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楚玉眉头紧皱,显然是没料到对方竟然如此不要脸,她想也没想的直接脱口而出,“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我用自家的东西,还需要向你汇报?何况,我打算为爹娘守孝三年,这事,你娘没跟你说么?我们俩的婚约能不能成,还是个未知数。”
按照原主的记忆,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候,贱男人已经和所谓的堂妹滚了床单。也不是她记忆力有多好,奈何,楚悦像是担心原主记不住似的,把俩人的第一次,说的非常清楚。
李允之一副宠溺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看着她,“玉儿,别胡闹,我俩以后可是要在一起过日子的人,你手这么松,我们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至于守孝三年......你放心,我必定等你。”
一番话,说的情深意切,若是被不知情的人听到,还以为他多爱原主呢~也是,如若不是这样,上一世李家也不可能轻而易举把嫁妆先哄骗了去。
楚玉扬起眉头,“我呸,自己没本事养女人,还妄想我嫁你后就缩衣节食?本事不大,想的倒是挺美。”
“你?你怎会变得如此粗鄙不堪?你这样与村里其他泼妇有何区别?”
看着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李允之那可笑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了,现如今的他,已全然忘记了---自己之所以能在楚家学堂上着学,完全是看在楚秀才的面子。
“呵呵。”
听到这一道讥讽的笑声,李允之瞬间恢复常态:不气,不气,等家财到手,是死是活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臭娘们,走着瞧。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觉得有些不对劲,楚秀才的这个大女儿,他曾暗中观察过很久,素来沉默寡言,怎会突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每次看到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都会涨红了脸,别人稍微打趣几句话,也只会呐呐的低头。
不过片刻,在想到楚秀才没儿子后,李允之又将自己的自信心给找了回来。
他倒要看看出殡的时候这三姐妹怎么整,有本事就别找到他门上,否则,自己定要好好教育一番这未过门的妻子。
......
楚老头家。
显而易见的,云氏也是打着这个主意。
“最近,你们都安生着些,等着玉丫头上门吧。”
楚三郎尤为不解,率先问道:“她上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可能?”
宋氏看着自家蠢笨如猪的小叔子,长长叹了一口气,不怪三房的楚况迟迟考不上童生,原来根底在这儿呢~当老子的就是个蠢货,还能指望儿子有多聪明?
好在自家男人和她一样都是聪明蛋,两个儿子在学堂表现也不错。
她正做着美梦时,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瞬间把她拉入现实,“就是,娘,你想让玉丫头上门,估计比登天还难吧,咱不说其他,光说昨天,玉丫头那小嘴叭叭叭,谁能说的过她?反正我是不行。”
宋氏扭头看了一眼自家男人,用手扶住额头:好吧,是她高估了某些人的脑子。
而坐在上首的云氏则是与她有着同样的想法:她想不明白,自己这么聪明,怎么会生出这两个蠢货出来?难道是报应?当初老楚不顾新丧,就这么娶了自己。所以,老天也看不过去?可也不至于啊~这事情各个地方都有,老天若是真要管,早就管不过来了......
云氏嘴角轻微抽搐了下,盯着俩个傻儿子看了半晌,幸好还有孙子,要不然,这日子还真是没法过下去了,完全没盼头~她也不求自家孩子和那死鬼一样中个举人,只要童生就行。
李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婆婆,颤颤巍巍的说道:“娘说的是三日后出殡,他们家没个男丁,到时摔盆没人,玉丫头定要上门求助的。”
这时,楚老二反应慢半拍的问道:“可,李家小子不是也可以?”
楚老头一边看了眼反应不一的众人,一边慢悠悠地说着,“名不正言不顺。”
“我们岂不是更名不正言不顺?李允之好歹是玉丫头正经的未婚夫,人家在大哥那儿也是过了明路的,哪像我们,是直接断绝关系。”
楚老头被自家儿子怼的无言以对。
气的只能坐在炕上一言不发。
......
另一边。
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背影,楚晓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楚玉,“姐,你以前不是挺喜欢李童生的么?怎么现在?”
楚玉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对方的小鼻子,“姐姐不是一成不变的,与他相比,当然是我们晓晓还有宛宛更为重要了。”
‘咕咕咕咕’
听着来自自己肚子的反抗声,楚宛抬头看到俩个姐姐打趣的眼神,瞬间涨红了脸。
“宛宛快去休息会儿,今儿个我蒸馒头,好了后叫你,晓晓跟我一起去厨房帮忙。”
“恩,好。”
楚玉拉着二妹的手,俩人径直走到厨房。
“姐~我帮你烧火。”楚晓顺势走到灶膛那边。
而楚玉则是在锅里加水,等水沸腾后,将蒸屉放在其中,接着,把早已做好的馒头,一个一个的放在其中,没过一会儿,里面的馒头就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味,令人馋涎欲滴。
原本喝了一杯糖水下肚的楚晓,顿时觉得嘴里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给,你拿一个,还有一个给宛宛,不够再来拿。”楚玉从蒸屉里取出俩个大白馒头递了过去。
“有些烫,你去拿碗装着,别烫着手,吃的时候也小心着些。”
楚晓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姐?你不和我们一起吃么?”
“姐还不饿,你们先吃~”
楚晓闻言,不再多问,而是端着碗去找宛宛了。
楚玉在原地盘算了一下厨房的米面: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这些东西就要见底了,看样子,自己还需要去镇上买些回来屯着点。
想到原身父母留下来的钱财,她微微眯了眯双眼:留着也是个祸患,倒不如捐出一大半到族里,好歹还能混个熟脸,念个好。
更何况--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而正在灵堂上吃馒头的俩人,此时也在讨论着自家姐姐的这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