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望舒妹妹回来之后去家中接弟弟,顺便和家父商量这件事情,这不,父亲一高兴,留人吃了顿饭,天色晚,小姑娘和小孩子不安全,才让我送他们回家,若不是我在,你一个大男人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
苍文渊一脸的君子坦荡,语气坚定,目光压迫着蓝青河。
不管事实是什么,大家都更愿意相信蓝望舒和苍文渊的话,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蓝老二,你还要脸不要,不是把女儿卖出去了吗,卖不了舒丫头,就卖招招,当谁不知道呢。”
蓝望舒听着这个声音也有些耳熟,回头一看,这熟悉的碎花袄子,不是老熟人吗?
“多谢婶子仗义执言,实不相瞒,三天前二叔就逼迫我交出豆腐方子,没办法,我才躲到了县上,没想到还是被堵个正着。”
少女身形纤瘦,在夜风中晃了晃,看起来弱不禁风,低垂着头,似乎是伤心极了。
“没错,就是二叔欺负我姐姐。”
“还砸门。”
蓝妄语接在蓝妄言之后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大家的目光转移到了大门上,外面的木头被砸掉了好大一块,里面的铁板在月色下泛着金属的光泽。
蓝望舒赞赏的眼神看了看两个弟弟,偷偷揉了揉他们的小发髻。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大家当然会毫不犹豫地站到蓝望舒这边,别说这豆腐方子关系着他们的切身利益,就说这砸门的人他们就不能接受,村子里面的风气一直很好,什么时候出过这种不要脸的人,万一砸到自己家门上可怎么办。
“这事我看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个大爷敲了敲烟杆,微微驼着背,苍文渊看过去,意外的神色一闪而过,上前一步扶住人。
“三叔公,您怎么出来了,病可大好了。”
“赵家小子种个新庄稼,没少来折腾我,这有点事做,身子骨反而好些了。”
他有些浑浊的双眼看着蓝望舒,似乎在透过她的脸看别的人。
“好好好,像青山,今天我就卖这张老脸做主,把人压到祠堂去,让你爹把这个小混球处理了。”
“好,就听三叔公的。”
周围的人瞬间相应,蓝望舒不知道这个三叔公是谁,不过大家都这么敬重,想必是一个有本事有贡献的人,她承情,理应更加敬重。
“多谢三叔公。”
老人摇了摇头,拢了拢身上的棉袄。
“你和弟弟就不用过去了,好好休息,就交给我们老家伙来办。”
蓝望舒听话点头,她明白这是不想让她出头,免得账算在她的头上。
苍文渊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一路上态度恭敬的扶着老爷子离开了。
“走吧,我们回家。”
蓝望舒拉着两个小的朝家的方向走去,没有灯笼,只能借助夜色,好在距离不远,也就百米左右,一路上相安无事。
她一进院子就把门关好,让弟弟们在这里等着她,进屋点燃了蜡烛,用灯罩着好,然后把院子里面的老鼠夹的位置一一点给双胞胎看。
“这些地方都有陷阱,玩耍的时候不要过去,记住了吗?”
确定他们记住了,给双胞胎洗了脸和脚,就哄着他们睡着了。
蓝望舒知道今晚的蓝青河一定不会好过,脸上带着笑意睡着了,一夜无梦,第二天醒的时候,她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大概这就是无事一身轻吧,解决掉了隐藏的麻烦,总是会让人感到很快乐。
她哼着歌,洗漱好,就开始做早饭。
没一会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她有些好奇,这么早也不知道是谁?
顺着门缝看了一眼,竟然是高氏,她将门拉开,迎着高氏进来。
“嫂子怎么来了?”
高氏打量了她两遍,这目光看的她有点浑身难受,难道是昨天晚上有什么风言风语,让高氏误会了什么?
“昨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都怪我,坚持送你回去就好了,也不会出这么档子事,这蓝老二,真是个黑心肝的,女子的名声哪能这么败坏。”
高氏松了口气,不过语气中有些咬牙切齿。
蓝望舒有些不赞同,这和高氏有什么关系。
“这事和嫂嫂无关,我与苍哥哥清清白白,若是因为他让哥哥和嫂子有了嫌隙才是不妥,嫂子不怪我让你也卷入了是非才是。”
“你这孩子,嫂子眼睛又不盲,知道你看不上夫君。”
高氏叹了一口气,她所求的,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啊?这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