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珞!你难道还想软禁我们不成!?”
安珞的话顿时引得安翡又是一声尖叫。
看着向她们几人靠近的护院,她只觉一阵阵心焦。
安珞没有回应她的话,就已经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安翡虽觉得无法理解和不甘,可到底是没能力左右安珞的决定,也只能谋算着、等离开绮绣苑后,再自行去另谋他法。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事,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安珞竟就敢下令、让这些护院将他们看管软禁起来!就为了安珀那贱丫头,她真的什么都不顾了吗!?
安翡的叫声,也引得她身边的另外几人回过神来。
只是邹氏和安平桧,还处在刚刚那一刀所带来惊吓的影响之中,纵然心中再是不忿,面上却嗫嚅着不敢出言。
倒是孙氏,到底是心疼女儿、怕安珀只是影响安翡日后婚嫁,见女儿心急如焚,便也只能咬咬牙、壮起胆子出言。
她硬声说道:“安珞!母亲和我夫君可、可都是你的长辈!你怎敢指使这些贱奴以下犯上、软禁亲长!?这般的嚣张跋扈若传扬出去,无论是京中、还是这天底下任何一处,那都是你大逆不道!就是、就是上了公堂!你敢这般对待自己的祖母,那也、也是逃不掉一个忤逆不孝之罪的! ”
让安珞改变心意、帮她们压下安珀的事显然是不可能了,孙氏也只能先尽量争取不被安珞看管起来、限制住行动。
孙氏这话一出,黄统领和其他护院的脸色便都有些难看。
不光是因为孙氏对安珞的态度,也是因为他们如今虽任的是护院一职,可他们俱是安平岳的亲卫出身,并非一般的奴仆。
孙氏那声“贱奴”于他们而言,乃是彻彻底底的侮辱!
安珞本是没准备再搭理邹氏和二房几人,如今听到这话,却也不由得眸光一暗,转头睨了孙氏一眼。
“黄统领和诸位护院并非奴身,他们都是曾上过战场、为天佑在阵前搏杀过的战士!你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安珞望着孙氏冷冷说道。
“至于我软禁亲长,你也大可以去肆意传扬,去街上、去闹市,嚷嚷得满京皆知都无妨!还有……告官?京兆府府尹就在这呢。或者我刚刚还听到、有人要去敲登闻鼓?去吧,只管去嚷、去告、去敲!只要你们能走得出去!黄统领!”
“是!”黄统领抱拳高应了一声,直接转身大步来到了孙氏等人面前,“请吧诸位!”
安珞对邹氏和二房等人的态度坚决,黄统领和其他护院自然也就毫无顾忌,轻而易举地便驱赶着几人离开了绮绣苑。
没有邹氏和二房等人的干扰,尤文骥这才忙招呼京兆府的官差们各司其职查检周围、询问周边的下人,而彩霞这边、则由他与安珞一同问询。
“究竟怎么回事?四妹妹是何时、又是因为什么才会出府?你都知道些什么?快尽数说来!”安珞沉声向彩霞发问。
彩霞刚刚向她的哭求中,已经证实安珀确实是出了府,但青天白日,侯府又有她爹的亲卫来护卫,那北辰就是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潜入她们安远侯府来掳人。
是以安珞推测,安珀定然是自己出了府,这才让北辰有了机会!
“是、是小姐她自己出府的……”
彩霞也知事情危急,虽哭得不能自已,却还是努力地止住抽噎,尽量将今日之事详细道来。
“大概是……大概就是在一个时辰之前!有人给小姐送了封信来。小姐看过后就说要出府,然后便像以往一样,叫我在屋中假扮她,自己则换了我的衣服、扮做我出了绮绣苑。”
“信?谁的信?”安珞抓住彩霞话中重点追问,“你可知有谁可能联系你家小姐!?”
她知道安珀一直都有偷溜出府的习惯,之前两人尚未相熟时、她也曾偶然撞见过一回。
这放在平时本算不得什么事儿,安珞也并非是对他人秘密追根究底之人,加之后来两人相熟,她自然也就未曾对此仔细询问。
却不想如今,竟只能从彩霞口中尽量问得一些。
“奴婢也不知道,大小姐您知道的,小姐在家中一向谨慎,几乎从不让人联系她,向来都只有在自己方便时、才会偷溜出府去联系别人,是以小姐以前从未收到过信件。”
彩霞哽咽着摇头道.
“今日门房那边送信来时,小姐她也很惊讶和疑惑……看过信后,小姐就只说要出门,未曾对奴婢说具体是什么事,奴婢也没有多问。”
“那信现在也不在了?”尤文骥忍不住插嘴。
他虽然知道,若信还在的话,彩霞定然会直接拿给他们,可对面这最关键的线索,他还是忍不住有此一问。
彩霞应了声是:“小姐看过那信后就揣到自己怀中了,未曾将信留下来。”
“……那你可知安珀以往都是如何出府的?”
安珞思索了一息、便开口又问。
“她出门时既是扮做了你,那就定然是以你的身份出府,走的定不是大门……她走的哪边!?”
“应该……应该是东北的角门!”
彩霞努力回忆道。
“对……是东北的角门没错!奴婢记得小姐以前曾让奴婢去打听、附近几处角门看守之人的脾气秉性,小姐当时曾说过一句,‘看来东北角门的王婆子倒是个不错之人’!”
尤文骥闻言,当即转头招呼道:“来人!去东北角门、将看守的王婆子带来!”
“不必了!我们直接过去!”安珞示意彩霞一同跟上,“若四妹妹真是从东北角门出府的,说不定会有其他线索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