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一位身居高位的神明,我们需要百倍于打猎的勇气。”
“咔嚓!”
那是茶杯被捏碎的声音,只见秦空神色淡然,拿出一个新的杯子重新倒了一杯水。
“虽然不想打击你们的积极性,但我还是想说,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众人沉默片刻,继续商讨如何引诱芙宁娜入局,让她道出真相。
最终,秦空和空回到灰河,其他人去准备相关的场景。
而眼尖的秦空注意到桌上的那杯茶。
“谁?”
“唉?秦空,你在说什么?”
派蒙被秦空这一说吓了一跳,躲到了空的身后。
而秦空只是看着那杯红茶。
“我问,你是魔女会的哪一位。”
“别紧张,秦空小哥,我只是在陪你们喝茶。”
“魔女会?”
“你们应该见过........不,听过她的声音。”
“嗯哼。”
派蒙稍加思索,意识到这声音就是花神诞祭给他们指引的声音。
“至于秦空小哥的问题.......我只是一个心血来潮的过客,打算注定接下朋友徒弟的委托。”
“本来还想问那家伙几个问题呢,罢了罢了。”
秦空倒是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就算是那家伙,也不一定就能给他答案。
“别了,你的那些问题,她恐怕也答不上来。”
随后就是n和空的对话了。
次日,秦空先行离开,他不准备参与这次“狩猎”,这对傻芙太残酷了,他准备效仿酒蒙子,唉嘿。
此刻的他正喝着茶,看着报纸,目光一瞟,正好瞟到空和派蒙来散心。
秦空默默调整了一个身位,使得空看不见他。
收好打包好的,那什么.........每天只做十六份的蛋糕,随时准备开溜。
空和派蒙还在逛街,秦空则是在来到芙宁娜的闺房,她还在调查逐影庭送来的报告。
“今日份的小蛋糕来了。”
秦空依旧是直接闪现到房间里,但芙宁娜已经放弃说他了。
说也说不过,打又打不过,关键他带的小蛋糕真的很好吃!
“两次胎海水的爆发,说明情况真的不妙了。”
秦空放下小蛋糕,拍拍芙宁娜的头便离开了。
傍晚,秦空还是在枫丹廷碰到了空和派蒙。
“如果不是枫丹,而是整个提瓦特明天都要毁灭了,我们两个会在哪里做什么呢?”
“首先,提瓦特不会蓦然毁灭,其次,就算毁灭,也会先把你炖了。”
熟悉的手感,熟悉的力度,
“呜~”
派蒙闭上眼睛已经开始享受秦空给她的脸部按摩。
俗话不是说,反如果抗不了,那就享受吧........
往后几天,依旧很平静,甚至秦空还回了趟稻妻,看看百鬼夜行和试胆大会情况。
但越是平静,秦空就越是能感觉到空气中压抑的氛围,那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天要变了!”
一日,秦空看向天空,十分阴沉,一如他的心情。
此刻,他坐在审判庭中,听着周围的人对芙宁娜的讽刺,谩骂和责怪,只觉得好笑。
甚至芙宁娜现在都不在审判庭。
秦空深知现在计划已经开始,只希望,芙芙的情绪不要崩溃才好。
没有人注意到秦空离开,向着白淞镇飞去。
..................
白淞镇中,一抹蓝色站在桥边,看着水面中的自己沉默不语。
“放弃吧,一切没有意义。”
“你看,事情还是会发生的,大家都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
“放弃吧.......芙宁娜.........不要再坚持了........”
“对不起.......可除此之外,我又能做到什么........”
芙宁娜看着水中的自己,泪水在眼中打转。
赶来的秦空听到这些,再想到那晚他看到的,他很想去安慰芙宁娜。
“芙宁娜。”
“哈!”
芙宁娜显然没想到空会来,慌乱擦干眼泪,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谁!是谁!”
芙宁娜紧张的甚至忘了擦干脸上的泪痕。
秦空伸手,微风拂去芙宁娜的泪渍,芙宁娜感觉到了什么,但来不及去感受。
“别紧张,是我们,芙宁娜........”
“咳咳.......嗯........原来是你们呐,我还以为是哪些不知轻重的暴民要来磕头认罪了呢。”
但现在的你才想向那些逝去的人磕头认罪吧.........
“.........芙宁娜,你好像刚刚哭过吧,脸上泪迹,才刚消失........”
“啊........什么哭过,哦,今早歌剧院的那出戏剧实在太感人,我直到刚才还在回味。”
又在欺骗自己.........
