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青书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孙青书随意拿了一本书翻阅了起来,看了好一会,身边的宫女都觉得有些无趣。
孙青书从腰间拿出帕子,帕子被左手拿着遮着嘴巴打了个哈欠,让人没注意到的是,孙青书此时的腿上有一个小纸团。
孙青书双手将帕子塞回了腰间,右手顺着腿前略过将纸条子攥进了手里。
孙青书用书挡着,单手摊开了纸条,看见上面的内容孙青书微微一愣。
黄金百两,迷引千娇助您无忧。
迷引宗。
看见这三个字孙青书不由得轻笑,将纸条捏成了团塞回了腰间,而后就看见那个高挑的宫女笑脸盈盈的看着自己。
孙青书站起身,满脸忧愁,“再过一月,本公主便要被父皇强塞给宝元国的鬼虎,你们也便自由了。”
“自由······呵呵呵······”
孙青书呢喃了一句,而后冷笑出声。
笑着笑着孙青书突然走上前两步冲着众人说道:“本公主一向脾气不好,喜欢胡闹,你们怕是对本公主心里多少有些成见的吧?”
“本公主一旦嫁去宝元,你们便可以寻个更好的主子了,你们说是吧?”
寝殿内所有人见孙青书突然开始发脾气,众人皆是一愣,而后连忙跪下。
其中一个宫女连忙回答道:“奴才们侍奉公主从来不敢有此心思,天地可鉴,还请公主明察。”
孙青书冷哼一声,“成,成啊,好一个明察啊。”
说这个话的时候孙青书刚好走到了千娇面前,和千娇对视一眼,而后转身继续说道。
“皇兄被软禁,本公主要被远嫁,你们说对本公主忠心耿耿,还要本公主明察。”
“好啊,本公主这一个月自当好好明察。”
孙青书说着将手中的书本摔在了那个婢女面前,“本公主刚在御花园的时候,头上的珠花掉了颗珠子,你去找吧?”
回话的宫女不是其他人,正是昨日去御书房报信的。
而孙青书平日里的贴身宫女就跪在那个回话宫女的身边,只不过一直没有说话。
而此时孙青书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宫女,孙青书的贴身宫女看了一眼摔在自己和那个回话宫女面前的书,那书上写的是一篇卖主求荣的民间故事。
孙青书平日里就爱看民间的话本子,现如今这一页摊着摔在自己的面前,不就是说自己卖主求荣吗?
贴身宫女跪在地上将自己的身子压的更低了一些,而那个回话的宫女则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还不去?”孙青书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气。
那个宫女磕头,“是,奴婢这就去。”
孙青书看向跪在旁边的小太监,“你,去看着她,找不到的话,就不许回来。”
小太监领命和宫女一块去了。
现如今孙青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罚了那个宫女,不就是杀鸡儆猴吗?
孙青书看着面前跪在地上将自己的身子埋得低低的的贴身宫女勾唇一笑,“喜儿。”
贴身宫女喜儿连忙回应,“奴婢在。”
“本公主有些饿了,传膳。”
说着就转身坐回了原本的位置上,喜儿捡起了书放回了孙青书面前,而后让几个宫女去传膳了。
孙青书看着那个高挑的宫女离开,没有说什么。
千娇跟着那些人来到了御膳房。
一到御膳房内,千娇便对另一个宫女说道:“公主今日在御花园说要喝花茶,可是却将茶连带着糕点一起砸了,还没喝到口呢。”
“要不,要不我再给公主泡一壶吧。”
那个宫女白了一眼千娇:“要泡你去泡,别到时候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千娇憨憨一笑,没说什么,还是为孙青书泡了花茶。
一众人带着午膳回了孙青书的寝宫,孙青书看着千娇将花茶端上了桌子。
看着桌上多了这一壶花茶孙青书皱起了眉头,“怎么多了一壶花茶?”
