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大家看着躺在床上的孩子身上插满了管子,心疼的不行,两个妈妈瞬间眼泪泉涌,只有顾爸爸忍住了眼泪。
林之校一直愣愣地看着女儿,握着她的手。突然进来人才回过神来,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眼神空洞的说:“爸妈,你们来了。”林之校说着突然绷不住了,眼泪顺着脸颊流。
“孩子,不哭,不哭昂。”李女士也哭着抱住了林之校,母女俩抱头痛哭。
“妈,校校孩子肯定没事的,我们先冷静一下好不好?”顾魏说。
“对,对肯定没事的,对!”林之校神神叨叨的又坐到了顾初身边愣愣地盯着她。
大家看着林之校的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就在旁边看着。顾魏也心疼坏了,也担心林之校出事,就蹲下跟顾林说:“宝贝,妹妹病了,妈妈很担心,你去安慰安慰妈妈好不好?”
顾魏不知道顾林能不能听懂,就把希望寄托在顾林身上。顾林好像听懂了的样子,就走到林之校身边,所有人都注视着顾林。
顾林走到林之校旁边,用小手拍拍林之校,林之校反应过来,立马抱起顾林。
“妈妈,不哭。”顾林在林之校怀里安静的呆着,还用小手给林之校擦眼泪。
“好,妈妈不哭,妈妈不哭。”林之校用手把眼泪抹掉,挤出一个微笑给顾林。
“妹妹,好!没事!”顾林用他仅有的词汇来安慰林之校。
“好,妹妹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林之校和顾林紧紧拥抱,看的顾魏终于放下点心。
顾魏让儿子陪着林之校,自己把三位家长叫了出去。
“爸妈,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要不?”顾魏说。
“我们怎么能回去,我们就在这对付一宿,明天看着孙女做完手术我们才能放心啊。”顾妈妈说。
“那好吧,那您们不然去我办公室吧,那有床和沙发。”顾魏说。
“行,我们去吧。”顾爸爸说。
顾魏带着父母们来到办公室,同事们都看见了也没说什么,等顾魏安顿好了父母关好办公室门出来后,严医生拦住顾魏问。
“老顾,怎么了?怎么这么憔悴了?”严医生皱着眉问。
“女儿病了流行性脑炎,明天手术,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顾魏说。
“怎么会?你先别急,先好好照顾孩子,这边我先替你,你别担心肯定没事的。”严医生说。
“嗯,辛苦你了,我先走了。”顾魏急着回病房。
严医生看着顾魏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心里想“怎么就这么坎坷啊!”
顾魏回到病房,看见林之校抱着顾林,顾林已经睡着了,顾魏赶紧接过来把孩子放在旁边沙发上接着睡,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林之校旁边搂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靠着我睡会儿吧校校。”顾魏说。林之校靠在顾魏肩头被他搂在怀里的时候才能安心。
时间就到了第二天,医生给顾初做了最后的检查,然后就推进了手术室。大家都在门口等着,顾魏就一直搂着林之校安慰着,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林之校一直盯着手术中的灯,盯的眼睛里都出了红血丝。
过了好几个小时,也不知道到底是几个小时,手术中的灯终于灭了。林之校和顾魏第一时间就跑到了门口等。
医生出来了,脸色沉重的跟顾魏和林之校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太小了,感染太严重,我们现在就是靠仪器维持着孩子的生命,出来后你们看看,到底让不让孩子走吧。”医生说了拍了拍顾魏的肩,摇摇头走了。
大家听完这个消息好像当头一棒,林之校直往顾魏怀里倒,父母们也都受不了了,坐在椅子上缓了半天。
孩子出来了,林之校扑倒孩子身边,“初初,初初!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看看妈妈啊,宝贝,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宝贝看看妈妈。”林之校一直从手术室门口喊到病房也没得到回应。
“宝贝,醒醒爸爸妈妈都在这陪你呢,看看爸爸妈妈好不好?”顾魏也泪流满面的喊。
父母们虽然伤心,也不想再给夫妻俩添麻烦了,就围着孩子默默的哭。
大家看着孩子难受的样子,其实都想让孩子早登极乐,也是孩子的解脱,但是谁也不好说这个话。
顾魏和林之校守着女儿受了好几个小时,看着女儿越来越虚弱,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呼吸心跳也是越来越弱,顾魏意识到就算不拔氧气罐也撑不了几个小时了,又心疼女儿,又心疼林之校。
林之校一直趴在身边,后来跪到地下,一直拉着女儿的手,突然仪器设备警报响起,顾魏一看心跳脉搏都没了,他意识到女儿已经离开自己了。
林之校大喊着叫医生来,顾魏抱着林之校不受控制的身体,“校校,校校,没用了,让孩子走吧。”顾魏使劲抱住林之校往外冲的身子。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女儿就这么没了吗?啊?”林之校嘶吼到,把顾林吓得都哇哇大哭。父母们把孩子抱到怀里安慰着,其实他们也泪流满面了。
“校校,你听我说,你冷静点,孩子走了我也很难过,但是你这样没用的,让孩子安静的走吧,好吗?”顾魏说。
“不好!我十月怀胎的孩子,你跟我说就这么没了?你让我怎么接受?初初,妈妈陪你,妈妈陪你。”林之校几近崩溃的又跑到女儿身边,看着女儿插满管子的身体,林之校的手停在半空,不知道摸哪里。
“校校,校校,你听我说,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一样,但是孩子已经走了,而且孩子走的没受罪,我相信她还会回来的,你相信我校校!”顾魏也是一边哭一边抱着林之校。
“她还会回来的?真的吗?”林之校抓着顾魏的胳膊,好像在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真的,相信我好不好?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让孩子入土为安。”顾魏说。
“顾魏,我真的舍不得,我这么好一个女儿说没就没了?你相信吗?我真的接受不了!我真的不行!”林之校被顾魏拥抱着说。
“别这样校校,顾林看着呢还,别吓到他。”顾魏说。
林之校看见顾林,一把把顾林抱在怀里,一家三口相拥哭泣。
时间过了两个月了,大家逐渐从孩子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了,顾魏和林之校两个受伤最深的人也渐渐走出来,开始了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