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蓝望舒从上面款款而来,急忙恭敬行礼,说到底他们是富商,蓝望舒是亲封的县主,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参见桂华县主。”
“参见桂华县主。”
“二位太客气了。”
蓝望舒带着厚厚的幕离,全身上下都被盖住了,要不是开口说话, 完全没有办法确定这是蓝望舒本人,富商和随从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蓝望舒听没听到,听到了多少。
“二位刚才在说什么?”
蓝望舒等了一会,两个人谁都没开口,这可不行,并不符合她的期待,看来还是得让她主动出击了。
“桂华县主,都是小人在信口雌黄,无意冒犯,县主就惩罚小的吧。”
随从二话不说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富商的表情也不太好看,急忙拱手就想求情。
蓝望舒能看出他的意图,直接抬手制止了。
一句话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堵在了富商的喉咙,歉意地看着随从,随从只是让富商放心,然后低眉顺眼地继续跪着。
“你们主仆二人真是有意思,你,别再地上跪着了,见到我不用行这么大礼,起来吧。”
蓝望舒的话让地上的随从愣了一下,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想抬头看蓝望舒又不敢,只能盯着蓝望舒的鞋尖。
“县主,小人……”
富商一把拽着小厮的后领子就把人提了起来,脸上带着有些尴尬的笑意。
“胡说八道什么,县主说什么就是什么,都说了不用行大礼,你怎么不听话,这是咱们桂华县主人好,不讲究你的失礼。”
随从心领神会,虽然不明白,还是跟着连连点头。
“是是是,老爷说的对,都是小的榆木脑袋,让桂华县主难做了。”
“是让我有点难做。”
蓝望舒的这句话,让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他们也摸不清楚蓝望舒到底想让他们做什么。
按理说,刚才那个态度就是不计较才对,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随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有些求助的眼神看着富商,富商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听到了,但是我没有计较。”
蓝望舒站在更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她的声音很清澈,能让人听清楚她说的话。
“县主的意思是,我们这样做是可以的。”
富商有些不可置信,这和考试作弊有什么区别。
“有何不可。”
蓝望舒有些好奇地反问,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富商也拿不准她的态度。
“县主的意思,在下明白了。”
蓝望舒见他的态度还是有一些摇摆,并不是 很满意。
“我觉得还是差了一些。”
“请县主明示。”
“明示?”
富商看不到蓝望舒的表情,但是从蓝望舒的语气中能听到一声轻笑,这笑声很明显不是喜悦地笑声。
他有些难堪,还咽了一口口水。
“县主?”
“我给这位朋友讲一个故事吧。”
“县主请,我们家老爷最喜欢听故事了,相信县主的故事一定是别出心裁。”
“很久很久以前,天地之间还是一片混沌,人类开始出现,他们为了生存,最喜欢在有水源的地方驻扎,因为没有人的生活可以离开水。”
“等到大家慢慢进步,社会来到了一个有组织有头目的社会,比如说大昭,有了属于自己的统领,那么统领也希望自己能取得一番建树。”
“这天他看着奔流不息的大河,忍不住陷入了沉思,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母亲河,那么这河水的源头在哪里呢?”
“他向自己的手下提出了疑问。手下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于是,他向首领提议,不如我们去找找属于这条河的源头吧。”
“很快,首领就派出了一支小队伍,去寻找河的源头了。”
蓝望舒讲到这里就不再说话了,不上不下地停留在这里让富商和随从打的心里都不太好受,有些好奇这个故事的结果。
他们急的抓耳挠腮的,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县主,后来如何了?”
“后来?后来当然是找到源头了。”
……
……
富商和随从整齐划一地保持沉默,谁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个故事是不是有点虎头蛇尾了。
“县主,这是不是简单了点。”
“找一条河的源头有什么难的,难的是一条路有很多人都在走,并且会在源头相见,对吗?”
蓝望舒最后的一句话瞬间点醒了富商,她的意思是殊途同归,只要目标是一样的,走哪条路,谁来走根本就不重要。
就像这次的拍卖会,醉浮生为了获取更多的捐款,弄来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拍品,那下半场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