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繁忙、日理万机,省委除了这里其他地区的匪患也十分的严重,在最短时间内必须加以解决和处理!之前张晓东等人没有想到张书记会亲自来鹤岗,知道不能做挽留他们也没有去啰嗦。
“大钢,跟随首长的护卫队,一定把首长安全送达到地方!”
走到门口张晓东不放心转过身对大钢交代道。
“不用!没有人知道我和李司令员来这。”
“你们挺忙的,哪里有时间送我?区区一些毛贼而已!我还巴不得回去的时候有点情况呢,省得我空着手回去丢人!放心吧,行了,都别送了。”
张闻天摆手拒绝。
的的的!
他哈哈大笑把送行的一干人拦在大门口翻身跃上马背扬长而去。
待人走远张晓东等人收回相送目光。
大家清楚,军区安排的部队及两位首长之所以悄悄地前来,是为了不惊动敌人,是为了麻痹敌人,是为了给这里下一步剿匪工作留下更为广阔的选择空间,好让本地区剿匪行动,在战略战术上更加的主动和自由。
刘光才的老巢五营镇被其经营多年,碉堡、炮楼林立,防守工事坚固,且敌人拥有大量的重武器,鹤岗独立师虽有了军区兵力上的强力支持,可还是不宜直接去强攻。
徐吉恒、刘光才等人已再次占据了萝北县城,为了不伤及到城中老百姓,也不宜直接去围城强攻,炮火和子弹更不宜直接打进萝北县城中去。
最理想的情况是把土匪们自五营和萝北城中调出来。
引蛇出洞,先消灭起其有生兵力,然后一切就好办了。
但如何能达到这个目的,却要费一番苦心思。
在现今这个特殊时刻,在土匪们不知道军区已派出一个团和一个营前来鹤岗的情况下,土匪们或许会走出五营镇和萝北县城主动前来进攻,这个概率非常大,占百分之九十,只不过,出城的时间和力度大小却不可掌控。
要让土匪按照我方意图走,目前缺少一个引子。
“装死!”
“前几日,小兰、二姨遗体在矿务局大院中我掏枪自杀的事很多人都看到了,我从丁家堡子回来一头摔倒高烧不止和中国医科大学的医生束手无策的事情对外界也不是什么秘密,竟然如此,就索性让我直接高烧医治无效死掉算了!”
张晓东看向李荆璞。
“这能行吗?”
房雪担心土匪不上当。
“咱们用的是阳谋,赌的就是刘山东子、徐吉恒、老占山等人如今急于建功立业之心!只要军区这一团一营不暴露,这帮土匪就能来!其实,我死不死不十分重要,但因为我活着,他们行动多少会有所迟疑和顾忌,我死,对于他们来说是进攻鹤岗的最佳时机。”
“相信得到消息后他们会立即兵临城下!”
张晓东自信满满。
“这个办法可行。”
李荆璞点头。
“上次土匪攻城发报员的事情咱们已调查清楚,不是巧合,发报员男朋友的真实身份是刘山东子安插在城中的眼线!那天,吃午饭时,遇见土匪绑架是他们导演的一出好戏,这名眼线和发报员现在咱们没惊动他们,正好可以利用他们把你病亡的消息传过去。”
听到这里柳克夫说道。
会议开到这里,几人意见迅速地达成一致。
会后,李荆璞、张晓东悄悄地藏了起来。
第二天凌晨。
鹤岗矿务局大院,气氛突然间变得怪异起来,莫名的压抑、沉重。
三点多钟就起来忙碌的柳克夫、房雪、郝凤山等人脸上像挂了一层厚厚的霜,言行举止间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惊恐、悲哀,见此,聪明、敏感的人已猜出城里发生了不可人知的大事。
早上八点多,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秘密会议之后柳克夫、房雪一起悄悄地来到机要室,他们给合江省委、军分区发了份加急电报,电文内容非常简单,短短十多个字。
“电文绝密!不能向任何人透漏半个字!”
离开前房雪很郑重地叮嘱发报员。
“这次,咱们发报员能违反组织纪律把消息告诉她男朋友吗?”
密室内李荆璞问道。
“能!司令员,别说这封电文了,这丫头现在为了爱情哪怕付出生命也会毫不犹豫地交出去!何况,她违反组织纪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作为从事保密工作战线的同志,对上次土匪绑架事件反常之处不可能没有一丝察觉,而她,截止到今日,却未向组织进行汇报,她啊,已经在爱情之海中彻底沦陷了!”
张晓东叹了口气。
“那,你说,刘山东子、‘徐大胡子’得到消息后就一定能来?”
“司令员,张开大网,静待大鱼入网,别着急,好戏就要开演了!”“哈哈哈!”
李荆璞大笑起来,很赞赏张晓东这份沉着、安静,按理说,此刻说到最着急的应该是眼前这位年轻人才对,这小子来到鹤岗之后成熟稳重了很多,他暗暗点头。
“司令员,给。”
张晓东打开瓶茅台酒倒出一茶缸递给司令员。
他自己拿起瓶子口对口地喝了起来。
滴答滴答……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第三天上午九点多,终于传来情报:除留下一个连看守萝北县城,刘光才、徐吉恒、一枝花、“老占山”等人带领一千来名土匪及轻重武器悄悄地向鹤岗城杀了过来。
经过一天一夜行军,此刻已驻扎在城东北距离三十多里的靠山屯!
“他娘的,太好了!”
李荆璞、张晓东听到汇报一翻身都站了起来。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们决定不等土匪来进攻便先发制人!但想要炮营充分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必须知道对方具体的兵力部署,只有如此,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最有效果地摧毁土匪最强大的力量!
“我去侦察。”
张晓东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行!”
“你大病初愈不说,刘山东子等人谁不认识你?你去,一定会被他们认出来,要是那样,别的先不说,势必造成土匪的警觉与防范,之前咱们所做的一切工作,装死啊、封闭消息,等等,岂不全部作废?”
房雪站出来反对。
“房雪,我的情况老柳不知道你和司令员还不知道吗?别忘了,我之前在军分区还有在关里是干什么的,外出侦察是我老本行,再说,很长时间没出去活动了,憋屈坏了,我啊,出去透透风。”
张晓东坚持道。
他知道房雪说的有道理,鹤岗地区军政第一人、本次剿匪指挥部副总指挥,这个身份冒险前往匪窝侦察情报确实有些不合适,但他有十分把握,军分区原特务连连长,要说侦察没有谁比他最在行了,这次侦察任务非常艰巨、紧迫,只有他亲自前去才最合适。
“等一下。”
他对李荆璞、柳克夫挥下手向外走去。
见状柳克夫有些发懵。
李荆璞与房雪却知道他在做什么。
半个多小时后,门一开,一四十多岁中年农民走进屋来,柳克夫一愣,这个人进来警卫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么绝密之处有外人闯入太令人奇怪了,大钢他们都干什么去了!
“你是谁?!”
他反应很快手在腰间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