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道,叶青儿以「柳桉」这一身份混入了沂山派,并利用学识忽悠了一众沂山派修士,仅仅付出了三颗化瘀丹代价就贪下了一百多株能够炼制丹药的一品草药。
在顺路溜到沂山附近的云汐城后,直接卖了一千多灵石。
然而,对叶青儿来说,在前往云汐城上遇到的另一件事,则是真正的幸运。
由于了解了一些和炼丹有关的知识,叶青儿也是得知了不同品阶的丹炉之间的差异。
丹炉总共分为六个品阶,其中一到三阶丹炉乃是下品丹炉,使用这三个品阶的丹炉炼药,不仅只能炼低品质的丹药,甚至连炼制而出的丹药,都会因为下品丹炉能够容纳的灵力极其有限,在成丹的时候分为上中下三等。
虽然即便是炼出来下等的次品丹药好歹也能吃,毒不死人。可要是能吃好丹药,谁会去吃差丹药呢?
这就导致能用得起三品以上品级的丹炉的修士,大多已是有了些身家。而一些没什么实力和身家,真正需要高品质炼丹炉来炼制丹药,以此想要积攒些身家的修士,根本买不到,也买不起高阶炼丹炉。
然而,在去云汐城的路上,叶青儿碰见了一位有些愁眉苦脸的天机阁外务执事,正在路边摆摊处理着储物袋里多余的宝物。
一想到自己之前曾在另一位天机阁外务执事那里购买到过好东西,叶青儿一番思索后,也是想着上前碰碰运气。
结果……就看那位天机阁外务执事将储物袋一往地上扣,掉出来了一些地阶功法和草药之外,竟是哐得滚出来一尊一人多高的炼丹炉,差点把叶青儿和那人给砸个够呛。
叶青儿一番询问后,却是听那天机阁外务执事好一番抱怨。
原来,这位执事从天机阁接了任务,被要求去寻找一尊价格低于一万三千灵石的四阶药鼎。
结果费尽心思从一位山野老道手里花了八千灵石换来之后,那位出的起钱的修士却暴毙了……于是这丹炉就砸手上了。
本来吧,其实这也不算什么问题,毕竟四品炼丹炉如果平价出售,也就一万多灵石的价格,卖给一些还算有身家的炼气筑基散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这几个月不知怎得,平日里他知道的一些有钱的散修皆是在看到他来后露出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说着什么……“我真傻,明明知道可能有问题,却还要去向那家伙买甚么血晶泪 ”之类的话。一问全都没有钱。
而更有一位攒了不少身家的散修说着说着,直接情绪失控的暴怒道:
“余袖舞!我与你不共戴天!你还我灵石啊啊啊!”
也不知道这余袖舞究竟是谁来着。
随后则是因为身上带着四品丹炉卖不出去,被拦路截道了好几回,虽说都打赢了,但也是折腾的他颇为烦躁。
接着,那位执事便看到叶青儿眼角有些抽搐,似乎在想什么。之后则是拿出了整整一万灵石,想要全款把这丹炉买下来。
叶青儿不知道的是,在那一刻自己仿佛成了他眼中的活菩萨。
在买下了这尊四品炼丹炉后,叶青儿则是为进入御剑门遗迹探索准备起可能会用到的东西起来。
首先是丹药,考虑到自己短时间内并没办法正经的炼丹,叶青儿只好来到了武陵城的灵药堂大撒币了一番,买了十颗生骨丹,三颗似乎有临时增加遁速之能的丹药,以及一些解毒丹。
