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婆子根本没有将楚耀祖的呼喊声放在心上,依旧挥动着手中的板凳,“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媳妇怀着身孕,你自己不好好照顾她,反倒让你妹妹去伺候她,难不成她肚子里的是你妹的孩子?”
楚耀祖听了李婆子的这番话,心中不禁感到一丝丝委屈。
他并不认为让妹妹来照顾媳妇有什么不妥当的,家里就楚玉一个闲人,只不过是让她多做一个人的饭而已,娘有必要这样大动肝火么?
虽然心里并不认可,但他还是服了软,毕竟现在有求于人,“娘,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但凡还有其他办法,我都绝对不会找上小妹,何况----我这不是给钱了嘛~又没让她白做工。”
李婆子对老二的解释毫不理睬,她仍旧气势汹汹地反驳道:“哼!也就只有你才会把那五分钱当个宝。玉丫头可不是谁谁谁的奴隶,你休想把这件事推到她头上去!””
楚耀祖被李婆子说得一时语塞,他默默低下头,陷入了深思之中。
片刻后,才又缓缓开口,“娘,您说得对,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既然你这么心疼小妹,那不如换你来帮帮我吧?”
话音刚落,他转头看向楚玉,“小妹,这下不用麻烦你了,娘会帮我的,毕竟这也是她的亲孙子!”
楚玉望着楚耀祖这般自以为是的模样,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滚!你给老子滚出去!”
此时的楚老头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他不再蹲着,当即夺过老婆子手中的凳子,然后狠狠地朝老二身上砸去。
在他心里,虽然儿女们都很重要,但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老婆子。
“恕我眼拙,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你倒是很会指派人干活。”楚老头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也不想想你娘今年多大岁数了,她整日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个‘大孝子’过来帮忙?现在需要用人了,倒是眼巴巴地找了过来!”
“老二啊,哪怕是家里养的鸡都比你强,至少它每天会下蛋,你呢?白养你这么大了,连只鸡都不如!”
楚耀祖听到这话,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当凳子砸在他身上的时候,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楚老头,原本以为对方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他,却没想到竟然真的动手了!
楚老头也确实被吓了一跳,他以为老二会和之前一样躲过去。
楚耀祖实在是想不明白,难道自家媳妇怀的不是老两口的孙子?难道他有后了,老两口反而不高兴了?
这些年下来,小妹一直被娇生惯养着,如同大家闺秀一般十指不沾阳春水。整日里吃喝玩乐,也不见这两人对她有过半分嫌弃之意。
怎么轮到自己,只不过是想让她们多烧口饭而已,就这么难?
楚玉杵在一旁正看得起劲。
她只觉得这人被砸的一点都不冤,果然会咬人的狗都不叫。
以前原主的二哥是憨厚老实的,自从分了家后,倒是一改常态,整天摆出一副谁都对不起他的模样,看的真是让人倒胃口。
如今突然冒头,估摸着是自认为有后了,腰板都挺直了许多,说出口的话也越发理直气壮了起来。
......
知道今儿个所求之事没戏了,楚耀祖气的狠狠瞪了屋子里的三人一眼,连招呼都懒得打一个,转身便拂袖而去。
这一骚操作----气的楚老头呼吸都急促了许多,他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今天但凡那个棒槌能好好说话,自己能不帮他?想让老婆子帮忙,那你倒是有点眼力劲,把地里的活都接过去啊~既要又要,莫不是将老伴当成头牛一样使唤不成?
楚绿看着他爹兴高采烈地出门,却垂头丧气的回来,心里便明白这是碰壁了。
当母亲提出让小姑姑帮忙做饭时,她就猜到这人是痴心妄想,果不其然,被她猜中了!
然而,母亲的怀孕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原本自己都已经做好招婿的打算了,现在冷不丁的怀了,让有些事情变得颇为棘手起来了。
况且----她们这一房有她和妹妹就足够了,至于弟弟,还是算了吧。
徐招娣静静地躺在炕上,示意大闺女把药端过来。
这神药可是她花了1元钱才从大嫂那边千辛万苦求来的,据说喝了就能生儿子。
起初,她还嫌贵,如今却觉得物超所值!
一元钱换来个大儿子,简直是太值了!
当她满心欢喜地从大闺女手中接过药碗,正准备一饮而尽时,突然就看到自家男人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来。
徐招娣心中一紧,急忙从炕上爬了起来,看到对方两手空空,她有些失望的收回眼神,转而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去找小妹的吗?怎么这副表情?\"
现在的楚老二特别想找个人倾诉,可想到自家媳妇的身体状况,他只得把满腹的牢骚压在心里,“娘和爹都不让小妹来。”
听到这个消息,徐招娣心头涌起一丝不悦。她期盼已久的儿子此刻就在肚子里,小妹不来就算了,可娘呢?作为家中长辈,她不来是何道理?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毫不掩饰的抱怨道:\"那娘呢?我这都怀孕了,她难道不能来搭把手吗?毕竟我腹中怀着的是你们老楚家的根!\"
徐招娣心里着实有些不是滋味,她苦苦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迎来了这么个宝贝疙瘩,可家中的老人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
另一边,晦气的人走了后。
李婆子便领着闺女去山脚下的屋子里继续烧炕,这屋子到底是长年失修,又没个人气,一走进去就感觉浑身冷飕飕的,她们连着烧了好几天,才终于没那种阴阴的感觉。
母女俩乐呵呵的回去搬东西时,刚进门就和楚红姐妹俩的目光相遇,只见楚红毫不犹豫地扭过脸去,甚至懒得打声招呼,只是轻描淡写地“呸”了一下,然后颇为鄙夷地说道:“切,有什么好得意的?那种山脚下的破房子送给我,我都不稀罕住!”
楚绿在一旁听的眉眼直跳,吓得急忙伸手捂住妹妹的嘴巴,生怕对方再说出更多的不敬之言。
她们这些做小辈的,即使对长辈有所不满,也决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说。
这要是闹出去,哪怕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都是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