“哼,结果被那些不懂礼数的家伙们给搅了。”
又在伪装自己..........
“他们居然敢质疑神明.......于是我就决定消失给他们看,当他们发现神明不见了,肯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还有那维莱特和逐影庭的那些家伙,估计都要急死了吧,啊哈哈哈......”
明明就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说胡话.........
“芙宁娜,别硬撑了,你现在明明很难受吧。”
“怎么会呢......我.......”
上空的秦空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现在芙宁娜越是相信空,最后.........
他都在想要不要打断“狩猎”,毁了这个“陷阱”。
但最终,他还是遣散了手中凝聚的能量。
“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离开孤独的王座。”
最终秦空也只给自己的默许找了这么个借口。
对不起,芙芙。
暴躁的民众,四处的追捕,最后封闭的小屋。
目睹芙宁娜进入小房间,秦空知道,戏剧就要落幕了,索性先一步回到歌剧院。
而后,林尼和琳妮特也拉着小房间来了。
而其中,也流出两人的对话。
“芙宁娜,你或许真的不需要这样独自支撑,你的子民会非常愿意与你分担........”
“分担什么的........那也是根本做不到的事,从一开始,就注定只能由我自己来背负这份职责.......”
“你至少可以选择倾诉.........我是『见证者』和我倾诉就好。”
芙宁娜听到这里便开始犹豫,因为上一个这么说的人,也是这样。
“如果是你们的话........”
空看着犹豫不决的芙宁娜,只感觉愈发焦急。
而芙宁娜就在即将说出那些秘密时,周围的墙壁倒塌了,露出来原本的歌剧院。
“观众们,我的暖床表演已经结束,接下来,可以进行对神明的审判了。”
还不等芙宁娜从震惊和后怕中缓过来,林尼的一席话使她瞳孔一缩。
“原来是这样.......嗯,我赞许你们为了『戏剧性』而做出的努力。”
尽管在台下,秦空也能感受到芙宁娜心中的失望........以及麻木。
“不过,我可是『正义之神』芙卡洛斯,即为正义的化身,你们妄想审判『正义本身』,是不是有点太过荒谬了。”
“我可以将你的这番话........理解为拒绝审判的意思,没错吧?”
“那么,你将拥有一次通过决斗来维护自己名誉的机会。”
不知何时站在高台上的那维莱特,和拿着剑上台的克洛琳德走出,联合对芙宁娜施压。
即便是见过大场面的芙宁娜,此刻也不得不慌张了起来。
“你.......确定,要和神明决斗吗?”
而克洛琳德直接剑指芙宁娜。
但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的,芙宁娜投降了,一个神,向一个人.......投降了。
芙宁娜无视场下的质疑声,走到台前,就像她曾看过的歌剧主角一样。
“欢呼吧!喝彩吧!在这歌剧院中,人们连幻想都不敢幻想的奇妙展开!”
“在枫丹的舞台上浓墨重彩,又令人心潮澎湃的一笔!对神明芙卡洛斯的审判——即将开始!”
“唉~”
台下的秦空,还有台上的那维莱特都是忍不住叹气。
但,秦空叹气是因为他知道,芙宁娜已是穷途末路,而那维莱特还以为这只是芙宁娜的小聪明。
“那么!我的对手是?”
“有请指控人。”
“我们。”
空站在芙宁娜身前,指着自己,还有台下的........秦空?
芙宁娜顺着手指看到秦空后,禁不自觉微微后退了半步。
而此时,秦空看向空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空!你连我都算计了!”
秦空是真没想到空会算计他,把他拉下水,绑在芙宁娜的对立面。
而空在接触到秦空的眼神,也是一惊,心里一凉,宛如在龙脊雪山上泡冰湖。
但此刻已是没有回头路。
空和派蒙不去看秦空,而秦空也只是被一时愤怒冲昏了头,现在想来,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芙宁娜的真相。
“呼,也不怪空会这么想,但这顿打,少不了!”
双方站上高台,秦空也平好气息,观赏这场对神明的审判。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秦空耳边传来一阵悦耳的女音。
“嗯?你怎么来了?”
秦空看着来人一阵惊喜。
“世界树说你可能需要帮忙,而且.......对神明的审判,我也想凑个热闹啊。”
“嘿嘿,不只是小舒哦。”
“真,你也来了。”
“嗯,百鬼夜行和试胆大会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来找你咯。”
来人正是小舒和真。
“那孩子就是........”
