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当参谋。
这是没办法的事,军中无参谋,只能自己来。
“白骑兄,你率骑兵埋伏于林间,我率步兵藏于城内民居之中。以角声为号,待乌桓贼寇入城之际,你我前后夹击,必定一战而胜。”
“好。”
张白骑抚掌答应。
“白骑兄,记得缚马嘴,禁止其嘶鸣,惊动乌桓贼寇,功亏一篑。”
张白骑应声而出,率骑兵而出,伏于林中。
林寒一声令下,让所有黄巾兵十人为一组,什长领队,藏于城内的民居之中,弓箭手全部上城楼和民居埋伏。
刚才还有一万四兵马的犷平城,顷刻间空无一人,鸡犬猪彘,蛰而不鸣。
半个时辰后,天边烟尘四起,遮天蔽日。
只见五千骑兵,滚滚而来,大地似乎在颤动。
骑兵靠近城门,不见减速,朝着敞开的城门疾驰而入,如入无人之境,似乎早已习惯。
马背上的乌桓人还在呜呜作叫,兴奋不已。
骑兵入城,散落于城内各个角落劫掠。
“号角起。”
“弓兵给我射。”
林寒见骑兵大半入城,朝身边的号角兵大喊。
下一刻,牛角号声四起,蛰伏于城墙与屋顶的弓箭兵,开始朝城内大街上的骑兵乱射。
一时间,惨叫声连绵不绝。
察觉到危险,入城的乌桓兵大乱,丢弃手中抢夺之物,想往城外退走,然而,城门早被城墙之上的黄巾弓箭兵占据,想出城者,先过箭雨封锁。
屠杀序幕在开启。
乌桓兵见势不妙,纷纷下马,躲入路边居民楼间。
十名大汉正在居民楼内,两眼放光地看着他们。
惨叫声连绵不绝。
“弓箭兵收,战鼓起,给我杀。”
林寒大声令下,战鼓起,守在居民屋内的黄巾兵蜂拥而出,见到街上的乌桓兵,红着眼扑过去。
城内街道,不适合战马驰骋,乌桓兵在黄巾兵的长枪之下,被捅成筛子。
其余乌桓兵满脸恐惧,为首的统领将弓箭停下,当即下令撤退。待冒死冲出城才发现,六千骑兵正在城外,将城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我们投降。”
“投降。”
“投降。”
乌桓统领见势不妙,丢掉手中武器,下马投降,其余者全部丢盔弃甲,下马投降。
城内战斗进入收尾阶段,街道上横尸遍地,鲜血染红砖石,只有黄巾兵在收拾尸体。
消灭乌桓兵三千多人,投降的乌桓兵一千多人,除却死去的战马,收获战马四千三百多匹。
没多久,乌桓骑兵统领阿索木被带到林寒面前。
一个草原壮汉,皮肤黝黑,面目凶横,穿着满是膻味的兽皮衣,见到林寒和张白骑后,模样乖很多。
“你们乌桓的部落在哪?”林寒冷冷问道。
“你们识相立刻放了我,否则我们首领将率领大军,踏平你们。”
“嘴挺硬。”
林寒示意身边黄巾兵抓住他的手,执枪将其手掌贯穿。
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我说,我们王庭在白狼山,丘力居首领在柳城白狼山。”
“这不就乖了吗?”
林寒抬手一枪,将阿索木喉咙洞穿。
“那些俘虏怎么处理?”张白骑环看手脚被绑住的乌恒兵,询问林寒。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留着浪费粮食。”
张白骑暗暗点头,朝押解俘虏兵的头目做了一个动作。
下一刻,惨叫声此起彼伏,一千多具尸体冷冷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犷平往北乃白檀,白檀往东便是平冈,再往东至白狼山。”
“大渠帅,想进攻乌桓王庭?”张白骑吞吞口水,震惊问道。
“不能,我方不过万余人,乌桓兵马有二十多万,我方非兵多将广,后方朝廷军马与我们并非一心,不宜冒险。不过乌桓王庭攻不下,白檀和平冈倒是可以想想。”
“好,便听大渠帅的。”
张白骑眼中带着火热。
幽州与乌桓、鲜卑边境地图
幽、并、冀三州常年遭受乌桓鲜卑贼寇的劫掠,对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主动出击。
“白骑兄,你擅骑术,便率领六千骑兵出击,我在犷平拖住其来犯兵马,修缮城门,守住犷平城。”林寒说道:“你破白檀之际,断其粮草,来犯兵马便不足为患。”
“是,大渠帅。”
张白骑率领六千骑兵,取五天干粮,轻骑出城,消失在茫茫草原中。
林寒命人将乌桓五千骑兵的头颅砍下,堆砌在犷平城外的平地中,筑京观。
小山一般的人头,蔚为壮观。
次日,如林寒所想,浩浩荡荡的万人乌桓兵,从远方草原滚滚而来。
“乌桓人善骑不善巷战,弓箭兵注意,待乌桓骑兵靠近城门时,给我射,先射马后射人,先杀将后杀兵。城内街道每隔五丈拉起绊马索,见乌桓骑兵入内,杀无赦。”
林寒将战术布置下去,静待乌桓兵攻城。
果然,看到犷平城外的人头堆,失去理智的乌桓兵,疯狂朝犷平城冲来。
“百步之内,给我射。”
林寒穿银甲站在城墙之上,指着下方的乌桓军怒吼。
箭雨一下,先头骑兵人仰马翻,被后方践踏,惨不忍睹。
箭矢消耗一空,城门被破,林寒执银枪下城墙,与街道中厮杀,片刻便血染白袍,煞气无边。
“撤退。”
见城内有埋伏,乌桓的统领当即让人鸣金收兵,只留下乌桓兵尸体与失去主人的战马在城内。
“清理战场。”
林寒抹掉脸上的血迹,再次登上城墙。
乌桓骑兵已退出五里开外。
第二天,乌桓兵马再来,被林寒已同样的方式击退,又杀两千乌桓兵。
三天后,终于传来好消息,张白骑率六千白骑,奇袭白檀,将乌桓兵的粮草烧毁殆尽。
乌桓兵闻讯退兵,在半道被张白骑伏击。
乌桓兵溃败而逃,降三千。
张白骑按照老规矩,将降兵全部诛杀,取战马而回。
“大渠帅谋略过人,大胜,大胜啊。”
张白骑神色狂喜,常年受乌桓和鲜卑劫掠,他心头憋一口气,终于可以释放。
“这次算是趁其不备。”林寒笑道。
“大渠帅,你可知道此行白檀城的收获?”
“哦?什么收获?”
“良马两万匹,金银无数,羊二十万,牛七千头,皆是乌桓人南下劫掠之物。”
“好,好。”
林寒两眼放光。
好东西,都是好东西。
“白檀城南边,再无一合之敌。”林寒目光灼灼,盯着行军地图:“现在率军出征平冈,将马匹,金银和羊赶回关内,传讯寒山村的士兵接应。牛留下,随军驱往平冈。”
“大渠帅,这牛有何用?”
“有大用,到时你便知。”
林寒嘿嘿一笑,带着奸诈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