接着则是还不放心,并且暂时不想回宗门去触青蛇真人的霉头,去武陵城又花大价钱买了一堆天阳类的木属性炼器材料,之后来到白帝楼租了一间炼器室,决定炼一把能够最大效率利用灵力,但攻击手段比较单一的灵剑法器充当万金油。
……
灵剑法器的炼制,分为法剑和斗剑。
而在符器阶段,若是炼法剑,一般会使用阴属性的木,火两种材料来炼制,能够让手持法剑的修士消耗很少的灵力就能施展出一些只有神通法诀才能制造的灵藤或暗火,来击伤敌人。
需要手拿上砍人的斗剑,则是大多以天阳属性材料炼制,以灵力增强剑的强度,保证剑不会碎掉。
可从法器这个等阶开始,斗剑的炼制方法和使用方式就有所不同起来,主打将灵力汇聚至剑刃。
这是勒师兄卖给自己的那本《炼器入门》中由他额外添加的内容笔记,在当时,叶青儿还对这句话不太了解,不明白具体含义是什么。
然而,进入白帝楼的炼器室的第六个月,看着被自己炼制的斗剑发出的耀眼绿色光芒,叶青儿总算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只见这把利刃由于是利用纯粹的木属性材料炼制而成,整体呈渐变的淡绿色。剑柄处,还被叶青儿设计成了仿佛几根粗大的木藤缠绕在一起的样子。
然而,这却不是重点。
此时被叶青儿激活灵纹后,灵剑的剑刃处凝聚起了一层肉眼可见的,散发着白绿色光芒,挥动时还会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的嗡鸣声的灵气立场。
没错,斗剑在达到法器及以上级别后,便不再以自身硬度和锋利度对敌人造成伤害,而是以剑刃上不断小距离振动的灵气粒子组成的灵气立场来像切黄油一样的劈开任何抵挡在前物体。
而前世涉猎颇广的叶青儿脑海中只觉得,这真的不是动力剑么?
随后,看着手中散发着绿色光芒,像闪电一样劈啪作响的灵剑,叶青儿停止了继续激活灵纹,将灵剑握在手里歪着头想了想,遂举起灵剑,吻了一下剑身后颇有些开玩笑的自言自语道:
“嗯……是很有活力的孩子呢……就是不知道宁州存不存在机魂…………咳咳……嗯……就叫你「青雷」好了。”
有些随性的给灵剑起了名字,叶青儿走出炼器室,正欲前往传送阵附近前往逸风城,再从逸风城出城前往御剑门所在的九嶷山,却是见几年前带队参加英杰会是顺手救的那位似乎是叫秦紫霜的逸风城散修在一个月前给自己发来了传音:
“叶恩公,我收到些小道消息,最近似乎有一些诡异的毒虫在宁州南部到西南部这一带出现。
恩公你们是竹山宗的弟子,若是外出办事,只怕是会经过这一带。还请……多加小心,在下算是给恩公提醒一番。
啊,对了,还有如果恩公见到有修士自称余袖舞,有宝物给你一观……你可千万不要理他,最好立刻跑出他神识范围外五里地……他诡异的很,但凡是见过他的修士,都被他用这句话骗了灵石……”
再次从他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叶青儿不禁回想起自己之前在英杰会上遇到他时的场景,随后越寻思越感觉不对劲起来。
那人……似乎,还模仿自己第一次上英杰会擂台的招式来着?而且……还能搞到金光匣……现在,可能自己在宝器轩卖出去的血晶泪都在他手上……
他究竟想干什么?
