的事。
当然,以温佳萱现在的特殊地位,只要她开口,就会有其他法医为其代劳。
可是现在的温佳萱心里十分混乱,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回忆宛如脱缰的野马,在她的脑海里面狂奔。
她自责自己当年为什么不抓住茗莳好好问个清楚。
当年,两人因为决定闪电结婚,不要说家长,就连同学们都不看好。
两人不过甜蜜交往了一个月,就决定要共度一生。
原本还以为两人只是甜蜜期的冲动,想不到他们真的回家去提亲。
家长们大力反对,不光只是反对两人那么快结婚,听说就连交往都大力反对。
后来温佳萱才意外得知,原来阿邦与茗莳两个家族,很多年以前因为生意的关系,结了很大的怨,彼此几乎是世仇。
结果两人得不到家人的认同,反而加快了结婚的脚步,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结婚了。
毕竟两人都已经成年了,如果真的要这样做,也没有任何人拦得住他们。
不过,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温佳萱一定会用尽全力阻止两人。
后悔不已的温佳萱,趴在办公桌上,直到白方正与阿山两人进来的声音,才吸引了温佳萱抬起头来。
“你还好吧?”白方正皱着眉头问。
阿山从后面打量了一下温佳萱,指着温佳萱的眼睛说:“队长,你看,我没盖你,法医的眼睛还肿肿的。”
阿山挺身而出,拍着胸脯对温佳萱说:“法医你不要怕,我们大家会帮你,如果真的是队长欺负你,你老实跟我们说没关系!”
“啊?”温佳萱一脸不解地看着阿山。
“这家伙看到你躲在这里哭,就立刻打电话通知我,要我赶回来。因为依照这个天才的推理,他认定是我把你惹哭的。”
完全无视于白方正的讽刺,阿山仍旧是一脸得意。
温佳萱听了之后,苦笑摇了摇头。
“真不好意思,”温佳萱苦笑说:“我会哭是因为……”
温佳萱指了指解剖台上的茗莳,两人都回过头来看着那具尸体。
只见此刻的茗莳,与其他时候躺在这里的尸体没什么两样,两人又跟着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看到这个尸体的“主人”,才转过头来重新看着温佳萱。
既然尸体来了,代表案子也来了。
尤其这段过去,与现在的案情肯定有密不可分的关联,所以温佳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后,向两人解释了自己与茗莳的关系。
温佳萱不但告诉两人自己与茗莳还有她老公俊邦的关系,就连婚宴上那番诡异的话语也都告诉了两人。
白方正与阿山两人,听完温佳萱的故事之后,深刻地皱着眉头。
的确,在那种场合说出那样的话,真的有点诡谲。
于是三人低着头默不吭声。
过了一会之后,阿山脸上突然浮现出笑容,缓缓抬起了头,看到两人还在思考,阿山得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注意到了阿山的变化,纷纷抬起头来看着阿山。
“看来,也只有我能够完美解释这一切了。”
一听到阿山这么说,两人脸上立刻浮现出不安的表情。
阿山叹了口气,双手一摊,耸了耸肩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过预知梦?”
“什么?”
“就是做梦的时候,梦到了未来的景象。”
“我们知道什么是预知梦,可是这跟这个有什么关系?”白方正皱着眉头问。
“当然是经过逻辑的推理!”阿山面红耳赤地说:“福尔摩斯曾经说过,当你排除了一切可能性之后,剩下的可能即便看起来荒谬,也会是真实的。”
“他有这么说过吗?”温佳萱挑眉问道。
“嗯,翻译过后大概是这个意思。”
“这……,这太牵强了吧。”白方正摊着手说。
“那你们有其他解释吗?”两人被阿山这一问,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嗯,”阿山点了点头说:“所以这是我们目前唯一可能的推测。我敢大胆的说,她肯定知道凶手是谁,而从这个推论我敢说在她的身上,一定留有暗示凶手是谁的线索。只要法医你……”
阿山将手比成刀,示意温佳萱解剖。
“等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她要在多年前,说出那样的话?”白方正说:“另外,如果她当时就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温佳萱就好?”
“当然是因为……”阿山抿起了嘴,想了一会之后,突然啊了一声,叫了出来,把温佳萱跟白方正给吓了一跳。
“哈哈,”阿山拍手叫道:“我知道了!因为温佳萱当时还不认识那个凶手!不,应该说凶手是温佳萱不认识的人,所以就算告诉她,她也不会记得。”
阿山总是有办法,推论出让白方正完全没有办法辩驳的理论,即便白方正与温佳萱,从来都不觉得阿山的推理是对的。
“既然推论到这里,”阿山信心十足的模样全写在脸上:“所以我们只要简单的把报告拿来,然后看看里面的关系人,有没有任何温佳萱不认识的人,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谁了!”
阿山说完,毫不给两人辩驳的机会,转身去拿了案件的档案,一把案件夹打开,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白方正特别行动小组的办公室,是在警局名下的财产。
为了因应行动小组比较特殊的业务,这里有着比起其他分局来说,还要更加先进的设备。
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白方正特别行动小组的本部,比起其他分局来说,虽然比较小,但是从拘留室到临时寝室一应俱全,甚至在四楼还有健身设备。
独立的电力系统与发电机,可以让这整个办公室,就算供电出问题,也可以自行供电。
所以此刻这一片黑暗,让三人觉得匪夷所思。
就在三人开口打算把这一切弄清楚之前,电力又重新恢复了。
可是更令人震惊的情况却出现在面前。
在停电之前,三人就好像形成一个三角形,包围着解剖台。
电力恢复后的现在,三人站的位置不变,但是在三人中间解剖台上的尸体,却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