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应道。
    “：你怎么这么倒霉？要不要去庙里拜拜？”王今朝一边修剪花枝一边问，尽量让谈话看起来很自然。
    “：你还信这个？”零陆反问。
    “：信一信也不是什么坏事喽。”王今朝的情绪大好，这是零陆第一次主动问他问题，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他即刻补充道。
    “：放心吧，你的小番茄我给你照顾得特别好。”
    “：谢谢啊。”零陆板滞地讲。
    “：这个给你。”王今朝摘掉手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零陆。
    零陆一脸问号看着他，没有伸手去接。
    “：护身符，希望能帮你挡挡霉运。”王今朝不带多大情绪说道。
    “：不用了。”零陆伸出双手拒绝。
    “：收下吧。”王今朝一把拉过零陆的手掌塞她手里，她快速缩回手，护身符掉落在地。
    王今朝忧郁地盯着零陆让她感觉很抱歉，仿佛她正在把别人的好意踩在脚下，虽然这个好意她并不想接受。
    出于礼貌，零陆蹲下身去捡，恰巧碰上王今朝也蹲下身去捡。他的手指碰上她的手背的那一刻的后一秒，他抬起头，用一种暗自发笑的神情凝视着她。
    零陆：……“你能把手拿开吗？”
    “：不好意思。”王今朝快速起身后退一步，羞涩地挠挠脑袋，脸颊微红，像极了没谈过恋爱、摸一下异性的手就害羞到说不出话的纯情大男生。
    零陆捡起护身符准备交还给他。
    “：你不要就扔了吧。”王今朝双手一摊，“等我的试用期快过了，你记得帮我在顾总前面说说好话。”
    零陆：……所以这是什么意思？贿赂？为什么她觉得不是这么简单？难道是她过于自恋了？但是哪有人贿赂别人是送护身符的？这玩意不都是关系亲密的人才送嘛。
    “：喵~”咕噜蹲在花房门口眼巴巴地望着零陆和王今朝。
    零陆看着小番茄长势良好没什么需要干的便跑过去抱起咕噜准备离开，尴尬的是咕噜好像并不是来找她的。
    它从她的怀里溜出去，用渴望地眼神紧盯着不远处的王今朝。
    零陆：……咕噜什么时候和他混这么熟的？
    王今朝一走过来咕噜就原地躺下。
    零陆：……我丢，怎么有一种自家孩子被外人拐走了的感觉。好在她前脚刚走，小猫后脚就一边叫着一边跟上来。
    殊不知，这两人这次短暂的见面；无意间产生的肢体接触被另一个用人看在眼里。她朝着零陆的背影不屑地“呸”了声，“不守妇道。”
    零陆拿着护身符回到房间，丢了吧她作为一个内心‘敬畏天地’的人又觉得不好，不丢吧，拿在手上像个烫手山芋似的。
    她找到一个干净的小盒子，把护身符装起来，随手放到茶几抽屉里面。
    抽屉里还躺着一支未拆封的药膏，也是上次王今朝给她的，零陆拿起膏药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长叹一口气。
    傍晚，顾知也回到青云山居，零陆已经等候多时。
    “：太太在，”他刚开口问门口的用人。
    “：我在这里。”零陆在餐厅朝他喊，“你比我想的晚到了一点哦。”她双手抱胸，想象着顾知也一进餐厅看到的就是她这副生气的模样……
    一束花被递送到零陆的眼前，一同落在她头顶上方的还有一个轻柔的吻。
    零陆眼前一亮，笑得灿烂，双手接下，“家里有那么多花为什么还要买？”
    “：家里的花和我买来送你的花是两码事。”顾知也答道。
    一旁的用人接过花去插在花瓶里。
    这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我们俩没来迟吧。”宋游的声音传来，他朝着顾知也摇了摇手上那瓶酒，和他一同前来的是季轩。
    零陆地笑容凝滞片刻随即恢复往常。
    “：嫂子，你没事吧？我看新闻上写你被绑架。”宋游把手中的酒放到桌子上，随口问。
    “：谢谢啊，我挺好的。”零陆客套地讲。
    “：来之前打招呼。”顾知也平静地讲，并没有对到来的人表现出多大的欢迎。
    张妈把最后一碗菜端出来发现桌上多了两人，急匆匆地讲，“我再去加两个菜。”
    “：我这也是临时起意，哥，不用那么小气吧，嫂子都没说什么，是吧，嫂子。”宋游笑哈哈地讲。
    零陆抿嘴笑笑，没说话。
    “：嫂子，你和我哥天天在家干些什么呢？喊他出来玩都喊不动。”宋游以一种揶揄的口吻讲。
    “：他嘛，白天在公司工作，晚上呆在书房工作，忙。”零陆不紧不慢地回答。
    顾知也以一种审视地目光扫过宋游那张充满虚情假意的脸之后一言不发。
    “：拿公筷吧，我感冒了，免得传染给他们。”零陆俨然是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在讲话。她浓厚的鼻音就是最好的证据。
    零陆不太理解季轩在他们几个人当中到底充当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从宋游进门时顾知也说的那句话来看，这两人中间应该是有发生什么事情。
    季轩把人带过来之前弄清楚事情原委了嘛？零陆寻思着。
    “：太太，我去。”一旁的用人说。
    “：不用，我自己来。”零陆拒绝阿姨的帮忙，拿上一把公筷，每个菜前面都摆上一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她对宋游生日晚宴时男男女女的疯狂感到记忆犹新，害怕染上什么性病之类的。她本身就在感冒，免疫力差，被传染的几率比抵抗力好的人高得多得多，虽然有些病可能不会通过唾液传染。
    “：嫂子，你再拿几个杯子来呗。”宋游用指关节敲敲酒瓶，“我今天特意带了一瓶好酒。”
    “：好。”零陆转身准备去拿，被顾知也抓住手掌，“我去。”他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着。
    零陆不由得好奇他和宋游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来没看到顾知也对着宋游摆出这么严肃的神态，像对着陌生人似的。
    季轩活跃着气氛，“嫂子，李勇连夜交代了所有的事情，酒店的高层大换血，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那那个申请法律援助的通道什么时候会正式开放啊？”零陆关心地问。
    “：按照原定计划是下个月月初，为这事公司特意研发出一个app。”季轩带着赞叹讲，“嫂子，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建议让公司赚了多少钱？”
    零陆：……“呃……”她无奈地耸耸肩，“我不知道。我本意也不是想靠这个赚钱，呵呵。”她尴尬地笑笑。
    宋游“嗤”笑一声，讽刺意味拉满。
    “：你笑什么。”季轩用胳膊肘撞他，“少发出些怪里怪气的声音。”
    “：你说你不是想靠这个赚钱，那你有想过你提出的这个建议会让顾氏赢得好名声的同时带来可观的财富吗？”
    宋游固执己见地讲，“你可别说什么没想过，谁不爱钱，承认利用大众的好感来赚钱又不丢人。”
    “：巧了，还真的没想过。”零陆一边用食指摩挲着耳后根一边直视着宋游充满不屑的双眼讲。
    宋游接触到零陆的眼神后愣了片刻。他家的事业以及他的生活让他从小到大都泡在女人堆里。
    他自认为他能看透所有女人心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这些和他们身份阶级不同；可以说是差远了的女人想要的都是通过身体交易来获取那些她们很可能一辈子都够不着的物质方面的东西。
    宋游对看女人这方面有着十足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