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场关乎着沈族与枯荣门之间的命运,除非这沈问天跟他父亲之间有仇,不然不可能在关键时刻收力,让自己惨败收场,但这样又说不通,就算是打假赛,那也不会选择如此惨的方式吧。”
“不应该啊,难不成是这个顾辰只是故意将圣王境一重的境界露出来,实际上还藏了很多很多,方才柳前辈还说了其藏了很多来着。”
“........”
各方都在试图用合乎逻辑的思路去猜测,结果却都是越捋越无法理解。
事实上,不只是众人。
便是场上的顾辰,此刻整个人停于地面之上,整个人都是有些懵。
低头看了眼手上长枪,又看向远处糊在屏障上的沈问天。
顾辰也是有些理解不能。
他自己的实力状况,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以及,知己知彼,这沈问天的实力大概是什么样子的,他心中也有一个大概的把握。
方才这一下,他用了多少力量,大概会造成什么情况,以及下一步以沈问天的模式,会怎样反击。
这些都是有个大概预期的。
然而,现在这所有的预期,都直接崩碎了。
顾辰想破脑袋,也只能想到,方才就要接触的刹那,沈问天突然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气息变弱下去。
“为何收力?”
顾辰看着沈问天,神情有些复杂:
“你若不想与我切磋,大可放弃,何必如此?”
声音之中,充满着不解与惋惜。
泄力那般突然,自己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反应,但凡早一些,他还能收一下手,也不至于被打成这个样子。
至于惋惜,则是完全在不考虑胜负输赢的情况下,单以切磋的角度来说,沈问天是个很好的对手。
刚才沈问天的气息一抬,让他甚至觉得还能再战百八十个回合,结果却......
面对顾辰的满怀复杂的询问,沈问天没有回答。
就只是保持沉默,静静的贴在屏障上。
当然,倒不是沈问天不言。
只是此时的他,正处在一个非常微妙的状态。
受伤这么重,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反而感觉世界好像扁的比平时更为明晰许多。
以及,想动弹也做不到,想说话也说不了。
不然,他定会好好的问候一下顾辰。
还有,询问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儿!!!”
这时,一声大呼响彻此间。
沈天勋的身影猛地掠向场上。
下一刻,场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硬生生将沈天勋给弹开来。
众人见此一幕,不由得一愣。
这时,柳锻元出声道:
“再试一次,刚才忘了收力了。”
众人闻言,神情古怪。
沈天勋却真的又喊了一声,随后直接冲向场上,将沈问天从屏障上摘了下来。
稠血洒落一路,沈天勋连忙将灵力涌出,小心的保护着沈问天。
随后,其手中出现了诸多一眼不凡的药物与灵液,被其取出,紧接着就以不拘一格的方法,哪里有伤往哪用。
这一幕,看的在场无数人为之咋舌:
“到底还得是大势力,如此多珍贵的疗伤圣物,这简直就跟不值钱般往上用,也真是财大气粗。”
“这不是废话,沈族培养沈问天都多久了,投入的资源不知有多少,这会要是死了,那这么多年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说起来,刚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看那顾辰,这会好像也很意外。”
“对了,你们还记不记得,刚才好像有人叫得震天响,说什么作弊来着,莫非,是这顾辰用了一些不干净的手段,这才做到的?”
“你这啥记性,刚才明明喊的是,沈天勋要作弊了,跟那个顾辰没有关系,就那么两句话你都记不住,你是真老了。”
“咋可能,沈天勋作弊,那不应该是他儿子沈问天赢吗,现在沈问天都这个死样了,怎么也不可能是沈天勋干的。”
“那可不一定,谁知道沈天勋是不是还有个私生子,现在只是趁着这个机会搞死沈问天,好方便私生子上位,我都推测的差不多了......”
“........”
众人仍在讨论不止。
而另一边,秦璃等几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还行,没有出什么意外。”
说完,秦璃看着场上那担忧且焦急的沈天勋,眼眸微动,心中轻声:
“这就是重走时间路的有趣之处吧。”
吃一堑,长一智。
上一世,她就被沈族这铸信场坑过。
这一世,沈族果然还要用铸信场。
打得过,极尽得意,打不过,用铸信场。
沈族仍旧还是她记忆中的那样子。
只是巧了。
她这边,也有一个拥有沈族血脉的人。
铸信场,只有拥有沈族血脉的人方才可以催动,但启用却只有沈天勋才能做到。
以她现在的实力,若非沈天勋方才主动启用,即便是靠沈问兮,她也无法施加影响。
但正如她所预期的,沈天勋不可能不用。
“不错。”
陆长之目光扫过几人,赞叹道:
“于关键时刻动手,好一手四两拨千斤。”
话音刚落。
场上,沈天勋愤怒的声音陡然响起:
“你绝不可能有如此力量,你究竟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言语之间,质问之意十足。
瞬间也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到顾辰的身上。
人是最容易被引导的,此刻听着沈天勋发问,又结合其如此愤怒的神态,再联想到方才的种种不合理之处。
一时间,许多人心中,此刻对顾辰开始产生一些怀疑的态度。
而就在这时。
秦璃的声音忽然响起。
“是谁用了卑鄙手段,谁心中应该清楚,你又何必贼喊捉贼。”
“铸信场是个好东西,但可惜,无德之人,又岂能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