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满意的。”
陆长之点头一笑,而后话锋一转,道:
“不过这件小事,暂且先放一放,我们来谈谈另一件小事,如何?”
闻言,黄陂心中“咯噔”一下子。
脸上的笑意,顿时变得更不自然起来。
当下,其喉咙滚了滚,犹豫片刻,道:
“陆公子,不知,是要商量什么小事?”
陆长之笑了笑,道:
“你我之间,也算是有些交情的。”
黄陂闻言不语,只是干巴巴的一笑,当以回应。
这能说啥。
就对方这不讲理的脑子,保不准其口中说的“交情”是“自己把东西给他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现在,我需要你帮我重温一下功课。”陆长之道。
“重温功课?”
黄陂听得一愣,顿时脑海中闪过诸多种猜测。
是要让自己指点,还是要学走自己的东西?
“不错。”陆长之点点头,一本正经道:
“上次之事,长辈曾言,我做得太过保守,思来想去,痛定思痛,我觉得长辈说的有理,但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不过......”
陆长之声音忽然一顿,转而笑得有些灿烂:
“今天很巧,我刚好在,你刚好来,所以,就让我们再来一次。”
四下里,除了孙毅与陈坤二人,众人都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许多人,还有些不太确定,两人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这时,他们就听到,这少年口中,说出两个字来。
“打劫。”
话音落下。
在场之人头顶上无不是冒出一个或数个问号来。
啥关系啊这是。
怎么还打起劫来了。
黄前辈,这可是圣王境强者。
打劫一位这样的强者?!
认真的?
众人望着陆长之的神情,结合具体的情况,心中很快了然。
这显然是两人之间的开玩笑。
黄陂却丝毫不这么想。
开玩笑个屁。
这开玩笑才好。
关键这根本就不是开玩笑啊!
黄陂一直试图平静下来的内心,终究还是无法平静。
总归还是没躲过。
藏住气息被点名,转移注意力被拉回。
“这打劫,究竟有什么好!”
黄陂心中无语至极。
你堂堂陆渊之子,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自己这一个小小的圣王,到底有什么好打劫的。
难道真的就只是一时玩心大起?
可这世间,怎么会有人把打劫当玩耍的事啊!
陆长之关注着黄陂的反应,这时,又开口道:
“没事,你可以拒绝的。”
黄埔闻言,目光向陆长之看去。
从外人眼中,对方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是多么的真诚。
黄陂心中却是顿时警惕起来。
“这小子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心!”
黄陂瞬间得出一个结论来。
上次最后那撵上来给自己劫得就剩个孙子的那伙人,保不准就是这小子暗中吩咐的。
上次打劫的一开始,这小子也是这般的客气。
但他可是吃过亏的。
眼下这真拒绝了,这蔫坏蔫坏的小子,不知还能对自己做出些什么来。
两相其害择其轻。
当下,黄陂连忙回过神,笑了笑,而后当着众人的面,将手中的纳戒摘了下来,递向陆长之,同时道:
“陆公子,这也是刚出来没多久,没多少东西,既然你有心打劫,那我也只能忍痛割爱,将纳戒交出了。”
这一次,他说的也是实话。
自打成名之后,加上黄家的名声,他几乎没遇到什么大麻烦,日子过得也是相当安逸。
而上次的打劫,却是给他长了长教训。
再加上上次直接被劫了个干净,因而这一次,他根本就没带多少出来。
唯一有些价值的,便是不久前在陈家疆域内发现的一道炼体之术传承,却也是留下传承之人生前实力有限,价值不算太高。
相比于上一次,这也算不上太过珍贵。
上次那么大的财都破了,这次这些,相比之下,也是好接受不少。
只是这一幕,落在旁人的眼中,却顿时四下里的众人惊为天人。
就因为一句话,竟主动把纳戒交出来了?
“这真是在开玩笑吧,不然咋可能这么听话的,不过这少年,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家主在贴黄家的时候,可都不曾到这样的程度啊。”
有陈家强者,百思不得其解,看着陆长之,好奇不已。
天宝阁那边,也同样有不少不知情的人,震惊不已。
这圣王境的强者,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为何他们感觉,在这番举动之后,多少有些卑躬屈膝的意味?
这时,陆长之接过了纳戒。
意念探入,很快便知道了纳戒中的东西。
东西少,质量差,与上一次相比,明显不在同一个档次。
当然他也没有太意外,而且,他这次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打劫。
眼下这只是个手段罢了。
当下,陆长之收回纳戒中的意念,看向黄陂,笑道:
“没想到你竟这么主动,只可惜,你这东西,可都不怎么样啊。”
闻言,黄陂摇头一叹,道:
“陆公子,这有价值之物,可也不是那么好找到的,若是可以,我也愿意让公子打劫而有所获。”
这眼看着就要意兴阑珊了,自己主动一下,或许能让其失去兴致,不想玩了。
果然,就听陆长之道:
“难得你有这份心意,可惜.......”
前半句话,正与黄陂预期一致,但后面的话,却......
“可惜长辈说过,打劫就该有个打劫的样子,所以嘛......”
声音微微一顿,黄陂望着向自己上下打量来的陆长之,只觉得身上有些发凉。
“这次不能只打劫这点,得打劫再干净点。”
黄陂:“.........”
伴随着黄陂的沉默,虚空中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此刻的黄陂,什么话都不想说。
这还能说什么,暴起反抗吗?
呵,上一次那伙人,一开始看着也不过就一个人。
可刚一动手,就冷不丁的冒出一群来。
别看这会,好像就只有这些人,暗地里不知道还藏着多少。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拳拳锤到肉,哐哐捣后腰。
这样的经历,他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可问题是,不经历,难道就要按对方所说的来吗?
上一次已是差点给自己劫到毛都不剩,这次还要再干净点?
这难不成还要把自己毛都给剃干净,真正做到雁过拔毛,毛都不剩?
正无可奈何之间,忽然,一个想法如闪电般出现在黄陂脑海。
此想法一出,黄陂顿感豁然。
他有了破解眼下难题的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