“嗯,倘如不是利用梦境,知道了一切的真相,我恐怕也要站在她的对立面了。”
秦空感叹了一声,作为世界树化身的小舒和与秦空契约的真,都可以选择共享一段记忆。
而台上,双方已然就位。
“在此之前,先容许我问一句。你们为了把我送到这个位置上,究竟准备了多少?”
芙宁娜看似在问空,但眼神一直紧张地看着秦空,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但.......芙宁娜看到秦空身边的两位美人一愣,她们给她一种很熟悉但又极为陌生的感觉。
然后又是一颤,露出的淡淡的笑容。
秦空给了她一个眼神,他只是见证者,而非参与者!
至于准备,就和当时说好的。
首先是娜维娅的安排。
刺玫会的人一批在歌剧院闹事,逼芙宁娜逃离到白淞镇,一批在白淞镇待命,逼芙宁娜进入巨型魔术箱。
然后,就是林尼和琳妮特的顶配版魔术表演。
为什么是顶配?
距离顶配!从白淞镇到伊黎耶岛。
人员顶配!运送不是人类,而是水神!
观众顶配!几乎半个枫丹的人都在看这场演出。
而这的灵感就是林尼第一次在歌剧院演出时的那个表演。
“所以,那震动是房子在地下转移时的碰撞导致的?”
“没错,并不是什么灾害再次发生的影响。”
“不好意思,当时欺骗了你。”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秦空轻叹一口气,已无力吐槽,默默掏出手机。
“喂,荧,过几天有空吗?”
“干嘛干嘛,五排呢,泉!上路来人!布洛妮娅!你和琪亚娜别再吵了。对面中路推过来了!”
秦空听的满头黑线,他还是难以想象,会从荧嘴里听到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的名字。
“我过几天可能要揍你哥一顿,有意见没?”
“揍我哥!真哒!我先准备两份爆米花!到时候叫我!”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只留下懵逼的秦空在风中凌乱。
“唉~鉴定完毕,是亲妹........”
“你没把那段记忆给空他们看?”
“因为我是完全的世界之外的人,但空已经和世界产生了交织。”
不料此话一出,立刻被小舒瞪了几眼。
“说的好像你和世界树交情不深一样,我是世界树的化身,那平时晚上你在干嘛?”
“呃.......我上了一棵世界树啊........”
“讨厌!”
秦空挨了来自世界树的一拳。
“嘿嘿,接着看吧。”
“而那维莱特和克洛琳德的目的,就是为了随时进行这场『无法拒绝的审判』,没错吧?”
“的确如此。”
芙宁娜平息了一下心情,瞄了一眼正跟小舒和真打情骂俏的秦空。开始维护她那为数不多的威严。
“秦,你对芙宁娜.........是什么想法?”
真抱着秦空手臂,看着上面的芙宁娜,眼中多少带着点同情和心疼。
“我呀。救是一定要救的,不仅仅是芙宁娜,还有芙卡洛斯那家伙。”
秦空看着倔强的芙宁娜,越看越心疼。
“给了她神明的位置和压力,却没有给她与之匹配的力量,这五百年的诅咒与磨损,她这五百年,可比纳西妲苦得多。”
说着,秦空将目光放在了那维莱特身后的巨大机器上,眼中闪烁着幽幽紫光。
“芙卡洛斯,虽然你不是原因所在,但你让芙芙受罪了五百年,多少都得表示表示啊。”
秦空现在已经在考虑怎么让芙卡洛斯偿还让傻芙遭了五百年的罪了。
“看来我错过了最后一次机会啊........好吧,没关系,事已至此........『无法拒绝的审判』已经开幕,那就没有理由冷场,没有理由不进行到最后!”
见到芙宁娜还在坚持,秦空握住身边两位神明的手。
“如果待会儿出什么意外,可就有劳两位神明照顾一下芙宁娜了。”
“呵呵,没问题。”
“你呀,到哪都要大闹一场。”
“哈哈,毕竟,我在那傻丫头身上,看到了小舒当年一心赴死的样子..........”
“那些繁琐的开场白就不用再重复了,那维莱特。”
“麻烦请快进到宣读罪名的环节,我作为被审判的人,也就是今天的主角,还不清楚你们会以什么名义审判我呢。”
“先说好,凡人无法理解神明的做法很正常,而这一点可并不能构成给神明定罪的理由.........”
“没错,但审判你的理由并非是你作为神明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
“审判你的理由是——你根本不是神明吧,芙宁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