千娇带着笑,上前讨好着:“公主,是奴婢看您在御花园想喝花茶,却没喝到,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张为您泡了一壶端来。”
话刚说完孙青书就将花茶砸在了地上,站起身子,走上前,“你倒挺会揣摩主子的心思啊?只可惜,在本公主这没用。”
“来人,将这个随意揣摩主子心思的贱婢赶出宫去。”
话音刚落千娇就被人拖走了,千娇一边被拖走一边喊道:“公主,奴婢知错了,别把奴婢赶走啊······公主!”
千娇就这样被逐出宫外。
一出宫门千娇哭着走了一段路,身后跟着一个黑衣人。
千娇一边走一边哭着,看起来无助极了,嘴里还不断地喃喃:“这叫我何去何从啊?”
刚离开皇宫有一段距离千娇就被一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那黑衣人直接冲了过来将匕首刺进了千娇的胸前。
血染红了胸前的一大片。
千娇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已经满脸震惊的倒在了地上,而后没了气息。
那个黑衣人见千娇已经倒下,便从千娇的身上跨过离开了。
在黑衣人走后过了一会千娇才从地上坐起身子,将自己的胸前的匕首拔了出来。
摸了摸自己摔疼的屁股说道:“哎呦,摔的疼死我了。”
而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从胸口掏出了两块面团瘪了瘪嘴。
“可惜了这两块面团子了,我又变得一贫如洗了。”
千娇将手里的破损了的面团子丢在了地上,面团子里面渗出了红色的液体。
千娇这时候才惊呼,“哎呀,忘了里面还有朱砂呢。”
“罢了罢了,反正若是只再重新做一个的话,两个塞着也不对称。”打量了一番手里没有破损的这个,犹豫了片刻丢到了地上。
千娇摆了摆手,就走了。
刚走了没几步身形又顿住了,想到了什么,提起裙摆三步并作两步蹦跶着用一种滑稽的姿态跑了回来。
捡起了那俩面团拍了拍上面沾上的尘土。
“不行不行,不能丢在这,万一那杀人都不看人死没死的傻缺回来看一眼美貌的我呢?”
千娇拿着那俩东西离开了。
路上千娇还撕下了易容的面具,将鞋里的垫板也丢了。
一张和古媚极其相似的脸,只不过脸上的嘴角下边二指宽的距离那多了一块红胎记。
千娇去了千香楼派人将消息去传给迷引宗。
迷引宗的人办事效率自然高效,不断地传递,不出五日就已经将消息传到了迷引宗。
消息传到了迷引宗后,正巧传递消息的人去见月吟的时候遇到了齐佩煊。
齐佩煊看了上面的内容,剑眉蹙起。
为什么荪国的国君孙航和育荒扯上了关系?
在这个关口上,若是宝元派兵攻打荪国,于情于理说不过去,更何况宝元国内希望三国交好的消息都已经传遍了。
现如今孙睿被囚,孙青书更是要被迫来嫁给司佑锦,如果是司佑锦,那一定会是自己去冒险。
可现如今这个关口缺谁都不能缺司佑锦,况且若是司佑锦离开宝元,万一育荒有什么动作更是让宝元防不胜防。
虽然宝元有司中等人,但是司佑锦现如今才是育荒有些忌惮的存在。
万一这是育荒的调虎离山之计策呢?
若是司佑锦一旦去了荪国,荪国国君和育荒联手朝宝元发起攻击,那······
而且此去凶险。
想到这齐佩煊皱起了眉头,他该如何化解现在的局面呢?
齐佩煊将这个消息压了下来,没有告诉月吟和宁,这个消息让他们知道的话恐怕只是徒增担心。
齐佩煊没有犹豫,离开了迷引宗去了皇宫求见齐彦德。
齐彦德在尚书房批阅奏章,自从瑾璇上次说了那个话之后,齐彦德就像是着了魔似得,只要是关于民生朝政的事情都做到了事事细致。
现如今的宝元朝堂之上,大家都有了默契。
只要不谈及他的后宫,他就是一代明君。
所有的大臣也自然摸清楚了,对齐彦德后宫的事情更是闭口不谈,后宫宫妃不多,但个个都被朱百秀治得服服帖帖的。
再加上之前秋福寿的例子,让那些宫妃明白,就算是再受宠,也终归抵不过那个女子一笑。
当然,那些想要靠着女儿入宫的官员自然就没了盼头。
齐佩煊将消息告诉了齐彦德,齐彦德看着皱起了眉头,“这个消息当真可靠?”
