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稚嫩年轻地身体依旧鲜活,只是内心已经暮霭沉沉。
“早些回去吧,别忘了同你母亲说拜师的事情,以后你就要跟着我了,学成之前,你的吃的穿的我都会管,让她放心。”
虎子自然知道拜师这里面的门道,蓝望舒也可以算的上他第二个娘了,想到这里他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少女也太年轻了些。
蓝望舒和虎子告别之后就慢悠悠地回到了家,今天走了两家店,又收了些银钱,果然只有暴富可以解忧。
冬日的夜来的很快,没一会就不见丝毫阳光,蓝洛尘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点着烛火学习。
蓝望舒看着心疼极了,这要是伤了眼睛可怎么好,用功也不是这么用的。
少女热了一杯牛奶,敲了敲门。
“请进。”
蓝洛尘的声音毫无感情,硬邦邦的,和他平日里粘人的模样一点都不像,蓝望舒有些羞愧,觉得自己特别像孩子高考,不停投喂的家长。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慢慢走了进去。
“我没有打扰你吧。”
蓝洛尘握着笔的手停顿了一下,毫不犹豫地将笔放下,起身朝她走来,接过了手中的杯子,笑的一脸乖巧。
“怎么会,姐姐来看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可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
“是有点事,蓝望舒的目光环视了一圈,这个房间还是简单了一些,随手看了看他正在做的课业。”
蓝洛尘有些紧张,怕有问题回答不上来,姐姐会觉得失望。
蓝望舒看着少年写得文章,没有标点符号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也不知道这些人平时有没有断错句的时候。
这是一篇关于此次雪灾地策论,蓝洛尘有亲身参与过,写得也算可圈可点,起码都是落于实处的。
她有些疑惑,县试似乎不考策论吧,都是一些大书的基础和默写。
“你,这是准备的府试?”
“是,姐姐觉得我写得如何。”
写的不错,不过如果遇到你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你要如何写呢?
紧跟时事是任何一个时代的考试都会出的考题,这才有所谓的押题,只不过如果出了未知的事情,又当如何。
“我会站在官员的角度,决定这些事情要如何解决。”
蓝望舒点点头,这确实策略通常会选择的角度,无他,更容易受到考官的认可罢了,多年来的范文如此,蓝洛尘这样想也是正常。
不过她也有不同的看法,就是因为现代有很多所谓的专家说出来的事情脱离了群众,才让大家嘲讽。
就比如说除夕不放假这些事,工作时候回家,保姆就把饭菜端上来,正好过年。
但是他忘记了,大多数的人怎么请的起保姆呢。
“这样确实可以,只不过套路模板都一样,想脱颖而出有些难度吧。”
蓝洛尘有些落寞垫带年头,正是如此,他才觉得有些艰难,对府试的把握没有那么大。
“姐姐愿意指点两句吗?”
“你是从农村里面走出来的孩子,饱受生活的鞭笞,也看到了很多难处和冷暖,这是你的特质,有的时候要从需要解决问题的群体出发,如何才能真正落到实处,落到生活里面。”
蓝洛尘听着,若有所思。
“当然了,我也不是鼓励你,上去就批判过去的应试策论,而是要把自己的身份和理由三言两语交代清楚,然后诉说大家的渴望,常常问自己几个问题,是什么,为什么,如何做。”
少年越听越入迷,他觉得自己的头脑似乎有些不同了,就像找到了方向一般。
蓝望舒笑着拿出了一个放电池的小台灯,递给了蓝洛尘。
少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竟然能发出这么亮的光,不需要油,还没有火。
“这个是灯,你要小心收好,别让别人发现了,这里有开关,不亮了就告诉我,需要换电池。”
“这是姐姐的新发明吗?”
少年的目光炽热又虔诚,小心翼翼地收好,宝贝似的双手捧住,还把蜡烛吹熄灭了。
“算是吧,只此一个。”
蓝洛尘欣喜地笑了,这一盏小小灯,竟然整个房间都亮了,真神奇,这样一来,他对府试也能更有把握一些。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看的很清楚,谢谢姐姐。”
“你我虽然是半路姐弟,这身子也是有血脉关系,我与你诚心诚意相交,让你们有个好前程,也对的起真正的蓝望舒了。”
少年的神色一僵,他并不喜欢原先的那个人,不过从蓝望舒的话中可以判断她会一直留在这里,内心有一种隐秘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