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星极光秃秃的头顶，艾瑞丝憋笑道：“clonus，有件事得告诉你。”
“我们在你身上检测出你有头发生长实验，这个实验的副作用就是头发掉光，你现在的头发已经掉光了。”
你现在的头发已经掉光了。
林星极沉默的听着，他已经能感受到了。
“不过，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很好治好。”艾瑞丝安慰道：“你的头发会掉光5次，掉光后长出来，然后又继续掉光又长出来，持续5次，这副作用就会消散，到时候你的头发还是能变化原样。”
“你现在已经经历到第3次掉光头发了，一个月后你的头发会全部长出来，到时候再继续掉光，历经5次，就能恢复成正常。”
听着艾瑞丝的话，林星极苦笑了一下。
头发有没有都没有意义。
他一辈子要反复的昏迷，等于瘫在床上一辈子，要那么帅气的发型干什么？反正又不能出门。
不过，听到头发还是能恢复，林星极还是舒了心。
缓了一会，林星极问了一个很至关重要的问题：“我的手机有没有人打电话过来？”
艾瑞丝笑而不语，温维森坏笑道：“你小子是想问，沈妶那丫头有没有打电话给你吧？”
“对，我就是想问这个。”林星极直接承认下来，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的坦荡。
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你是怎么知道她叫沈妶的？”
“因为我和她已经通过话了，她几乎天天都打电话给我，问你的情况。”温维森笑道。
“你能听懂她的话？”林星极皱眉问道：“你会塔尔沙博卡语？”
“我当然不会。”温维森解释：“一开始，她打你的电话都是我接的，我猜到她就是你要结婚的对象，于是我就向她说你的情况。”
“尽管我听不懂她说什么，她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可她每次打电话来，我还是会和她说你的状况。”
“她听不懂我的话，但她每天都坚持不懈的都打电话过来，因为她盼望是你接的电话，而不是我接的电话。”
“后来，她知道每次打电话过来都是我接的，她也就不打来了，因为她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也不听懂她在说什么，所以打来也没用。”
“不过，她每次打电话来都会喊林星极这三个字，这三个字是我唯一能听懂的。”
“所以clonus，林星极是你真名？”
温维森问道，艾瑞丝也是好奇的看着林星极。
“对，怎么了吗？”林星极承认，反问道。
“你小子不够朋友啊，不把我和艾瑞丝当朋友是不？连真名都不告诉我们？”温维森佯怒道。
“那倒不是。”林星极笑了笑：“clonus和林星极，都是我的真名，取决于我想用哪个。”
林星极不想谈这些名字代号什么的，追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她叫沈妶的？”
温维森笑道：“她有好几个月没有打电话过来给你，后来再次打电话来的时候，是一个月前。”
“那会你还在昏迷，我刚好进来给你打针，她的电话就打来了，我接通了，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林星极皱眉问道，“你就直接告诉我，我不想猜，我现在有气无力的，不想思考。”
“好吧。”温维森无趣的笑了笑，然后有点不可思议说道：“这小妞竟然自学了圣克尼斯语！”
“虽然她说圣克尼斯语磕磕碜碜的，语义矛盾，但起码我能听懂她在说什么了，她也能听懂我在说什么了。”
“后来，她就说她是你未婚妻，问我是谁，我说我是你的主治医生，然后她就问我，你到底得了什么病，我就把这一切告诉了她。”
“你把这一切告诉了她？！”林星极差点没晕过去。
“对，”温维森邪笑道：“我告诉她，你已经四肢退化了，会终身瘫痪，你头发已经掉光了，你瘦的没有一点肉，现在印堂发黑，整个人丑得很，又丑又猥琐，你猜她听到这一切是什么反应？”
“她什么反应？”林星极紧张了起来，能感觉到心跳在加快。
“她哭了。”温维森笑道：“她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你还愿意娶她，她就嫁给你。”
“这是她让我转告给你的，说你醒来的时候就说给你听。”
林星极心脏一阵紧缩，眼里却涌上无可隐瞒的笑意。
“她还说对不起，不能在你清醒的时候打电话过来给你，因为她要努力工作还债，白天没时间打电话。”
“她要还债？”林星极皱眉问道：“她欠谁债了？”
温维森解释道：“她跟我说，她为了学圣克尼斯语，有个教人学圣克尼斯语的班，但是学费很贵，所以她就贷款，没想到那个班是假的，然后她就被骗的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林星极沉默，心口开始悸动。
“所以啊，”温维森安慰道：“clonus，有这么爱你的一个女生，你就当为了她，保持乐观，积极向上的心情，这样才有利于治疗。”
“还治疗什么？”林星极嘲弄道：“你们研究了十个月，至今为止都没能研究出我为什么头痛。这还治疗什么？我现在就是在等死。”
“clonus，你别心灰意冷。”艾瑞丝蹙眉道：“办法总是比困难的多，起码我们现在知道那些接踵而来的实验副作用，浮现在表面的，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也拿出了相应的治疗方法，治好也只是时间问题。”
“你现在头痛昏迷又不会致你死亡，只是无限昏迷而已，等我们发现你昏迷头痛的根本原因，再研究出治疗方法，不就好了吗？”
“所以，你永远要保持一颗乐观的心才行。”
林星极没再反驳艾瑞丝，只是笑了笑，笑容很苦涩。
温维森转眸看了眼在一旁安静坐着的晴，然后对林星极道：“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和你的老相好说点话吧，说点开心的。”
老相好。
林星极没有反驳温维森什么。
晴更是直接当做没听见，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