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雅看着阿沐就这样离开了,麦雅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
自己手上被匕首割开的伤口依旧潺潺的流着血,指缝间那鲜红一滴一滴的流出,可是麦雅却好似丝毫都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阿沐······”
麦雅再一次的轻唤,可是却没有换来记忆中少女的回头。
只见那离去的身影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只是就这样离开了。
阿沐熟悉的声音再次传入麦雅的耳朵里,阿沐脚步未停,声音却传入了麦雅的耳朵里。
“殿下,你我不是一路人。”
“从一开始就不是。”
麦雅揪就这样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愣神了很久,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她就这样站在那看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
还记得那一年,西国边境大旱,庄稼颗粒无收。
麦雅被母皇派去抗旱,也就是那个时候自己遇见了阿沐。
和自己一般大的阿沐被“母亲”牵着,她头上插着一根稻草,只是静静地站在那,还在那照顾身边的弟弟妹妹们。
一国公主又怎么会知道,头上插着一根稻草是要将她卖了的意思,只是问过了身边的随从才知道。
她上前问:“你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那时候的阿沐笑的温柔,她认真的说:“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愿意站在这里······”
麦雅看着阿沐的眼睛,阿沐的眼睛亮亮的,眸子里带着磨灭不了的希望,一脸认真的回答:“因为我是家中的阿姊。我要为弟弟妹妹们谋出路。”
“那你可曾想过,你日后的日子可能会不好过?”
听到这话的阿沐很明显的愣住了,但是很快却扬起了原本的笑容,“没关系,我会努力的!”
就这样出于一点点的怜悯,麦雅将阿沐买回了皇宫内,让她做自己的贴身宫女,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将阿沐当做宫女来对待过。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充满了好感,从第一眼开始。
每一天她们都在一起,每一天一起笑,一起闹。
也就是在这个环境下,麦雅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阿沐,因为阿沐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天真可爱,永远都在为人着想。
她一直一直都那般的温柔。
所以才会有了后面的故事。
“麦雅公主?”
一声呼喊将麦雅从无尽的沉思中惊醒过来,她的目光缓缓聚焦,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面容。
只见司佑锦身着一袭淡雅的秋菊黄色长裙,宛如秋日里盛开的花朵般清新动人。
她的墨色长发则被随意地编织成一条松散的麻花辫,自然垂落在身后,透露出一种不经意间的慵懒与俏皮之感。
而此刻,司佑锦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如春风拂面般令人心生暖意。
“瑾璇姑娘啊。”麦雅看着面前的司佑锦,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的喊出了司佑锦的名字。
司佑锦听到这一声呼唤的时候,微微愣了一秒。
司佑锦身边跟着古媚,古媚刚想要说些什么,就听见司佑锦惊讶的说道:“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说着司佑锦就已经拿出了随身的帕子,拉起了麦雅的手为麦雅包扎起了伤口。
司佑锦垂着眸子,睫毛微垂,认真的包扎着她手上的伤口。
“可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这个伤口可不浅,你也不知道自己先包扎一下啊。”
“遇到了危险的话一定要同我们说,只要佑锦知道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司佑锦一遍为麦雅包扎伤口一边说着,表情认真,语气却极其温柔。
麦雅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遇见了两个小飞贼,所以受了一点小伤。”
就在此时此刻,司佑锦突然抬起双眸,目光恰好与麦雅相对。
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毫不掩饰地直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能够穿透她的内心深处。
这种对视让麦雅感到一阵紧张,仿佛自己的所有秘密都被她一眼看穿。
麦雅心中暗自感叹,眼前的人似乎已经洞悉了一切真相。
司佑锦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原来如此,我必定会向镇国将军转达此事。毕竟,京城的治安容不得半点松弛。”
面对司佑锦的话语,麦雅并没有做出回应。
她明白,自己再多言也是徒劳无功。
因为她自己可以很清晰的感知出来,司佑锦早已经知道自己说的只不过是一个谎言罢了。
只不过她并没有揭穿自己。
“不论何时何地,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麦雅。”
麦雅听着这个话,看着司佑锦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的眼眸酸涩。
面前的司佑锦和以前自己记忆中的阿沐不断地重叠。
高兴地是,阿沐并没有像自己记忆中的那般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悲的是,“我们不是同一路人”。
麦雅看着手上被包扎的好好地掌心,耳边是司佑锦喋喋不休的说着关心自己的话。
“回去之后要好好地再次清洗伤口。”
“要好好的上药,别忘了。”
“还有······”
抬眸看见司佑锦认认真真、满脸严肃地叮嘱自己的模样。
麦雅的唇瓣微微颤抖着,眼眶里瞬间泛起了一层水雾,雾气凝结成珠后顺着眼角滑落,她哽咽着轻声喊出:“瑾璇……”
司佑锦看到麦雅突然哭了出来,心中猛地一揪。
慌乱立马爬上了她的脸颊,原本沉稳冷静的表情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安慰麦雅,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一时间竟然有些语无伦次,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老母亲般苦口婆心的模样。
“怎么了,怎么哭了啊······”
麦雅没有回答司佑锦的问题,只是猛地扑进了司佑锦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司佑锦哭了起来。
司佑锦见麦雅只是哭,宠溺的笑了笑,抬手抱住了麦雅,摸了摸麦雅的脑袋。
“麦雅乖乖,哭吧,瑾璇一直都在,”手轻轻地拍的麦雅的背。
麦雅在司佑锦的怀里泣不成声。
此时荒并没有走远,而是出现在了远处的一个茶楼之上。
远远地望着麦雅紧紧抱着司佑锦,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微微皱起眉头,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默默转身离去。
“这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戏剧罢了,谁若是深陷其中,便注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荒喃喃自语道,她的声音仿佛被风吹散一般,飘散在空气之中。
她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每迈出一步都似乎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奈。
荒的身影渐渐融入了夕阳的余晖之中,仿佛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
她的步伐坚定而又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留恋。
她知道,这场戏已经结束,而她也该离开这个舞台,去追随那个自己一直追随的脚步。
去帮助那个人完成她的梦。
可是现在那个人不在了,那么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她复仇。
随着荒渐行渐远,她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了遥远的天际线上,只留下一抹淡淡的余晖,映照着整个大地。
而司佑锦就这样安慰着麦雅,耐心又温柔。
一旁的古媚看着不由得扶额,自己好不容易给瑾璇搭的衣裳啊,这姑娘一哭,晚些又得去换一身了啊。
古媚一脸认真的想着,换什么款式的好呢?