闷着头寻思了半天,叶青儿只觉得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点,却又联系不起来,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暂时不去想这件事。感叹了一声多事之秋后行出了白帝楼,向着传送阵的方向行去。
……
由于已是叶青儿入道的第八年的腊月,在叶青儿行至九嶷山之时,整个九嶷山山脉已是白雪皑皑。同时,虽然曾为宁州一大修仙门派,但九嶷山内居然有着凡人村落,还有梯田。
同时由于一条河起源于九嶷山附近,在叶青儿一路飞来看到的几处水利设施的引导下,居然还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湖。
此时由于正处腊月,还有孩童在湖面结的冰面上玩耍。叶青儿甚至看到了有一处,一群渔民凿开冰面,正在撒网进行冬捕。颇是有一番人间烟火气息。
见状,叶青儿在一处山峰上矗立良久,很想下去凑凑热闹。但看看自己这一身精美的「银光云水甲」和腰间的法宝灵剑,若是真下去了,反而是在扰乱凡人的正常生活,便只是远远眺望。
良久之后,这才向着远处的一个远远的就能瞧见的,有着巨量灵气凝聚的半球形灵气罩飞去。
几分钟后,遁术施展到最大的叶青儿来到了御剑门的山门遗址前,随后拿出当年杨管家给自己的那个篆刻着「御」字的青灰色令牌。
只见笼罩在御剑门山门遗址前的灵气护罩开始缓缓溶解出一个仅仅可供一个人出入的缺口。
进入护罩后,一座玄瓦白墙,样貌和构型与武陵城城中建筑有些类似,却破破烂烂的山门遗迹出现在叶青儿的视野中。
只是,与玄瓦白墙,一副正道门派建筑风格不相符的是,整个山门此时,皆是被一股淡淡的魔气环绕。
见状,已是被好几次魔气折腾的够呛的叶青儿本能的想要后退。在稳住心神后,方才敢缓缓的向着破败的山门内部走去。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后,走过了山门的入口,叶青儿看到了一个插着一把断掉的巨大宝剑,形似水池却早已干涸的池子。
在池子周围,还有着剑形的石雕。看起来很是凌乱,却另有玄机。
然而,还不待叶青儿有下一步动作,魏无极附身的灰色长剑却开始微微颤抖,发出了一声极其清脆的剑鸣声,仿佛是在尝试和干涸的水池中躺着的巨大断剑互相呼应。
随后,只听无数道破空声而来,在叶青儿的神识探查和视野中,竟是多出了成百上千的,凭空悬浮的飞剑。
看样子,这些仿佛有生命一般的灵剑似乎被灰色长剑惊动了。
看着悬浮的数都数不过来的灵剑,叶青儿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跑,却是被冒出来的魏无极一把拽了回来道:
“你放心,那些剑不是来杀你的。或者说,只要你不妨碍它们的飞行路线,它们是不会主动攻击你的。”
“你怎么知道?”
“嗯……先说好,我和你说了之后,你不许把我扔了。”
闻言,叶青儿翻了个白眼,忍住把灰色长剑就地一插然后转身走人的冲动,耐着性子等着魏无极回答。只听魏无极道:
“从刚刚进入这里之时,我附身的这柄剑……似乎就一直在吸收着离散的魔气,并缓缓提升着品阶……你这一路走来,我似乎有点想起该怎么走了。
也就是说,似乎这把剑吸的魔气越多,威能就会恢复些许,而我的记忆也会回来一点……你那是什么眼神?”
“魏老……不,师父……我只想活下去……等会,如果你真的想起你是什么魔道修士……我只求师父你别杀我放我走就行……”
“你这臭丫头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是魔道修士……而且,哪怕,万一,就算我是……嗯……考虑到我……反正就算我是,以我现在的状态……也只能赖在你这不走就是了,至于杀你……为师才舍不得。”
听到魏无极说灰色长剑一直在吸魔气,并让魏无极记忆开始恢复后,叶青儿简直是发自内心的害怕……朝夕相处的师父,居然需要靠魔气来恢复记忆……这咋看咋像最终隐藏大boss的设定……真的没问题么?
叶青儿这么胡思乱想着,顺着魏无极的指引向山门深处走去,却是不巧的干扰到了一把蓝色魔剑的飞行,随即,战斗一触即发。
只见叶青儿全力运转遁术,赶在飞剑出手之前释放出了一次青蛇劲,随后则是在飞剑即将近身之时,催动「银光云水甲」凝聚出护体灵光抵挡。
当!当!当!
随着三声金铁交击之声响起,护体灵光被消减了大半,防御住了灵剑的多段击打。
紧接着,随着叶青儿施展的青蛇劲喷吐毒雾腐蚀掉了魔剑表面附着的灵气后,叶青儿手持「青雷」,只是轻轻一挥,两把剑交错而过。
下一秒,「青雷」完好无损,而那魔剑,则是被如同切黄油一样,切口平整的断成了两截,坠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