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文有些好奇的看向二人,看样子是来找她的,绮儿怎么还跟在他的身后?
“浇花呢瑾儿?”
闻言,苏瑾文继续手中浇花的动作头也没回的说道。
“兄长不觉得你这话问得过于多余了吗?拿着水漏我不浇花还喝水啊?”
苏云笙倒也没与她斗嘴,将手中的信递给她道。
“叙城传回来的信。”
闻言苏瑾文回头望着他那目光仿佛在,问给我的?
“这都过去一月了,他也该给你写信回来了。”
苏瑾文放下浇花的水漏顺便擦了擦手,这才接过苏云笙递给她的那封信拆开低头看了起来。
上面写的内容主要就是大军如今已在叙城安营扎寨,战事以及他一切都好,让她不要挂心他会照顾好自己。
看到他信中所言,苏瑾文这才放下了心来将信收好,顺便对苏云笙说了一句。
“有劳大哥了。”
“果真是长大了,如今竟对我都客气了起来。”苏云笙摇了摇头无奈笑道。
闻言,苏瑾文笑了笑对苏云笙道。
“往日我不说这些直呼你的名讳,你说我没大没小不知礼数,如今我懂得了,兄长你却又说我与你生分了。如今不光是我长大了,兄长你也变得越发挑剔了起来。”
“哪有哪有,为兄我不过是感慨了一番罢了,没有挑剔你的意思。”苏云笙忙解释道。
“果然啊,让你出去走走见识见识世间冷暖还是有些好处的,如今性子都较以往沉稳了许多。”
是啊,这一路上的见闻真的潜移默化的对她们有所影响,还记得初时的苏瑾文,乔轻越,凌菁菁三人是最活泼爱笑最能疯的三个人,如今她们三个都不爱笑了……
程惜然章颖洛笑起来也是如阳光般明媚的姑娘,可经历了这一年多的时光,失望,遗憾,让她们与在煦京的她们三人再难相见。
想到这儿,泪趁苏瑾文不经意的瞬间快速从脸颊滑落,又迅速隐藏于衣料之中,快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天气依旧寒冻,浇花这种事有下人会做,早些回房里待着莫要把自己弄着凉了,不然大姐与父亲母亲会说是我的不是的。”
苏云笙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关心的话,苏瑾文自然听的出来于是笑着回应道。
“知道啦,我这就回去,不给你被家里人找麻烦的机会!”
“那就多谢小妹体谅咯!”
笑着与苏云笙道别恰逢此时下起了绵绵细雨,兄妹俩便各回各屋了。
走在长长的长廊上,停下抬眸望天见到的确实满天的阴沉以及多如牛毛的细雨,渐渐的雨大了些,雨水顺着廊檐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落在了青石板所堆砌成的台阶上。
看着雨幕出了许久的神,苏瑾文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偏偏就是看着这不算良景的景致看了许久。
绮儿在一旁陪着她,也随着她看着这雨幕暗自神伤,时不时留意一眼身旁她的反应。
她不知道小姐这一年来在外度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是快乐的还是不如意的,但她觉得去年小姐回到煦京时分明还是当初明媚爱笑的模样,几乎未见她落过一滴泪。
自从惜儿小姐离去后,她脸上的笑便渐渐的少了起来,再到颖儿小姐的离世七皇子的出征……
小姐变得越来越消沉积郁,就连公子那么幽默阳光能时常把人惹得发笑的人都不能让小姐露出发自内心喜悦的笑容。
说实话,她不喜欢也不希望她家小姐往后都是这般模样,多希望时光倒流能回到从前啊!
想着想着,绮儿看着苏瑾文便委屈的落了泪,她不动声色的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生怕会让她看见。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苏瑾文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轻柔淡淡问道。
“若是因为我,那便把眼泪收回去,我知道我的状态在你们的眼里很糟糕,可我不想因为我一个人的情绪而影响到身边人。”
“你放心,我没事的,你日日跟在我的身边应当知道我日日作息进食都正常。我还要等菁菁与十七师兄的婚讯,等冷墨轩从叙城回来所以我是不会亏待自己的,更不会有轻生的念头。”
“如今可能真的如哥哥所言,是长大了,懂得了大人的烦恼忧愁。有太多的心事压在心底,每每想起便让人难以开怀的起来……”
闻言,绮儿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为了不让她担心便扯了个谎。
“绮儿担心小姐是有的,但刚刚失态是同小姐一样,受了这天色的影响,想起了早亡的双亲罢了”
苏瑾文握住她的手看着她道。
“女子在这乱世本就如漂泊的浮萍,你又自幼没了双亲如今丞相府就是你的家,若你有了心仪的男子就同我说,只要他是可值得托付终身的我便会为你做主为你重塑一个家。”
“若你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无论是想离开丞相府独闯天地良心,还是跟随着我我都会尊重你的意见……”
闻言绮儿哭的更凶了,看着她委屈哭道。
“小姐这话是要赶我走吗?绮儿自认为跟随小姐这么多年来没有出过什么大的差错,求小姐不要赶绮儿走!”
见她理解错了,苏瑾文忙解释道。
“我不是赶你走,我是在给你选择的机会,是去是留这都看你的意愿。”
“绮儿自然是要留在小姐的身边!绮儿没有心仪的人也不想有心仪的人,在绮儿眼里一个一时喜欢的男子,我与他接触甚少无法判断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自然是没有一直朝夕相处的小姐更值得跟随托付。”
“绮儿一没能力二没本事,这一生的现状只能依附他人而活,若一定要依附,绮儿的选择那便是小姐!小姐去哪儿我去哪儿,小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辈子不离不弃,若是小姐执意要将绮儿嫁出去,绮儿也愿意听从小姐的安排!”
苏瑾文不禁有些头疼,这丫头还真是死脑筋,这番话的大概意思就是只要她想,那她便什么都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