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眼中闪过了然,原来是好奇这个。
“这个是配好的药粉,用热水冲一下就可以了,成药比不上专门的大夫开的药方药力合适,不过好在可以应急。”
她的语气平平淡淡的,用手轻轻捏了捏蓝洛尘的小臂。
“洛尘,起来喝药了。”
蓝洛尘恍恍惚惚的,觉得额头有些重,蓝望舒把帕子拿下来,重新过了凉水,擦了擦他的脸和脖子,用手试了试温度。
她像喂粥一样,喂他喝了药,然后塞了两颗糖果维生素。
“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温暖的手掌摸了摸他的脸,蓝洛尘觉得她格外温柔,让人依恋。
“姐姐。”
蓝望舒笑着点点头,轻轻说了一声。
“我在。”
蓝洛尘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的睡觉。
“你这个姐姐当的很不错。”
莫意词是镇南将军的养子,他的父亲死在了战场上,母亲追随而去,把他托付给了镇南将军,将军怜惜赏识他,认作养子放在身边教养。
军人的环境很恶劣,从小的病都是自己挺过来的,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照顾过。
“是吗,公子夸人一句也不容易。”
蓝望舒不是一个很记仇的人,尤其是对自己没有恶意的人,一时的不快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之前是我冒犯了蓝姑娘,只是眼下还是有问题想要向姑娘请教。”
蓝望舒看着闭上眼睛一动不动静静睡着的蓝洛尘,点了点头,两个人轻手轻脚地到了院子里面。
“有什么想知道的,直说吧。”
“为何要用酒擦手心和脚心。”
“因为蒸发吸热啊,酒精比水散热快。”
“何谓蒸发。”
蓝望舒呆滞了一瞬间,偏过头看着莫意词,不会吧,还有人不知道蒸发,男人也被看的莫名,主要是蓝望舒眼中的写满了你很无知四个大字。
他低头认真思索了一下,的确没有听说过。
蓝望舒指了指衣架上晾着的衣服,又指了指天上的太阳。
“知道为什么要一大早洗好衣服,让太阳晒着吗?”
“因为衣服干的快。”
“对啊,太阳照着温度高,水会吸收热蒸发掉了,由液体变成了气体,衣服就干了,很难懂吗?”
“不难。”
蓝妄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手边蹲着,小声答了一句。
蓝望舒被他逗笑了,将人抱在怀里,一大一小有些相似地脸看着莫意词,男人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
“姐姐,小言也要抱。”
“师父抱你。”
莫意词看了看她的小身板,应该也抱不动另一个了,伸手把蓝妄言抱在了怀里。
“蓝姑娘是如何发现的。”
“这是生活的智慧,公子这样的身份,这些事情也不需要亲力亲为,没有留意而已。”
“那为何又用水洗过帕子,放在额头上,不用酒呢?”
“因为烈酒有刺激性啊,喝下去都有灼烧感,脸上的皮肤那么娇嫩,又要一直敷着,会伤到皮肤。”
“多谢姑娘,受教了。”
“好说。”
蓝望舒总是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忘了,坐在椅子上发呆。
“老大,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周星南靠在一旁的墙上,手中拿着一根笔直且横截面很圆润的木棍,看着她有些纠结地表情忍不住开口询问。
“我总觉得好像忘了件什么事情没做。”
“姐姐,播种,木头。”
蓝妄语从她的怀里面抬起头,小声说话。
“对,多亏小语,不然姐姐都忘记了,小语对这个感兴趣吗?”
她有意引导蓝妄语挖掘自己的科研天赋,当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恩。”
小家伙用力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已经等了很久了。
当赵伯平提出播种效率低的问题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历史书上的一张耧车图图片,一人一牛一车,一日可播种一顷地,三脚耧车尤为突出,甚至在壁画中都有参考。
将种子放到籽斗中,三脚开沟,倾斜的角度刚好让种子滑落到漏籽眼,向前走过去,土也跟着覆盖好了。
车一过,可以同时完成开沟下种覆盖一条龙的作业,同时三排一起,效率不高都不可能,只是这个构造还得细细推敲一番。
蓝望舒用手中的炭笔描绘的时候,脑子也在不停的构建三维立体图像,这可能就是独属于文科生的脑子了,几何感很强,瞬间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播种的时机和数量。
她画的很快,别看这构造简单,要是凭空想象不知道要研究多久,好在她有着千年的眼界。
蓝望舒想听听蓝妄语会不会有什么新的想法,拿着图纸出来,招呼小家伙过来。
“小语,和姐姐说说,这耧车是怎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