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看着伏地魔眼神闪出异光，以及语气里，终于表露愤怒的呲声。
“不再只是闪躲了？哈利波特？”
“但你的抵抗只是徒劳。”
高亢森冷的语调变得急促。
德拉科却分不清楚，伏地魔是因为战意昂扬而兴奋，还是遭遇抵抗而焦躁。
有几分放心地发现，哈利只是一言不发，未曾多加理会伏地魔的言词。
伏地魔冷哼了几声，魔杖腾空甩了半圈。
雪地中接连窜起一排排的银黑光束，
穿过久远以前被炸开的屋顶，腾上天际。
哈利连忙跌跌撞撞地躲了开来，眼神却紧盯着在半空中凝滞后，
猛地射回地面，朝他扑来的光戟。
魔杖朝半空中一劈，银白色的咒刃劈开了数道银黑的光波。
挡下攻势后，赶忙面向前方，伏地魔却已经失去了踪影。
哈利与德拉科纷纷看向四周，厨房的空间里，黑雾飘散。
都知道伏地魔利用空档，窜到了什么地方，却不明白他做了什么。
直到他重新在哈利身后聚成人形。
眼看他魔杖朝上一指，哈利身畔，突然冒出一圈圈闪烁着绿光的光环。
“———！！！”
德拉科尖叫出声，伏地魔的束缚却尚未解咒。
双唇被紧紧锁成一片，没能冲出口的凄厉烧痛了咽喉。
没发现自己极力挣扎，让原本无可动弹的双脚向前挪动了几分。
伏地魔的魔杖一甩，环绕着哈利的十来个绿色光环同时冲出绿光。
索命咒互相碰撞后的异光刺眼，闪得德拉科别过头，闭上了眼。
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向前扑跌在地。
焦急地抬头，发现哈利及时蹲了下身，往伏地魔的反方向一蹬。
避开了延迟施法的连环索命咒，却没能闪开伏地魔随即砍下的暗黑落雷。
噗嗤地几声闷响，哈利“唔”了一声，德拉科咬破了下唇。
血味冲鼻。
哈利半撑在地上，长袍下摆与牛仔裤被烧开了破口，双腿被凿穿了血洞。
他的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魔杖却还是直直比着伏地魔。
“你让黑魔王非常满意，哈利波特。”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伏地魔揭下兜帽，猩红的蛇眼兴奋地眯成了缝。
“德拉科?马尔福。”
“好好想想，你要什么奖赏。”
“就算是哈利波特的头颅，黑魔王也不会吝啬。”
残酷戏谑的语调满是调侃，眼神却不曾飘向德拉科，只是瞪着他的宿敌。
伏地魔的魔杖杖尖微扬，在身前召出了无数道黑箭，缓缓逼向哈利。
“你阿姨说过，索命咒杀人，太过慈悲。”
“你说呢？德拉科?马尔福？”
同时不住语露讥嘲，流露在猎物死前狠狠折磨的兴致。
月色凄凉，伏地魔步步紧逼，哈利与德拉科趴倒在地。
原本在伏地魔脚边，现在落到哈利背后的娜吉妮，
感受到杀机，兴奋地昂起了头。
“邓不利多器重的男孩，邓不利多选中的女孩。”
“多么脆弱。”
伏地魔持续说着，眼前箭阵的箭尖颤动，转眼就要飞窜而出。
哈利猛地转头，双眼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德拉科。
德拉科也眼眶泛红的回望着。
转瞬危机之间，心有灵犀。
德拉科点了点头，哈利放下了魔杖，伏地魔的笑声穿耳。
“悔恨吗，哈利波特？”
“她是我—你...！！！”
箭阵才刚冲出，话声未了，哈利的左掌用力往地上一拍。
借势侧翻过身，魔杖从身后一扫，带起了娜吉妮庞然的蛇身。
巨蛇腾空飞起，朝德拉科冲来。
先前受创的伤口飘下点点黑血。
德拉科也用力蹬起身子，朝哈利扑去的同时，左手腾空虚握，
心底不住投射着格兰芬多长剑的形体，
看着白皙的手背上，凤凰羽毛的图腾浮现。
手中一沉，剑光寒湛，想也不想，横侧过身，
将长剑对准了娜吉妮作势攻击的大口，狠狠地横劈而过。
二年级时，砍伤蛇怪的肢体记忆袭来。
剑身咬入鳞甲骨肉的触感，让德拉科有些作呕。
不断飞溅而出的热血熏臭，伴随着伏地魔的尖声冷叫。
娜吉妮被从中劈成两节的尸身落地。
德拉科也终于来到哈利身旁。
黑影箭阵早已落地，将他伤得千疮百孔。
虚弱起伏，冒着血泡的胸口上，
躺着哈利紧握半截魔杖的残破手臂。
德拉科的视线一派模糊，手中的长剑也随着心念转移消失。
背后一冷，接着，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感受着伏地魔的怒火，化成诅咒砍伤了自己。
被碾碎成飞灰的心绪，却再也无法感受着肢体的痛楚。
“德拉科?马尔福。”
伏地魔的语调，再也藏不住愤怒与杀意。
德拉科却只是闭上眼，静静等待着伏地魔施虐折磨。
但沉寂中，却传出哈利虚弱的气音。
“别…别杀她。”
“让我...让我代...代替她...”
“杀了...杀了我吧...”
“这样...这样你就如...如愿了。”
哈利勉强撑起了身子，完好的半只眼睛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正要伸手相扶，却在哈利的眼神中，惊讶地瞪大了眼。
伏地魔似乎也愣着了。
片刻的沉默后，冷冷一笑，
“想模仿你的母亲吗？”
“你没有她的资质。哈利波特。”
冷亢的话声中，绿光一闪。
哈利顿时像坏损的布偶般向后倒落。
德拉科扑上前去，一碰到哈利满身裂口的手臂，随即施法。
带着他千疮百孔，再无“机能”的“尸身”幻影时，眼角余光，
瞥见伏地魔死白的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