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是真的风神?”
派蒙看看陈天枫,又看看温迪,抓了抓头发,小声嘀咕:“怎么感觉和想象中差了好多?”
荧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看了刚刚那一幕后,她心中原本的风神形象已经彻底崩塌,然后重组成一个只会“嘿~”的不靠谱形象。
“哎呀,不要这么说嘛。”
温迪拍了拍陈天枫的胳膊,骄傲道:“虽然我不靠谱,但我最好的朋友,小天枫可是很靠谱的啊!”
小天枫……荧抿着唇,瞄了眼表情稍显僵硬的陈天枫一眼,强忍着笑意。
没想到陈天枫还有这么……唔,可爱的称呼?
还有,他和风神的关系竟然这么好。
荧眼帘微垂,睫毛闪了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突然来星落湖等我?”陈天枫努力将话题拉回正轨,又瞄了眼桌上的菜肴,眉毛微挑:“这些可不便宜吧……我就知道你还藏着摩拉。”
“怎么会!”温迪当即否认,接着不好意思地笑笑,坦诚道:“其实我还没付钱,就等着小天枫你来呢。”
“……”
陈天枫表情一滞,伸手指着温迪,嘴唇蠕动两下,又放下手,叹了口气,颇为心累:“我就说那位侍者见了我怎么那么高兴,原来是担心你吃霸王餐吗?”
“霸王餐?那是什么?”
“就是吃饭不掏饭钱。”
“还有这种好事?!”
“你可够了吧!”
陈天枫瞪了他一眼,将话题扯回来:“所以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件事。”
温迪轻咳一声,手掌一翻,一封看样子像是才封口的信件出现。他收了笑容,双手拿着递向荧,迎着她略显疑惑的目光,道:“有人托我给你送封信。”
“我的信?”
荧愣了下,接过信件,翻了翻,没看到署名和留言。她抬眸看向温迪,见他点点头,才半是茫然半是疑惑的拆开信封。
里面只有薄薄两张信纸,字体飘逸且熟悉,并不是提瓦特大陆的文字。
是哥哥!
荧瞬间认出了这是谁的字迹,目光微凝,神情稍有紧张。
哥哥为什么会拜托风神送信?难道是遇到什么困境险境,一时间脱不开身,只能传信求援?
荧屏着呼吸,紧紧捏着信纸,一字不敢漏地读着。
开头两三行,哥哥表示自己并无危险,只是事务繁忙,抽不出时间,让她不要担心,安心进行自己的旅行就好。
荧抿着唇,觉得哥哥真的好蠢,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还有他竟然用了【事务繁忙】这种借口……荧叹了口气,继续向下读去。
空并没有解释自己究竟在忙什么,只是着重且令人怀疑的表示自己一切安好,希望荧能游历七国,完成自己的旅程,而他会在旅途的终点等她。
然后在信件最后,努力用轻描淡写的语句,提醒荧和陈天枫保持好距离,说他可以信任,但不可太过亲密云云。
荧:“……”
恐怕哥哥最想用这封信提醒她的,就是这最后一句了吧?
荧心情复杂,不过既然哥哥还有心情关注、提醒她这些,就代表他目前确实没什么危险。
完成属于自己的旅程么……荧眼眸微垂,将信从头再读一遍。
并不是其中还有什么隐藏信息,只是单纯忍不住想再读一遍。看着这些熟悉的字迹,就好像哥哥在自己身旁,温声细语的说着自己的近况,劝慰她无需挂念。
所谓见字如晤,便是如此了。
派蒙探过脑袋,悄悄瞄了一眼,又满心疑惑的收回目光。
――完全看不懂信上写了什么。
小吉祥物抓抓头发,虽然看不懂,但她明显感觉到荧的心情,于是默默陪在荧身旁,也不说话。伤感着她的伤感,开心着她的开心。
温迪和陈天枫早在荧拆开信封时,就一同起身,来到窗边,眺望着星落湖的风景,将空间留给荧。
“真是小气……”
温迪望着蒙德城的方向,小声嘀咕着。
“嗯?谁?”
陈天枫疑惑。
“那位深渊王子喽。”
温迪压低着声音――虽然他用的是其他方法,确保荧不会听到――不满道:“他让我这位风神送信!竟然一点报酬都不给,真是小气。”
陈天枫想了想,道:“我先问一下,你要的报酬是什么?”
“咳,一点小事啦。”温迪轻咳一声,心虚道:“我想让他帮忙对付来蒙德‘访问’的愚人众,好让我腾出时间,专心解决特瓦林的事情。”
“……”
陈天枫沉默几秒,看温迪眼神像是在看什么了不得的奇葩:“只是送封信,就想让人和愚人众火拼,未免想的太美了点吧?”
“这可是他分别了五百年的妹妹!而且我好歹还是位神明,就算要价高了点,也很正常吧?”温迪理不直气也壮:“可他竟然什么都没给,真是小气的不得了!”
“好歹是位神明……”
陈天枫眼角跳了跳,不知该说温迪是有自知之明,还是他竟然能摆烂到这种地步,总之心情异常复杂:“不说这个,蒙德的龙灾是怎么回事?”
空既然让温迪送信,显然是放弃了对特瓦林下手的计划,既然如此,蒙德怎么还是爆发了龙灾?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第二件事了。”
温迪看着陈天枫,心中嘀咕一句‘我这可全是为了你呀’,接着面色一变,分外严肃:“小天枫,我们有大麻烦了。”
“怎么说?”
陈天枫眉头微皱,思索着蒙德有什么地方会出现问题,尤其是能让温迪觉得棘手的问题――哦,后者可以忽略,酒馆里突然蹦进只猫,对温迪来说都是了不得的大麻烦。
应该是让风神巴巴托斯觉得棘手的问题才对。
“唉,事情说来话长,所以我长话短说。”
温迪叹了口气,一脸失落:“小天枫,我把事情搞砸了……特瓦林,特瓦林它不肯听我的了。”
“……你偷特瓦林私房钱去喝酒的事情被发现了?”陈天枫合理推测。
“胡说!我向来都是光明正大的拿的!哎呀,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温迪伸手抓着陈天枫的胳膊,神情间竟有几分惶恐、内疚和不安:“小天枫,特瓦林…特瓦林……我该怎么办啊?”
陈天枫第一反应是,温迪这家伙又在演戏,可又真的从他宝石般的眸子中读出悲伤来,不由得陷入沉默。
尽管几率很小,但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温迪这次没有演戏,也没有打算安排他,而是真的遇到困难,需要求助……自己很可能是他第一个想到的朋友。
“唉…”
陈天枫叹了口气。
算了,安排就安排,演戏就演戏,反正他也习惯了,不是吗?
他轻轻拍了拍温迪手掌,语气温和:“放心,我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