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萨勒月对虫族的了解,雌性在展开追求前都会提前通知,然后才会采取一系列的追求。很显然,凯撒刚刚的表白,不过是个开头。
萨勒月觉得,今后的生活会多很多麻烦,因为凯撒可以正大光明接近他,无论是出于道德层面还是脸面,他都不能让凯撒真正的难堪。
他有些头疼,转过头目光随意游荡,前方不远处就是塔拉的帐篷,这个时候格雷西应该和好友在打游戏。
凯撒的目光也明显看到了,其实这次他过来野外露营,一是方便生日宴会在郊外举办,朋友多,空气也好。第二,也就是来宣布他要追求萨勒月这件事,上次他回去之后仔细想过这件事,也明白安格斯为什么选择萨勒月做伴侣,既出色,又好控制,这样的雄性主星可找不到第二只。
“马修殿下,你觉得我和格雷西谁长得更好看?”凯撒忽然冲他挑眉。
马修本来是一旁的吃瓜群众,这一下就被引入战火了,按理来说,格雷西是他伴侣的好友,他应该偏心才对,可实在昧良心,所以他只能实话实说,
“我记得排名榜上,凯撒阁下第9名,格雷西应该是在前50名。”马修侧开目光,“凯撒阁下,追求用的是心思而不是颜值。”
凯撒目光阴森,转瞬即逝,又变为笑容,马修那一瞬间毛骨悚然,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无论是雌性还是雄性,一般追求都可以从好友出发,不过看来马修是要偏心格雷西了。不过这也无所谓,他们顶多也就是帮格雷西说几句好话而已,起不了什么实际作用,更何况,一个残废、连官职都没有的格雷西拿什么与他竞争?
“萨勒月殿下,我明天晚上过生日宴会,就在那边帐篷里举办,你会过来的是不是?”凯撒满面笑容。
艹!马修与利奥一个对视。
凯撒与格雷西生日相差两天,却偏偏要和格雷西同一天举办宴会,就是谁先去后去都会让虫为难。真是给他们扔了一颗炸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仇敌而不是情敌。
萨勒月无所谓,反正他都是看心情去的,“好的,我会去。”
至于具体时间,那就无所谓了。
“我的生日宴会是下午17:30,殿下会准时去吗?”凯撒撑着下颚,目光都在烤肉上,他同赛中将同时翻动桌上烤肉。
闻言众虫眸中各异。
凯撒不仅提前两天过生日,居然还把时间同格雷西的宴会提前两个小时,那按照情况,参加他的宴会都吃饱了还去格雷西宴会干什么?这不明摆着逼迫他们二选一吗?
凯撒与格雷西同时举办宴会,明面上只是两虫的生日宴,这背后可是关系到两个家族,究竟要如何才不同时得罪两个家族,也是个麻烦事。而且,两个都必须要参加,他们要注意就是先后顺序。
萨勒月双眼已经紧盯着桌上烤肉,然后拉开柜子开始调制蘸料,这件事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为难之处。
凯撒这个时候站起身,他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各位,我晚上还有点事,就先离开了,明晚再聚。”
“现在就走?都不吃一口,那你打的这些野味岂不是要便宜我们了?”赛·威廉假笑,佯装挽留,“还是坐下来多吃一点再走嘛,怎么说,曾经我们同在第三军,同事一场,也该找个机会聚一聚。”
“不用了。”凯撒目光困在萨勒月身上,“殿下,请你多吃一点。”他扔出一个飞吻,“明天见。”
直到凯撒的背影在马修眼里消失,他才凑过来,“萨勒月,你明天先去参加谁的生日宴会?”
“你觉得呢?”萨勒月调制了一份蘸料递过去,“给利奥。”
利奥双手接过,“谢谢。”
“你是安格斯的伴侣,你先去参加格雷西的宴会无可厚非,明面上也牵扯不出什么东西,当然,你先去参加凯撒的宴会,也不能代表什么,毕竟你也不是六大贵族任何子弟。”马修张开咬了利奥夹过来的红烧肉,利奥则继续替他说,“其实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遵从内心的选择就可以。”
“那我谁的宴会也不去。”萨勒月低头,把两只兔腿都夹进盘里,然后推到赛·威廉面前。
赛中将动筷开始吃,目光都在烤肉上。
利奥一愣,马修说,“别啊,塔拉和我说,没把你劝过来参加宴会,他就扣掉这个月本该给我的零花钱。”
萨勒月对他吃软饭的行径不置可否,“你自己没钱吗?”
“当然有,只是谁会嫌弃钱多?钱多好办事。”马修贴贴过去,小声说,“其实我觉得格雷西很不错,他今年才37岁,很年轻。”
“那也没有利奥年轻。”萨勒月开始戴一次性手套,准备啃兔腿,“我记得,利奥也就比你大个两岁多,是不是?”
利奥一下子僵住了脸,马修半晌没说话。
“快!烤肉熟了,大家快吃。”赛中将已经端着盘子,萨勒月也开始大快朵颐夜宵。
利奥马修也动筷,开始享用美食。赛中将已经饮酒,萨勒月也从箱子里拿出果酒,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嘭!”几虫拿着酒瓶干杯,赛·威廉痛快的喝了第三瓶,终于说出了心声,“萨勒月殿下,你的酒量太浅了,就应该练一练,否则以后很容易被灌醉。”
“没事,我喜欢。”萨勒月再次提起酒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在这空气中闻到了柠檬味,不是调料里的那种,而是安格斯的信息素味。
萨勒月几虫吃饱喝足就各自回了帐篷,而瑞恩已经去了雷曼家族那边和幼崽同玩未归。萨勒月淅淅索索洗漱之后换上了浴袍,一边坐在躺椅上看书一边等待幼崽被送回来。
冷冷的,酸酸甜甜的,若有似无的柠檬味逐渐从风里飘进帐篷。萨勒月心下一个滚烫,他放下书,起身撩开帘子,视线里渐渐走过来的身影。
是安格斯。
他的藏蓝色军装还未来得及换下,就赶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搞这种突然袭击,也不提前说。”萨勒月说完这句,忽然才想起,“你来参加格雷西的生日宴会?”
安格斯今年已经43岁,他早就超龄了,当然不可能是过来看他,那只能是为了他亲爱的弟弟——格雷西。
安格斯动作里带风,他掀开帘子,萨勒月转身与他走了进去,安格斯随手取下帽子扔在桌子上,大衣外套搭在晾衣杆上。他拉过椅子坐下,萨勒月随手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安格斯接过水杯,“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萨勒月转身走过去,坐在床上。
安格斯瞟了一眼他身上常穿的那款深绿色浴袍是自己买的,侧开目光在帐篷内巡视一圈,“临时搭建的浴室在哪里?还是要回星舰洗澡?”
“他们在河边搭建了一个帐篷,就是灯光一直亮着的那间,顶部挂了浴室的牌子。隔开的,同时可以好几位同时洗澡。”萨勒月微笑,“从河里抽水进去加热,比较省事。”
安格斯蹲下身打开箱子,他皱眉,“真寒伧。我用一下你东西。”
安格斯从箱子里面拿过浴袍,然后若无其事脱下军靴,上前脱下萨勒月拖鞋穿上,萨勒皱眉,“你过来真是什么东西都没带啊?”
“嗯。”
“那边仓库有备用的新物品。”
“不用了,我穿不习惯。”安格斯在他面前脱下全身衣服,换了浴袍,抱着军装就走。
萨勒月目光有些呆愣,就像一只小猫咪坐在床头呆萌看着自己光秃秃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