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王九命对柳学冬说:“柳医生,你比我想象得还要不简单。要不是小川是男的,我都想让他给你当二房算了。”
王利川在旁边暗戳戳提醒:“有了,二房已经有了。”
王九命恍然:“那三房也不是不行嘛。”
送走王九命后,王利川又偷摸溜了回来。
他把门窗关好,坐到柳学冬面前来:“那潘多拉是什么情况?她当时真的在火车上?”
柳学冬心里想着事没回答,他思考了好一阵,抬头道:“你赶紧给胡老板打电话,让他联系那边,就说有关于今晚的详细情报,让那边拿情报来换。”
王利川立马掏出电话,却被老柳按住:“回你房间打,你身份干净,九处不会怀疑。”
王利川摊手道;“那你倒是说清楚,怎么个换法,要换什么?”
柳学冬紧抿着唇,目光微微闪烁:“晨星之死的详细情况,是谁杀了他,又是怎么杀的。”
“嚯!”王利川不禁乐了,“这情报可不便宜,你确定他们肯拿出来换?”
柳学冬也笑了:“会答应的。让胡满告诉他们,就说他手里有徐小军的绝密档案。”
王利川闻言怔住:“这谁?”
“中海九处的一个编外觉醒者,哦不对,现在应该转正了。”
柳学冬摆摆手:“这些不用管,让胡老板自己编,真真假假,尽量往厉害了编,反正这活他熟。”
……
次日。
柳学冬一行准备接受问询。
为了照顾他们,九处特意把人派来招待所,就地进行询问工作——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柳学冬和胧月暻没有权限进入九处总部。
九处倒是一视同仁,王利川和林双溪也在被问询的对象中。
他们一人一个单独的房间,坐在里面等着九处的人进来。
房间倒是很朴素,也很敞亮,毕竟这不是审问犯人,还把人关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押在铁板凳上铐着。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陈旧的木桌横在中间,两边各摆了一张椅子。
柳学冬此时就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老老实实把双手放在桌子上。
没等多久,门外响起脚步,有人推门进来了。
柳学冬抬头一看,打头那个居然是虞红豆。
虞红豆身后还跟着一女的,她进来后就径直坐到了房间角落的椅子上去,然后把笔记本翻开放在膝盖上。
虞红豆朝柳学冬扬了扬下巴:“看什么呢。”
柳学冬看着她笑了:“没想到居然是你,九处不要求避嫌的吗。”
虞红豆把手里的本子放下,在柳学冬对面坐下来:“这是为了照顾你们的情绪,避免你们过于紧张——主要是你和小暻。”
柳学冬看了看外面,发现没人再进来了;“那其他人呢,我是说当时火车上的其他乘客,那些人你们怎么审?”
“是正常问询。”虞红豆纠正道,“注意措辞,不是审。那些人来自天南地北,自然有各区域分部的干员去走访,你就别操心了,先把你知道的交代了吧。”
柳学冬呵呵直笑:“虞红豆同志,你这态度可不像是问询,就不能对我客气点儿?”
“别嬉皮笑脸。”虞红豆朝他一瞪眼,“我们俩这关系就不用端着了,还客气什么。”
柳学冬把二郎腿翘起来,上半身往前探凑近了些,他把声音放低:“什么关系?”
虞红豆脸上红霞一闪而逝,她却不甘示弱,也翘起腿来,鞋尖从柳学冬的小腿上一扫而过,她朝柳学冬扬了扬眉毛:“要是不老实交代,就把你关起来,到时候隔着铁栅栏你就知道是什么关系了。”
或许是她描述的那个画面有些触动柳学冬的神经,他干笑两声:“那我一定配合。”
虞红豆满意地点点头,她拿起钢笔戳着柳学冬的额头把他往后推:“坐好了,赶紧走完流程我带你们吃饭去。”
柳学冬一愣:“你今天不上班?”
虞红豆朝他眨眨眼:“今天我生日,处里给批假了。”
柳学冬确实有些始料未及,他还以为发生这么大的事,这一趟可能要白跑了。
问询结束后,虞红豆合上本子起身。
“我先把东西交回去,你们就在招待所等我。”
柳学冬点头后,虞红豆走了出去。
一直坐在角落里没说话的年轻记录员也站了起来,她准备跟着虞红豆离开,在走到门口时却忽然转过身来,对柳学冬说道:“其实,这次问询任务是红豆姐主动找领导要过来的,她其实也是不放心把你们交给其他人,所以还特意跟领导保证了,说自己绝不徇私。”
柳学冬面露恍然,他向记录员微微颔首:“谢谢。”
……
总部基地的特护病房里。
王九命躺在病床上,易安邦一脸严肃的守在床边。
“你要望气,怎么也得给我说一声,小川现在就在山下住着,你要真出了事,我怎么跟他交代?”
王九命软绵绵抬起一只手:“这次我看的只是已发生的事,还是只以那列火车为目标,事先也没想到代价会这么大……不过没关系,我看到了很重要的事。”
易安邦神色顿时一紧:“看到什么了?”
“是白头鹰,”
王九命喘了喘气:“当时车上还有个他们的人,一个很厉害的女人。”
王九命这副模样易安邦生怕他一口气没上来就去了,于是赶紧抓住王九命的手:“快说,是谁?”
“潘多拉。”王九命突然咬牙,表情有些狰狞,“她的代号是潘多拉。”
易安邦一愣:“这次这么明确的吗?”
王九命不答,他努力睁着眼睛,仿佛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白头鹰的秘密武器,还有他们的实验……都指向了潘多拉。”
易安邦不忍再去看王九命的样子,他偏开头,拍了拍王九命的手背:“我知道了,别说了,辛苦你的付出,好好养病吧。”
王九命长出一口气,脸上透露出如释重负的安详。
易安邦起身欲走,走到门边时,他犹豫良久后转过身来,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次怎么会这么严重,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怎么就连坐都坐不起来了呢?”
王九命缓缓摆手,闭眼微笑:“哦,是痔疮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