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热?”傅砚辞忽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抬眸瞥了赵知溪一眼。
因为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赵知溪掌心在冒汗,他担心是自己弄痛了她。
赵知溪有些慌乱的低垂下眸子,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被发现了一样,眼神儿都是闪烁的,不敢看傅砚辞的脸,只心如鹿跳的摇头,连话都没敢说,生怕自己的声音会不正常。
傅砚辞毕竟是三十一岁的人,小女孩儿的小心思还是看得出来的,只是,对于他来说,赵知溪就只是一个小女孩儿,仅此而已。
“好了。”傅砚辞说了句,没有看赵知溪,手也松开了,只起身又将药箱送了回去,“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
傅砚辞心里清楚,宋小少爷娇贵着呢,挨了这么一下,早吓得跑的没影了,今晚是不会再缠着赵知溪了。
“哦。”赵知溪应着声,眼角的余光瞥着手背,人已经起身了,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急匆匆的就走了。
傅砚辞将医药箱放回柜子上,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他已经是三十一岁的人了,又是这么一个情况,没必要连累人家年纪轻轻的姑娘。
只是宋闻笙……实在不靠谱……
想到这里,傅砚辞拨了季凌的电话过去,只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收了线。
有一个人,宋闻笙应该是不太想见吧。
傅砚辞靠坐回床头,已经连续几天处理事务了,原本是很累的,可此刻,却没有多少睡意,脑子里全都是刚刚的图景。
他真是年纪大了,也开始胡思乱想了。
一夜无眠,直到季凌的电话进来:“傅总,出事了。”
傅砚辞按压着睛明穴,靠坐在床头,脸色是掩饰不住的疲惫:“怎么了?”
“您二叔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那天的视频,已经知道傅政听的死与您有关了,此刻,正在老太太那边发难呢。”季凌说道。
原本已经准备收网的事情,没想到又闹出事端,之前傅老二捕风捉影,都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现在拿到了视频,反而没有闹出去,而是只是跑到了老太太那里闹。
看样子,傅老二背后有高人给支招儿。
傅砚辞略略沉默了一息,虽然没明白傅老二憋着什么阴谋,可现在,还是必须要回秦城一趟。
“安排回去吧。”傅砚辞吩咐。
季凌应了一声,便立刻去安排了。
从京市回秦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开车走高速要将近十几个小时,可傅砚辞又不喜欢坐飞机,即便事出突然,可季凌还是安排了车队回秦城。
“我刚听他们说,小鱼昨晚过来了,我早饭去她那边吃,你不用等我了。”赵知溪跑过来,知会了一声就要跑。
原本,傅砚辞是不想把赵知溪再搅进傅家那些烂事的,可现在宋闻笙又在这儿死缠烂打,虎视眈眈,他不放心赵知溪,只能先带她回秦城,于是说道:“半个小时后出发回秦城,你跟我一起回去。”
“回秦城?为什么忽然要回秦城?”赵知溪有些不想走,好不容易好朋友过来了,还没见面就要走。
“有些事情要处理。”傅砚辞轻描淡写。
赵知溪还不知道杀人的是傅砚辞,而傅砚辞也没想让她知道,自然不愿意多说。
“哦。”赵知溪应了一声,刚要说半个小时后立刻回来,就看季凌过来了,“傅总,车子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那就走吧。”傅砚辞说着话,已经朝着轮椅走了过去。
在外人的眼中,他依旧要保持那个残废的形象,毕竟,傅家老三还没出手,那位一贯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利的人,不知道后面憋着什么坏呢。
季凌推着轮椅出门,赵知溪只能无精打采的跟着上了车子。
傅砚辞是有专门的房车,是根据他的身体状况特意设计的,同样款式的房车设计了三辆,避免有人要图谋不轨。
今天的事情原本就反常,季凌多留了一个心眼,不止安排了车子,专机那边也做了安排,从别院出去的车子是三辆一模一样的,一辆朝着机场开,一辆朝着高速路开,另外一辆朝着秦氏在京市的公司开,这样一来,即便是有人想刺杀,也不知道傅砚辞具体坐在哪辆车子上。
从京市城区出来,便直接上了快速路,傅砚辞靠坐座椅上闭目养神,脑子却不闲着,一直在想傅老二的后招儿。
还有所谓的杀人视频,傅老二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提供视频的那个人,又是什么目的。
这盘棋,布局的人越来越多了。
车子在公路上平稳的行驶,一直到上了高速路都平安无事,赵知溪无精打采的,蔫巴巴的一句话不说,看样子也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你自己是学医的,应该知道早睡早起的道理。”傅砚辞忍不住开口。
在他的眼里,赵知溪就是个小姑娘,一个需要他多加提点的小孩子,仅此而已。
自然,这是他自己以为的。
“宋闻笙一直拉着我聊天,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的精力,熬了我一个晚上。”说着话,赵姑娘又打了个哈欠,证明自己真的又困又累。
听到‘宋闻笙’三个字,傅砚辞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眉头也蹙了起来,像是老父亲担心女儿一样:“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性子?”
“什么性子?”赵知溪无所谓的问,人已经闭着眼睛在座位上假寐了。
傅砚辞看着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不知道怎么的,心底一股无名火升腾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他在港区是有名的花花公子,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的速度还快。”
赵知溪这才睁开眼睛,大大的杏眼里写满了惊讶:“他不会一个月才换一次衣服吧?!”
傅砚辞:“……”
这是重点么,他是想强调宋闻笙不讲卫生么!这丫头是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是跟他装糊涂。
“啧啧,港区的夏天那么热,一月换一次衣服,真的难以想象。”赵姑娘还在啧啧称奇。
傅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