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翼一听这话,就将悬在半空的收了回来,然后凝视着这个叫做张喜贵的风衣男人。
半晌之后,才见这张喜贵嘿的一声笑了起来:“老刘,你别这么看我啊,这和钱可无关,就算没这码子事,你兄弟我遇着困难了,你还能不帮啊?”
说着,张喜贵上前一把搂住了刘云翼的肩膀,然后将手里的五张十万元的筹码塞进了刘云翼的口袋里笑道:“你看,啥叫兄弟啊,不就是你遇到麻烦了,兄弟帮帮你,我遇到麻烦了,兄弟你再帮帮我,这不才是兄弟嘛。”
刘云翼此时一把将张喜贵塞到自己口袋里的筹码拿了出来,随即不悦的说道:“老张,你还知道咱们俩是兄弟呢?四十多年的发小,你就和我来这套?”刘云翼掂了掂手里的筹码。
张喜贵咋舌道:“你瞧,就你这驴脾气,四十多年也没见你改改,话都不听人说完就翻脸。”
刘云翼闻言甩开了张喜贵的手说道:“先说事。”
张喜贵见状连忙笑了笑,然后又伸手搂住了刘云翼的肩膀,将他带远了几步随即才站住脚,四下看看无人之后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我姐家孩子嘛,出了点小事。”
刘云翼眯眼想了想,问道:“小非啊?”
张喜贵闻言立马道:“可不就是小非嘛,他小时候你还抱过他的,你说这孩子如今遇着麻烦了,咱们俩这当舅舅的,不得帮帮孩子嘛。”
刘云翼侧头皱着眉说道:“你到现在也没说,这孩子到底遇着什么麻烦了。”
说着,刘云翼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追问道:“我记着你姐结婚之后,不就去北春了吗?这孩子现在应该也是在北春吧,按年纪算,比我家芸芸大不了两岁,现在应该都大学毕业工作了吧?”
张喜贵闻言叹气道:“他要是那么听话的把大学读了还说啥了,从小被我姐还有姐夫给惯坏了,大学也没上,一直在北春和他那些个狐朋狗友勾搭连环了,这不前段时间,因为他朋友打架,给他牵连进去了。”
刘云翼闻言脸色十分难看的叹了口气:“老张,不是我不帮忙,我在嘉南还有点脸面,可把手插到北春去,我手还没那么长呢。”
张喜贵见刘云翼打算不管,于是赶忙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又拉住了刘云翼:“云翼,云翼,你好歹是咱们嘉南市局的二把手,就算手伸不到北春去,好歹也得有点人脉不是?托托关系,找找朋友,权当我和我姐求你了行不?”
说着,张喜贵又将刘云翼拿在手里的五十万元筹码,抓着刘云翼的手给握住了,随即又低声说道:“该走什么关系,该花多少钱,我都认,需要多少钱,你吱一声就行,保证不讨价还价,事后,我再额外给你拿五十。”
这话一出,刘云翼刚刚还有点打退堂鼓的心瞬间活了起来。
从刘云翼的表情上,张喜贵看到了希望,于是立马趁热打铁道:“云翼,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了,自家外甥,这忙你高低得帮一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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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翼纠结了片刻,看着手里的筹码,又回头看了看身后人声鼎沸的赌局,又想了想自己把车卖了,老婆知道之后免不了的家庭纷争,于是咬着牙说道:“我,试一试吧。”
一听这话,张喜贵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双手合十的笑道:“感谢兄弟了,啥也不说了。”
说着,便带着刘云翼继续朝身后的赌局而去:“走走走,翻身去。”
而就在刘云翼重新坐回到赌桌之后,这张喜贵看刘云翼又玩上头顾不上自己了,于是就俯身在刘云翼的耳边说道:“兄弟,你先玩着,我去别的桌下下注。”
刘云翼此时无心搭理他,于是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
张喜贵闻言朝后退了几步,走出了人群当中,然后一边注视着刘云翼一边朝一个门走了过去。
穿过这道门,就见一名保镖带着张喜贵迈步上了二楼。
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之后,保镖敲了敲门,然后便带着张喜贵走了进去。
张喜贵进去之后,立马笑着对里面的人说道:“鳄老大。”
就见张喜贵进来的办公室不是别处,正是刚刚那个老鳄和被他唤作五少爷的年轻人所在的办公室。
此时老鳄见状不屑的朝他点了点头:“来了。”
说着,老鳄又伸手示意了一下那个年轻人,对张喜贵介绍道:“这位,叫五少爷。”
张喜贵闻言看了看年轻人,他知道这个场子的老板是谁,而且能让老鳄如此卑微的站在一旁侍候的年轻人,自然应该就是那位七爷罗昶的五儿子罗海洋了。
“五少爷。”张喜贵欠身问好道。
这罗海洋瞥了一眼张喜贵,然后又看了看老鳄,随即问道:“老鳄,谁啊?”
老鳄闻言便回道:“五少爷,这是喜贵建筑工程公司的总经理,张喜贵,峰宝嵘的工程,有一部分是和这位张总合作的。”
罗海洋闻言唔了一声,然后又看了看这张喜贵,想了想之后,他想起了这人是和刘云翼一起来的,于是便指了一下面前的监控画面接着对老鳄问道:“这是演哪出啊?”
老鳄闻言便说道:“五少爷,这是彬总的意思。”
罗海洋闻言一听到骆洪彬,就翻了个白眼,索性也就不再问了。
而这时,老鳄走了过去,对张喜贵说道:“钱他收了?”
张喜贵点了点头:“五十万,已经收下了,事后,再给他五十。”
老鳄闻言点了点头:“成,这五十万算我的,你办你外甥那事的五十万,可就得你自己担着了。”
张喜贵闻言笑着点头道:“那是,那是,自然不能让您担着这钱。”
老鳄随即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年轻人问道:“他输多少了?”
白衬衣年轻人闻言便对着对讲机问了问,没回,连接对讲机耳机的耳机里便回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