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少安演讲,不时赢得众人掌声的时候,二楼的位置上,一个手中端着红酒杯的男人,正看着下方的陈少安。
“这个日方代表很有趣,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男人瓮声瓮气地说道。
“他叫陈少安,是我非常欣赏的一个年轻人。
这次我特地让日方带上他,也是想要让他来我们德国多交流学习。”
斯维因先生这样说道。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蔚蓝色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光芒。
“对于他说的这些话,我很认同,如果可能得话,我希望他可以在晚宴之后,出现在我的办公室之中。”
斯维因心中暗喜,点头道:
“这是当然,哈尔德先生。”
这样说着,他的目光停留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他的名字叫弗朗茨.哈尔德,是德军的总参谋长。
斯维因的话音落下来,外面又传来隐约的掌声。
陈少安激扬有力的演讲,已经将整个晚宴的气氛,都烘托到了最高潮。
原本对陈少安还多少有些轻蔑的日方代表们,看向这个中国人的目光,也有些不太一样了。
尤其是作为整个代表团团长的松井石根,更是不由得对一旁的随从道:
“没想到,这个陈少安,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原本那些德国人,在看我们的时候,还多少有些轻蔑,这会儿倒是热情了很多啊。”
“是啊,原本还觉得带上此人多余,没想到,他倒是把德国人哄得非常开心。”
在一旁的随从也颇为认同地说道。
陈少安慷慨激昂的演讲,持续了足足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直到在众人的掌声之中,他这才走下台来。
再次回到日方代表团之中,陈少安便发现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和之前相比已经有些明显的不同。
这支日方代表团,之前看向自己的目光,多少是有些轻蔑的。
只是有的人会表现出来,有的人不会表现出来的区别。
可眼下自己再走过来的时候,便能感受到这些目光的变化,从之前的轻蔑,变成了惊讶,甚至是敬重。
安倍太郎向他竖起大拇指。
“老师,您太厉害了,简直令人无法想象。”
陈少安谦逊一笑道:
“没什么,只是拍拍德国人的马屁罢了,他们现在非常喜欢听这个。”
在他说话的时候,斯维因先生走过来道:
“刚才的演讲不错。”
听到斯维因先生的话,陈少安急忙转过头去。
“斯维因先生,刚才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斯维因呵呵一笑,拍拍他肩膀道:
“有个人想要见你,跟我来吧。”
陈少安心中有些惊讶,不过还是跟在斯维因的身后,来到二楼的一处办公室之中。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戴着一副银框眼镜,有几分斯文,眼睛里面带着微笑。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德军军装,还有肩膀上的中将军衔,陈少安应该会把他当成一个和蔼可亲的德国大叔。
“弗朗茨.哈尔德,德军总参谋长,策划了多次闪电战,包括对波兰,法国的国家的吞并行动。
不过后来因为屡次和小胡子意见相左,导致被小胡子免职。”
陈少安很快就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找到了关于此人的信息。
怎么说呢,小胡子要是不把他免职的话,说不定德国还能多支撑一年。
“这位就是陈少安陈先生了,我就不在此处打扰你们的交流了。”
斯维因这样说着,便弗朗茨点头致意,转身离开了房间。
简单自我介绍之后,弗朗茨.哈尔德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拿出来一份欧洲地图,在桌面上展开。
“我听斯维因先生提起过你,说你对于国家之间形势的推演,几乎都可以精准命中。
那我想要问一下你,如果你现在是德国元首的话,那应该如何重新恢复德意志的荣光?”
弗朗茨.哈尔德这般问道。
陈少安心想得了,又是来考自己的。
他也不掩饰什么,反正自己说不说的,德国人也都会这么做。
“中国的历史不知道弗朗茨先生是否了解?”
陈少安问道。
弗朗茨思考一番道:
“我只知道孙子兵法,其余的一概不知道。”
陈少安淡然一笑道:
“看来您是纯粹的军人,在中国古代,有一个政策叫做远交近攻。”
“远交近攻?”
对于这个陌生的中文词语,弗朗茨表现出了几分困惑。
他扶了扶眼镜道:
“或许你可以用我能听懂的方式,来解释这句话的含义。”
陈少安便道:
“意思很简单,就是在攻击邻国之前,要和更远的国家搞好关系。
如果套用在这张欧洲地图上来讲,如果我们要攻打波兰的话,那就需要和它背后的苏联搞好关系,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和苏联一起瓜分波兰。”
听到这话,弗朗茨.哈尔德眼睛一亮,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道:
“十分有趣的想法,不过····如果我还想要攻打苏联呢?”
陈少安淡然道:
“我的个人建议是,先不要攻打苏联。
毕竟这个国家太大了,战略纵深太广太深,如果无法一口气将其击败的话,等到冬天到来,后勤补充,漫长的战线,还有极致的寒冷,都有可能会导致我军的战线崩溃。”
这么说着,他手掌落在法国。
“如果我是指挥官的话,我在吞并波兰之后,会和苏联约定互不侵犯,然后转头攻击法国。
这个国家看上去非常强大,可是一战的惨重伤亡,已经将他们的勇武精神消磨殆尽,民众们畏惧战争,政府的官员们也畏惧战争。
最关键的是,这个国家没有什么战略纵深,只要我们利用好装甲部队的快速机动能力,一旦马奇诺防线被攻破,或许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能在香榭丽舍大街上举行阅兵式。”
听完这些话,弗朗茨嘴角微微上扬道:
“你知道马奇诺防线的结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