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帝站在寝宫的窗棂前,一个身穿华服的贵气女子走上前来。
“皇上,今日你为何不直接拿下夙柔?就算有夙万在,夙柔闯出这样滔天的大祸来,将军府又当如何替她解决??”
皇帝睨眼,瞧了一下那贵气的女子,“那不是夙柔干的,就算朕想对将军府动手,也得拿出证据,姜家主动上门挑衅在先,这本就不是姜家占理。”
贵气女子说,“可如今,夙家在朝中的势力,皇上难道就不忧心么?”
皇帝哪里会不知道皇后在想些什么?
但,夙家在朝中势力日渐庞大,姜家难道就没有从中出一份力?
他瞧着皇后的目光逐渐阴冷起来。
“皇后,安守本分,朕自有定夺,若是越界插手朝中的事物,朕自会另外考虑一番你这皇后的位置是不是别人坐更合适了。”
……
夙柔在林子里打了个哈欠,她身上带的银两,是足够叫一家普通的老百姓生活个两年的。
她骑着马,一路朝着南边去,路上饿了就着肉糜啃两口干粮。
她其实早就有过这样的念头,如今却因为皇帝的话而不得不提前有所行动。
就算她没有和谢渊定下婚约,将军府也得因为现如今这个皇帝的猜忌而再次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夙柔花了足足七日,才抵达南国。
她瞧着这壮丽的风景,心中心旷神怡,她上辈子压根没有来过这个地方,瞧着果然漂亮。
她希望今后将军府也能够在这种漂亮的地方定居。
夙柔想买下城郊的一处宅子。
带她来的人说,“姑娘,这地方安静的很,而且位置也不算很偏僻,像姑娘这么漂亮的人应该很擅长琴棋书画吧,这地方最适合不过陶冶情操。”
夙柔四处瞧了瞧,院子中间有一棵紫藤萝,花瓣随着风飘在了长廊的地板上,这地方瞧着就是好久没有人打扫的。
夙柔说,“还行,就是太小了,这套我要了,还有没有更大一些的宅子?”
将军府除去阿爹和阿娘,还有那么多下人,她要全部都带走。
这地方她一个人和零星几个下人居住还行,若是塞下整个将军府的人怕是挤了。
带她来的人不好意思的说,“姑娘,更大一套的还需要更多的银两,这个你身上……”
这人上下打量着夙柔。
她为了不引人注意,身上穿的衣服很素,瞧着就不是什么有钱人的样。
夙柔说,“我有钱,若是能让我满意,可以再给你加一条小黄鱼。”
“我就说姑娘模样也不像平凡人家的小姐,我这就带你去,那处宅子在城中,比这里吵了很多,姑娘可觉得行?”
夙柔点头,“先叫我瞧瞧大不大。”
这个人还行,心眼不坏,就是狗腿而已,若是能让她买到满意的宅子,她确实可以多给一些钱财。
他们这些人也不过就是为了混一口饭吃。
她抵达南国的时候,这一路走来,瞧着路上的百姓纯朴憨实的模样,心中动容。
两国交战,百姓遭殃,阿爹带兵,就算不会刁难百姓,却也难免会叫他们受到波及。
入了城中心,南国大街上热闹非凡,小商小贩叫卖声如雷贯耳。
到了宅子外面,夙柔听见卖宅子的人惊呼,“大门怎么打开了。”
夙柔跟着跳下马,她抬头看了一眼门头,这处宅子和原先的将军府差不多,就是门头没有将军府那么气派。
“卖橘子嘞!”
这附近也太吵了吧……
夙柔踏上台阶,发现院子里已经有了另外一批人。
“本小姐给你多加两根金条,把那个人给轰出去!什么人那么大胆敢抢本小姐瞧上的宅子!”
说话的是一个张牙怒张的女子,瞧着比她大。
那女子也注意到了她,挑眉,“你家长辈呢?怎就你一个小女娃娃。”
夙柔面无表情,“你也没比我大多少,要买宅子的人是我。”
女子怔了一下,又端详着夙柔的脸,“京城的贵女们本小姐都认识,你是谁家的女儿?怎本小姐不认识。”
夙柔说,“我只是一个买宅子的弱小女子,你不认识我正常。”
女子收敛了打量她的神色,说,“这宅子本小姐瞧上了,你去瞧别的去。”
夙柔乖巧的点了点头,“行。”
她扭头就要走,这下把女子和所有人都搞懵了。
那女子叫住夙柔,“等等,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不是应该跟我竞争高价么??你身上的衣服虽然素的不行,但是料子是顶好的,身后肯定也有一个很好的家世背景。”
夙柔站在台阶下,她扭过头瞧了一眼,“你先来的,我后来的,跟你竞价,不占理。”
“你这性子,本小姐喜欢!这宅子本小姐送你了!”
站在那女子身边的老人家终于是舍得开口,“小姐!不可!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白白送了一套宅子!”
那女子询问夙柔,“我叫元温,你叫什么?”
夙柔说,“歹柔。”
“歹柔?好奇怪的名字,不过你跟北国夙大将军之女竟然一个名。”
夙柔身子一僵,阿爹的名号名震天下那是正常的,为何自己的名字现在也传出北国了。
不过,这个女子竟然姓元,她记得来往各国之间,势力遍布的最大一支商队的老板便是元姓。
此女子出手也阔绰,不会这么巧吧……
元温身边的老人说,“小姐,莫要告诉别人你的名字,若是是个歹人小姐你又会遇到危险。”
元温摆了摆手,“你瞧,她听见我的名字都没有什么反应,肯定是不认识我的,她就一个小姑娘,能伤害我什么。”
夙柔觉得好笑,看来元温因为身份的关系,经常被坏人给惦记上。
夙柔说,“你刚才说了送我,你不能反悔。”
元温拍了拍胸脯,“本小姐从不反悔!就当跟你交个朋友,来!付钱,地契和房契一并都给她。”
元温身边的老人看向夙柔,“瞧你年龄尚小,也不像没有住所的人,怎如此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