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历过暴雪的席卷,但,在大雪结束后,天气并未持续的寒冷下去,阳光炽热的炙烤着整个江州府,雪水慢慢的化成水,汇聚到河流之中。
而平安县、丰源县、柳城县三县因为被河流环绕,这三个县相较于其他县来言,洪灾会更加的严重。
今日,接到消息,钦差大人即将到来。
平安县外,杨县令顶着太阳的炙烤,带着一众大小官员,在平安县城外恭迎钦差的到来。
至于此时的房源,在进入江州府后,一行人便洗去了一身的狼狈,紧赶慢赶的往平安县而去。
其实,在房源说要去平安县的时候,一行其他人,并不是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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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城门口等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房源一行人总算是姗姗来迟的平安到达了平安县。
“下官平安县县令杨枢禹,携平安县大小官员恭迎钦差大人。”杨县令整理好衣冠,高声跪拜行礼。
身后的大小官员也纷纷的跟着跪下。
“恭迎钦差大人!”
房源撩开轿帘,走了下来,虚虚抬手,“起来吧。”
“谢大人。”
杨县令和一众人起身。
“大人,县衙早已安排好休息的地方,不知大人是否前往?”
杨县令话语刚落,房源一行人中有一人就不悦的蹙了蹙眉,对杨县令的安排,显然是十分不满意的模样。
要知道,哪朝哪代的钦差大人被办公,所往之地就会摆好宴席为他们接风洗尘……
而眼前的这个杨县令竟然如此不懂人情世故的。
他们这一路已经是不容易了,到达了目的的,却连一个宴席为他们接风的都没有,这怎么想都让他们很是不满。
当即。
看向杨县令的视线里也带上了浓浓的不悦之色。
杨县令似有所感的望去,正巧捕捉到了这一视线,心下有些莫名——
他似乎没有做错什么吧??⊙﹏☉?
杨县令拧着眉,多看了几眼对方,心里揣测了许久,还是觉得想不明白,便暂时先放在了脑后。
那人也在这个时候,收回了视线,这种暗潮涌动的气氛,瞬间恢复到了原来。
至于房源,并未察觉到这些。
对于杨县令的话,也没有觉得不对,便道:“那就先去县衙……”
“至于休息,本官这一路上休息的够了,等到了县衙,先办公,将如今的境况仔细说一说。”
“是。”杨县令连忙敛去脸上神情,拱手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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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转道去了县衙,县衙里早就收拾好了一切,就等着钦差大人们的到来。
只不过,条件并没有以前那样的好。
对此,那些陪同的钦差大人们,神色都不是很好,可奈何房源都没有说话,他们也只能怀揣着不满,去房间里休息……
大厅里,房源喝了口茶,休息了片刻,问道:“大致情况,本官在华县尉那里听到了一些,不知道现如今,如何了?”
“现在的话,还是对于洪灾的问题比较严重。”杨县令叹了口气继续道:“每一日的水位都有增长,而且大部分的雪还未融化,等到融化的那日,估计会出现河水倒灌的情况。”
“不是说重新修了堤坝么,这还不能解决问题?”
“堤坝是重新修了的,可是,因为时间有限,堤坝的高度被限制了,虽然比之前的要高上一些,但……”
房源神色不虞,冷声斥责道:“当初为什么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你们也是厉害的,就听一个哥儿指手画脚?”
杨县令有些错愕。
随后又是拧眉,脸上的不悦一闪而逝,解释道:“然哥儿已经尽力了,当时时间短,根本不可能继续将河堤往上修筑。”
“而且,若非然哥儿帮衬,平安县,乃至其他县,早就生灵涂炭了……”杨县令说到这里,心里就不由的暗道:若是等朝廷出手,那和等死无异!
房源不清楚去杨县令的想法。
他对沈卿然是萧世子的未婚妻这件事,心中一直存在疙瘩,再加上沈卿然的本事,以后萧世子夺得皇位,很难说,沈卿然会不会做那牝鸡司晨的事情。
到时候,国祚必然会出现问题。
……
房源看杨县令的表情,对沈卿然那个哥儿如此推崇,就越发的不满意。
当即就想去会会那位哥儿。
“你说的然哥儿如今在何处?”
“此时他应该是在河堤之上巡视的。”杨县令虽然不解房源明明不喜沈卿然,为什么还要问此事,但还是坦诚的说道。
“那就去瞧瞧你们眼中能力卓绝的哥儿。”
“……”杨县令抿了抿唇,点头应声,“是。”
房源颔首。
遂,让杨县令去通知其余人,一起去河堤视察……
客院里,刚准备休息的几人就接到了要去视察的任务,一个个脸上如便秘一般的难看。
孙禹光问道:“怎么突然要去视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被派来喊人的衙役摇头,“回大人的话,属下不知。”
“那视察的地点是哪里?”冯学发问道。
“回答大人的话,是去河堤。”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
很奇怪为什么要去巡视河堤,他们不应该是巡视暴雪带来的灾害问题么?
难道是河堤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几人很是纳闷。
其实也不怪他们不清楚,之前和华县尉见面的时候,他们又累又狼狈的,也没有在意他们说些什么。
之后,来到这里,也是一路紧赶慢赶的,更是没有时间给他们去了解。
以至于,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河堤。
冯学发沉吟片刻,又问,“可是河堤出了什么事情?”
“回大人的话,如今河堤并未出什么事情。”
“那为什么去巡视河堤?”
衙役讷讷的张了张嘴,这他如何知道?
“各位大人,钦差大人只让属下来唤,并未告知因为何事……”
此话一出,一众人的脸色一沉,神情有些阴郁。
李群新不满冷哼,“哼,什么都不知道,真是无用!”
衙役脸色一瞬间难看了些,不过很快恢复了神情,垂着脑袋不吭不响的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