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的沙尘,形成巨大的旋涡。沙暴肆虐,遮天蔽日,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在这狂暴的风沙中,生命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仿佛随时都会被吞噬。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沙漠之中,死亡如同潜伏在暗处的幽灵,悄然无声地蔓延着。烈日高悬,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金色的沙浪连绵起伏,仿佛是一片燃烧着的火海。每一粒沙子都散发着炙热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绝望。
没有一丝生机的景象让人感到窒息。偶尔能看到几株干瘪的仙人掌,顽强地扎根在沙中,但它们也是奄奄一息,仿佛下一刻就会被严酷的高温彻底压垮。
在这片充满死亡的沙漠里,时间仿佛凝固,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只有那永不停息的风声,如同一场持续上万年的哀歌,在空旷的沙漠中回荡,警告着每一个妄图挑战它的生命。
穿着黑袍,仿佛融入这片死亡沙漠的神只摘下兜帽,目光上扬,与站在对面,那一抹人形的蓝色雾气对视。
“这就是你挑选的战场?”
姆兰多斯看了看周围,没有丝毫生机的沙漠,倒是让祂相当喜欢!
祂代表的是恶意与终结,死亡在祂这里,仅仅是占据一点而已,但不妨碍祂喜欢这个地方,环境对生物的恶意,令祂讨厌的生命的终结,祂见到就愉悦的不得了!
瑞珀尔的发丝在滚烫的风中微微拂动,祂的脸上,一根根代表死亡的特殊回路在不断浮现,直到相互勾连,成为一个完善的图腾,那是一只黑色的乌鸦!
黑袍之下,一双白玉似的手伸了出来,血肉却在风沙的洗礼下层层剥落,只剩下一对白骨,祂低声道,“对不起啊,但我只能卑鄙了。”
姆兰多斯呵呵一笑,“你在说什么傻话?”
卑鄙?什么样的卑鄙需要向敌人道歉?
在祂的想法之中,只要走上了战场,不管如何,双方都只有那么一个选择了。
要么赢,要么死!
向敌人道歉,简直是傻到没边了!
下一秒,姆兰多斯动了,祂那雾气状的身体在瞬间跨越百米的距离,出现在了瑞珀尔的身前,手臂的尖端像是一把尖刀,朝着瑞珀尔刺去!
瑞珀尔没有犹豫,已经化作白骨的双臂并拢,将这一击挡了下来,同时脸上的乌鸦黑纹闪烁了一下,一个巨大的鸟喙突然出现,直接啄食掉姆兰多斯的一条手臂!
没有鲜血,但蓝色雾气的弥散仿佛在水中扩散的血液一样。
姆兰多斯毫不在意这点损伤,仅仅是一秒不到便恢复了,祂看向瑞珀尔。
瑞珀尔看着自己的白骨双臂上多出了些许蓝色雾气状的污染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将那鸟喙拿在了手里,同时将其当做面具,戴在了脸上,覆盖住了口鼻,只露出了双眼。
木百合淡雅的香气涌进瑞珀尔的鼻腔里,祂那双干净的眼眸里出现了一抹疯狂,“已经足够了,来吧,姆兰多斯。”
姆兰多斯那只火焰似的独眼之中闪烁出浓烈的兴趣,祂激动地喊道,“真是,真是有意思的状态!”
下一秒,白骨双臂与雾手碰撞在一起,强大的力道让周围的风沙为之一颤,强悍的气浪像是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一样朝外扩散!
瑞珀尔的白骨双臂咔咔作响,姆兰多斯冷笑一声,雾气般的身躯腾空而起,猛地踢出一脚,瑞珀尔眼神一变,巨大鸟喙转向,将这一脚挡了下来!
但强悍的冲击力还是让祂倒飞了出去,祂迅速改变姿势,稳稳站立,却在这时,姆兰多斯突进到了自己的面前,雾手之中,一团浓黑色的物质不断涌现着。
不好!
瑞珀尔心中暗道。
有了!
姆兰多斯的心中同时吼道。
这一团黑色物质在雾手的把持下狠狠砸向了瑞珀尔!
要知道,这一团物质之中蕴藏着最纯净的“终结”气息,万事万物,哪怕是“死亡”也会在这一次的攻击之中凋零!
这就是“终结”的恐怖!
就在黑色物质即将触碰到瑞珀尔的瞬间,一堵墙,一堵漆黑无比的沙砾之墙旱地拔葱,突然从沙漠之中钻了出来,挡在了黑色物质和瑞珀尔的面前!
这漆黑的沙砾墙在“终结”的影响下,几乎是瞬间便成为了白色的灰烬,但就是这么一瞬间,也足够瑞珀尔发起反攻了!
一只乌鸦发出了嘶哑的吼叫,在一瞬间冲破了漆黑的沙砾之墙,一根根羽毛从天而降,每一根都散发着相当不妙的气息!
姆兰多斯只是轻微一愣神,一根羽毛便落在了祂的肩膀上!
哪怕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将其拨开,一股死亡的气息还是钻进了祂的体内,疯狂攻击着祂体内的一切。
这一份死亡和姆兰多斯所理解的完全不一样,祂更加静谧,更加具备侵略性,仿佛在一瞬间就能贯穿全身上下,然后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来攻击。
刀削斧砍,生理病变,残酷折磨,天灾瘟疫……
“咳!”
吐出一口蓝色雾气,这是祂的血,仅仅是片刻便如同干冰般消散于空中。
祂迅速脱离瑞珀尔的附近,来到了一片没有鸦羽和黑色沙砾的位置,火焰似的独眼看着没有太多变化的瑞珀尔,低声笑道,“厉害,真是厉害!”
能将“死亡”理解、贯彻到这种地步。
祂激动地吼道,“你啊!真是个天才!假有时日,拿到源点,成为上位神只的你,到底会有多么强悍的实力!”
说完,祂又发出一声无奈的笑,“可惜了,天才将在此陨落!”
瑞珀尔的身边,黑色沙砾围绕,祂的肩膀上,一只乌鸦安静地站立着,祂轻声道,“只是些许无人在意的坎坷而已,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