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昨晚凌晨两点多，顾氏的企业号毫无预兆地发布了多则招聘信息。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公司流言四起，大家人心惶惶，首先开始害怕的便是项目管理总监——李勇。
简短的流言到后面演变成公司打算大裁员。
所有员工都害怕这把刀会落在自己头上，都想去求证，却都没有这个勇气开口。
“：你看到李勇的脸色没？看来是担心了一晚上没睡觉。”季轩幸灾乐祸地讲。
顾知也看了他一眼。“有动作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要我说他也太沉不住气了。”季轩说道，“他把账户里还没来得及转移的部分财产中的一小部分换成了金条。”
他停顿片刻后作补充，“应该是快要跑路了。”
总裁办的门被敲响。
“：顾总，季总。”许久没有露面的任江流出现在门口。
他把纸质版的文件放到桌上，开始做口头汇报并解释为什么这次调查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我最开始把目光放在所有的一二线城市上面，反复调查没发现近几年有什么势头特别好的企业，由于经济原因，倒是倒闭了很多新兴企业。”
“：我不得已把目光放到三四线城市上面，发现不断扩张的企业只有一个医美公司，它的成长速度很惊人。”
“：一家叫慧丽的美容公司七年前在江城同时开了五家美容院，且所有项目的价钱普遍远低于其它美容院的项目价格。”
“：只用半年时间，靠价格熬死了江城其它的美容院之后江城的市场就被这家慧丽美容院占领。”
“：到现在，这家美容院的的工作室遍布江城各地。后面几年时间，这家美容院用同样的手段朝着周边扩张。”
“：它抢占的都是三四线甚至五六线城市的市场，但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慧丽抢占了市场之后它的价格也没有做出任何上涨的改动。”
“：慧丽从成立初期到至今一直都是和境外几家医药公司合作，我去查了，那几家医药公司注册的时间只比这家美容院早半年。”
顾知也翻阅着桌上的资料，面容冷峻。
“：慧丽的受众都是哪些人？”季轩问。
“：它们的标语是让所有人都能够享受变美的权利。目标人群很广泛，因为价格原因，很多普通工薪阶层的妇女都会去做相关的美容项目。”
“：还有就是它们的续卡率高得离谱，去年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目前为止也没出过什么幺蛾子，没有官司纠纷，清一色的好评，口碑很好。”
任江流把他搜集到的资料快速又流畅地道来。
“：放一周假。”顾知也合上资料，季轩伸手拿过。
“：是。”任江流站在原地不动。
“：还有什么事情？”顾知也问。
“：顾总，季总，我怀疑我被对方发现了。”任江流垂着脑袋自责道。
“：这段时间给你安排保镖。”顾知也淡淡地讲。
“：是。”
待任江流出去之后，季轩翻到慧丽创始人的照片，“这个老板叫赵同初，他的父亲赵同扬是一家三甲医院美容科的医生。”
“：这个赵同初创立慧丽的前一周，赵同扬中风瘫了，辞去医院的职务是由他儿子出面办理的。”
“：这个赵同初以前是个国字脸，怎么整成瓜子脸了。”季轩把资料伸到顾知也的眼前，念叨着，“眼睛也整了，鼻子也整了，嘴巴也动了，这完全是换了一个人。”
顾知也盯着那两张面容迥异的照片，用沉默对季轩的话表示认同。
“：就算他赵同扬是医院的医生，只靠医生还是公立医院的医生这个职业，财富根本不足以支撑赵同初版图拓展初期的各种支出。”
“：他哪来这么多资金作为支撑熬死一家又一家美容院，用的还是进口的美容药物。”季轩对这些不清不楚的疑团感到十分好奇。
“：你刚刚不是说了，这完全是换了一个人。”顾知也起身从一旁取下西装外套穿上。
“：干嘛？”季轩的视线跟随着他的动作。
“：下班。”顾知也轻描淡写道。
“：晚上的会不开了？”
“：转线上。”
“：还有很多要盖章的文件。”
“：电子章。”
“：你牛。”
“：过奖。”
季轩放下资料，随着顾知也出了总裁办。
零陆等老爷子吃完午饭睡下后就回到了青云山居，浇完小番茄，完成每天固定的工作之后开始来到厨房找点事情干，好把脑子里那些在她出神时肆意入侵她大脑的各种念头和画面赶出去。
她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盯着烤箱的目光无神。
“：太太呢？”顾知也的声音穿过大厅飘进零陆的耳朵里。
她不假思索地皱眉，小步挪到厨房门口，眯缝着眼睛朝门口看了片刻，歪着脑袋说，“在这里呀。”
“：在这里干什么？”顾知也褪去西装，扯下领带向她走去。
由于长时间的出神导致零陆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冒着一股傻气。
顾知也好玩似地捏了捏她的面颊。
“：烤面包。”零陆看着沾满面粉的双手；选择用额头碰了碰他的胸膛，“你不是说今晚要加班嘛？”
“：回家干。”顾知也吻了吻她的脸颊。
零陆明显心不在焉。
烤箱叮了一声，她打开烤箱的瞬间倒吸一口气，瞪大眼睛满脸错愕，立马又关上，下意识看向顾知也的双眸满是心虚。
“：从哪里找了几块黑碳放进去烤？”顾知也用那双明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零陆心虚的面容打趣道。
“：这是意外好嘛，我明明是按照步骤做的，哪里错了。”她苦恼地捶额头。
“：不行，我明天再试一遍。”零陆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冒出来了。
可她的内心并不如这股不服输的劲头一般充满活力，反而像是丢失了一直以来可以支撑着她正常生活的精气神一般，瞬间散失了对所有事情的兴趣，内心隐隐冒着烦躁，让她坐立难安，又无从寻找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