司佑锦又花了些时间安置好了麦雅,古媚正打算拉着司佑锦去换一身衣裳的时候,司佑锦却比她还急着往迷引宗赶。
一到迷引宗,就急着去千面殿派人打听麦雅今日的事情。
好似把原先和齐佩煊定下的约定给整忘了。
古媚一直跟在了司佑锦的身后,想着提醒一下司佑锦现在要是不抓紧换身衣裳就来不及了。
可是司佑锦被一个下属打了个岔,便又着急忙慌的要去安排别的事务了。
古媚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把拉住了司佑锦的手臂,司佑锦吃痛的嘶了一声,古媚立马松手,“啊,抱歉,我······”
“无碍,怎么了?”司佑锦笑着问古媚。
古媚叹了口气,“那些琐事先放一放,我们去换身衣裳!别忘了你今日和泽煊的约定!”
司佑锦这才想起来,“啊!”
月吟此时带着人走了过来,“你们回来得正好,正巧不用我派人去找你们了,瑾璇来换一身衣裳。”
“宗主,您什么时候学会了半仙的本事,居然知道我们正缺一身衣裙给瑾璇换上呢。”古媚一脸激动。
月吟干咳了一声,看了一眼手下托盘上的衣裳,尴尬的笑了笑,“这个,天机不可泄露。”
“这衣裙哪来的?”司佑锦看了一眼托盘上的衣裳,做工精致,上面的纹路都做的十分精细。
“这个衣裳,是,是我前些日子做的,可是做小了!所以,所以这不是就给你穿吗?”月吟结结巴巴的想着理由。
司佑锦皱起眉头,慢慢地走到了月吟面前。她站定后,低头看去,发现自己明显比月吟高出了大半个头来。
接着,她抬起手,在月吟的头顶比划了一下她的身高,然后又将目光落回到月吟身上,眉头轻轻一挑。
司佑锦稍稍低下头,脸上挂着盈盈笑意,轻声对月吟说道:“师傅,连您穿都小了,那我恐怕就更……”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待月吟的反应。
月吟内心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果真编谎这种事情就该交给宁那个老狐狸。
月吟心一横,一咬牙,“哎呀,这不是说错了吗!”
“做大了!”
然后板着脸,一脸认真的看着司佑锦。
此时月吟的内心:宁,要是这小丫头不信,我可就要闹了。你到时候最好能出现在我的面前替我解围,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司佑锦看着这衣裳,有些犹豫。
此时古媚说道:“哎呀,时间来不及了,先试试看吧,若是不合身我再去给你寻亦或者我给你改改。”
说着古媚就拉着司佑锦的手往屋内去了,司佑锦也只好跟着去了。
月吟见状这才不由得呼了口气。
没一会,宁也来了,见月吟在内殿的门口笑眯眯的凑过去,“我的宗主大人,怎么在这站着?”
月吟见宁来了,嘴巴一瘪,没好气的白了宁一眼,“你跑哪里去了?”
“当然是去给瑾璇准备这个啊。”说着宁拿出了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只镯子。
月吟接过盒子,皱了皱眉,刚准备开口就见房门打开了,古媚从里面走了出来。
古媚一出门就笑着说道:“宗主宗主,你猜怎么着?你做大了的衣裙给瑾璇居然刚好合身!简直就是给她定制一样!”
“可美了!”
月吟刚想回话说什么,古媚就注意到了月吟手里盒子的玉镯。
而后一脸惊讶的发出感叹,“哇,哇塞,镯子,这个镯子!”
月吟一脸懵,“这个镯子怎么了?”
古媚见月吟对这个镯子没什么感触,立马就意识到了月吟平日对这种饰品并不在意,都是宁寻来赠给她的。
于是便立马给月吟科普,“这个镯子,只一眼,我就敢说,这可是上好的龙石种的翡翠!”
“龙石种?”月吟看向宁。
宁只是温柔的笑了笑,古媚立马解释,“宗主,这个镯子比你手上这上好的帝王绿就差那么几粒米的差距。”
月吟还是一脸懵,“我这个镯子,值很多银子吗?”
此问一出就给古媚问愣住了,“诶?”
月吟尴尬的笑了笑,“我对翡翠,并无研究。”
宁摸了摸月吟的脑袋,“并不值多少,只是寻起来费了些时间罢了,与你相比,不值一提。”
古媚瞬间无语,自己为什么觉得好撑?自己为什么要说起这个话题,自己是吃了饭没事干吗?
不,是作者吃了饭没事干吧······
啊,她在凑字数。
“好啦,把这个去给瑾璇吧。”月吟说着就进门了,宁也跟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