“迷引宗的消息,皇兄觉得呢?”
“消息最灵通的迷引宗自然毋庸置疑,但是佩煊打算如何?要不朕将佑锦等人也召入宫中一同商议吧。”
齐佩煊立马制止了,“皇兄,这个事情不能派佑锦去,佑锦若是知道,依照她的性格,哪怕是以身犯险,她也是首当其冲的。”
“可当今局势,佑锦牵连的事物太多,一旦佑锦带人前去那宝元可能会被育荒钻了空子。”
“所以佩煊觉得当如何呢?”
“臣弟愿意前去。”
齐彦德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沉默了。
齐佩煊见齐彦德不说话,于是便说道:“只要宝元有佑锦坐镇,再加上司老将军和诸位大臣们,自当无忧,况且臣弟前去也并非会硬碰硬,只是想要将睿皇子和青书公主二人救出。”
“皇兄······”
见齐彦德还是犹豫不决,齐佩煊喊道。
齐彦德犹豫良久,才说道:“那你此番前去还需要多多小心。”
“皇兄,若是此番前去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重创育荒,若是真有朝一日能一举歼灭育荒,还希望皇兄可以满足臣弟一个心愿。”
“恩?”
“臣弟想要皇兄准许司佑锦挂官游历江湖。”
齐彦德不明白,“佑锦是镇国将军,他······”
“皇兄,挂官游历,有召必回。”
齐彦德叹了口气问道;“为何不求其他只求这个?”
“皇兄,这些年佑锦的所作所为,众人皆有目共睹,这锦绣河山她真的该去好好看看。”
“好,朕允了。”
齐彦德同意了。
齐佩煊笑了,笑的像个孩子。
齐彦德看着齐佩煊的笑也笑了,无奈又宠溺,眸子里带着一丝担忧。
齐彦德走下了皇位,走到了齐佩煊面前,像儿时那般摸了摸齐佩煊的脑袋,笑道:“佩煊此去一定要护好自己周全,阿兄等你回家。”
“恩!”
齐彦德想了想派了自己身边的近卫队随着齐佩煊去。
一开始齐佩煊听说还是拒绝的,可是齐彦德却丝毫不给齐佩煊拒绝的机会,只道是他若不带这些人就让他别去了。
齐佩煊就这样带着一队人马快马加鞭的赶去了荪国。
等到齐佩煊赶到荪国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月。
虽说是快马加鞭,但是并非像迷引宗送信那般,终归是要休息的。
齐佩煊等人乔装打扮了一番跟着一个宝元的商队进了荪国,算了算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距离孙青书出嫁的日子也不远了。
齐佩煊带着队伍中其中两个人找了一家茶摊坐下,而后说道:“老板,来一壶茶。”
老板赶忙上前为几人擦了桌子,而后看着齐佩煊说道:“客官打外地来啊?”
“是啊,来做点生意。”
“诶,老板,最近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齐佩煊装作无意的问了一嘴。
那个老板笑着打趣,“你们这些商人啊,就喜欢打听这个那个的,不过也对,多打听打听,说不定还能有什么生财之道呢。”
“要说什么事情的话,最近的大事情也就是青书公主就要嫁人了吧,说是要联姻,算算日子,也就是五日之后了。”
齐佩煊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可惜了,我只是个卖瓷器的。”
那个老板笑着说道:“害,指不定你过段时间就发财了呢?”
齐佩煊抱拳,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喜色,“谢您吉言了。”
在茶摊喝了些茶,有一下没一下的聊了几句才起身离开。
而这段时间,不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平日里根本就找不到齐佩煊的身影。
司佑锦只是听齐彦德在朝堂之上说了一嘴,说是派齐佩煊去办事了,具体是什么事情,齐彦德没有细说,司佑锦不好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