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么多人,挨个敬酒的话,要是真喝酒,谁也扛不住,因此他们故技重施,舅舅喝的酒,早就换成了水。
敬了一圈酒,众人都落座,乐呵呵的吃起席。
“别看两家人都不多,但是这来喝喜酒的人还真是不少。”
“那是当然,虽然亲人不多,可是张厂长再咋说也是厂长,认识的人,可比咱们多多了。”
“这倒也是。”
下午两三点钟,酒席算是彻底散了,送完了最后一个客人,青青撑不住靠在承礼身上。
“早就说让你不要穿高跟鞋,你非不听。”
承礼撑着媳妇,让她能靠的舒服一点。
“穿着裙子怎么能不穿高跟鞋呢,又不是像以前,除了黑白灰什么衣服都不能穿。”
暑假这么热,可不正是各式各样的裙装拿出来显摆的时候,青青穿了一身天青色的长裙,配上白色的粗跟皮鞋,编了个公主发型,看起来优雅又俏皮,特别是知微站在她身边,娘俩穿着一模一样的母女装,梳着同样的发型,谁看了不喜欢。
“今天要站这么久,你平时很少穿高跟鞋,难道不累吗?”
陆承礼心疼她,要不是现在家里人多,他早就给媳妇按摩一下小腿肚了。
“为了漂亮,这点苦还是可以吃的。”
夫妻俩正说着话,知微知远跑过来。
“妈妈,爸爸,外公叫你们,咱们准备回家了。”
“好。”
青青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和陆承礼一人牵一个去和家人汇合。
等到了家,所有人几乎都瘫在凳子上,除了孩子们,无一幸免。
江超抿着嘴,偷偷地笑了,带着弟弟和石头他们,给他们一人倒了杯水。
“谢谢小超。”
李老爹笑看着几个孩子。
“海生啊,等你们三天回门之后,我们就得回去了。”
海生和江梅坐直了身子:“这么快?”
“不快了,”
李老爹喝口水缓缓,今天酒喝的不少,还真有些口干舌燥的。
“从这到首都火车要好几天呢,青青他们到家,估计就快要开学了。”
“那,姐夫是回首都还是回老家?”
青青他们都看向李老爹。
“跟着他们回首都,家里的地让他二叔和小叔种,以后除非队里有什么大事,我就在首都给他们看孩子,不过过年,还是得回去,队里有老人呢,过一年少一年,趁着能见面,就多见几面。”
爱国他们连连点头,三爷爷四爷爷还有二奶奶他们年纪都大了,可不就是过一年少一年吗?
“姐夫,我们想着,三天回门要不就不去了吧?”
江梅有些犹豫的说道:“老家那边,除了拜祭亲人,我是不想带着小超他们回去了,至于房子那,也没什么亲人了。”
“那该回也得回。”
李老爹闻了闻旱烟味。
“梅子啊,你的街坊邻居都不错,人家帮忙把你的婚事给办了,三天回门,多准备点东西,让海生带着你们回去看看,把东西都给街坊四邻。”
江超看了眼姑姑,这种事情,听姑姑和姑父的。
“梅子,听姐夫的,咱们照样回去,大不了不在那吃饭,把东西放下,和邻居聊聊天就回来。”
“你们要是不在那吃饭,我们在家做顿大餐,一呢,帮舅妈庆祝回门,二呢,也算是咱们的送别宴。”
青青巧笑倩兮的说道。
听到送别两个字,江超和江林的心情有些不好。
这段时间天天跟着哥哥姐姐,带着外甥外甥女玩,他们太开心了,现在才猛然发现,哥哥姐姐马上就要离开了,等他们都走了,又是他们一家四口孤零零的在广市。
江超还好一点,虽然心里很失落,但是没表现出来,倒是江林,那嘴巴嘟的,都能挂油壶了。
廖圆看到江林的表情,捏了捏他嘟起来的嘴。
“小林舍不得我们?”
江林心情郁郁的点头。
“要不,小林跟着我们去首都?”
“可以吗?”
江林惊喜的看着嫂子,好像只要他们点头,他立马收拾东西跟她走。
廖圆:……
“小林,”
江梅无奈的叫了侄子一句:“你还得在这上学呢,你说可不可以?”
江林肩膀耷拉下来:“知道了,姑姑。”
廖圆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这孩子是这种反应,她刚才就不说那句话了。
“小林,没事,等明年暑假的时候,你和哥哥去我们老家玩好不好?”
张兰把江林叫过来,轻声说道。
“你们老家?”
张兰点了点头:“在临安县,离你们这里也不近,不过那里都是我们的亲人,你和哥哥明年暑假,要是想去,我让你大哥来接你们。”
“真的可以吗?”
江林兴奋的看向姑父。
江梅知道海生曾经的经历,有些紧张,也看了过去。
“不用等暑假。”
海生笑了:“姐,姐夫,今年过年,我打算带着梅子和两个孩子,去李家屯过年。”
“真的?”
张大花惊喜的看着弟弟。
“当然是真的,”
张海生笑笑:“就是姐,姐夫,住的地方你们得帮我们解决。”
“那肯定能解决,”
李老爹也开心:“今年承礼爱党他们房子都能盖起来,等盖好了房子,再多几个人也能住的下。”
这时候,李老爹才觉得,今年他们的房子盖得真是太对了,就算海生年年去他们那过年,房子都不怕不够住的。
“姐,今年过年,我回去给爹烧点纸钱,至于别人,我就不想见了。”
他不是圣人,永远都原谅不了把自己卖掉的哥哥嫂子。
“海生你放心,肯定不让你见他们,要是他们敢来找你,我让爱国他们把人打走。”
她有三个儿子,还有那么多侄子,谁怕谁啊?!
“要是咱们去给爹烧纸的时候,你怕遇见那个人,我多叫些人,把爱中他们全带着。”
张大花的这句话,逗乐了一屋的人。
娘是怎么把这么一句话,说的又怂又勇的。
张海生也笑了:“行,到时候,就靠外甥们罩着了。”
他一个退伍的军人,会怕那个人吗?无非是见了膈应罢了。
不过姐姐的好心,他受了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