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朵朵和陈捷原本是要去吃饭的,这中途接了冯从飞的电话,也不能放了姐妹的鸽子,就让冯从飞直接到餐厅来。
和上一次相比较,少年瘦了不少,但是精气神还在。
见人来了,陈捷扬扬手机,说:“我出去接个电话哈,你们先聊。”
“谢谢小婕姐。”冯从飞心里明镜儿似的,接受了陈捷的好意。
陈捷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只剩下他和程朵朵的时候,莫名的,冯从飞有些紧张。
“朵朵姐,对不起,麻烦你了。”
程朵朵看着他紧张的模样,问:“听说你要出国?”
冯从飞猛地抬头看她,看着她淡定从容的模样,莫名的一股情绪涌上心头,他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点点头。
“诗诗知道了吗?”程朵朵又问。
冯从飞垂下眼帘,没再看程朵朵,而是看着茶杯里的茶水。
没有人晃动桌子,可是茶杯里的茶水却不断地晃动着,就如同他的心一般,不得停歇。
冯从飞说:“刚刚见过了。”
程朵朵扬扬眉:“去和她提分手了?”
这回,冯从飞是真的震惊了。
这一次抬头看着程朵朵,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程朵朵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看着他这模样,心底也是无奈。
“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冯从飞深呼吸一口气,从背包里掏出一份房产证,以及一张银行卡,放在桌面上,推向程朵朵。
“这是我之前就买好的房子,这张银行卡里是我所有的存款,我知道她现在不会收的,但是,有这些东西在,她的日子会过得轻松一点。”
“朵朵姐,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能让她收下这些东西,我今天找你,是想让你帮忙想想办法。”
“她过去这二十多年过得太苦了,我想让她享福过得开心一点,但是现在的我能力不足,我必须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得了她,才能给她更好的生活,才能给我们一个更加好的未来。”
程朵朵垂下眼帘看着桌面上的资料,沉默片刻,问:“你这些东西你家里知不知道?”
冯从飞摇摇头,道:“银行卡里的钱是我从小到大攒的,家里人不知道,房子是我之前炒股赚的,虽然不大,但是地段还不错。”
“朵朵姐,你放心,这个钱是干净的,我就是……”
程朵朵伸手将东西收起来:“好,我会想办法将东西交给诗诗的。”
顿了一下,她说:“我马上要开个工作室,到时候我会邀请诗诗一起参与的,现在她住在我之前租的公寓里,很安全,这点你可以放心。”
冯从飞满脸感激:“谢谢你,朵朵姐。”
很快,他的俊脸就涌现出浓浓的愧疚:“朵朵姐,对不起,我姐和我舅之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程朵朵笑道:“各论各的,你们互不相干。”
冯从飞忽然想到什么,有些着急:“对了,我姐之前找人跟踪你那个叫程军的,是你堂哥吧?”
程朵朵点点头。
冯从飞说:“她好像是要去找一个叫做刘芳的人,想让那个人去告诉你堂哥的,朵朵姐,如果你认识刘芳的话,就直接去堵住她,否则让你堂哥知道,会给你添加不少麻烦的。”
一个贪得无厌的亲戚,会拖累一家人的。
他家就是这样。
一个贪得无厌而没良心的舅舅,就将他们这一家拖入了深渊。
程朵朵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冯从飞说:“我是无意中听到她打电话提到的,不过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了,朵朵姐,该不会已经出事了吧?”
看他一脸的着急,程朵朵于心不忍,道:“没事,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
冯从飞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半天,他起身:“朵朵姐,我走了,那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程朵朵也站起来,“放心吧,诗诗比你想象中要坚强,只要你好,她一定会好好的。对了,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冯从飞笑了笑,道:“今晚十点。”
他冲着程朵朵挥挥手:“朵朵姐,谢谢你,我走了。”
少年的背影是落寞的,也是坚定的。
爱情对有些人来说,是为了谋利的,可对很多人来说是神圣的。
他们可以为了爱情付出很多很多。
爱着彼此,为彼此做打算。
他们的努力,总是有效的。
陈捷回来,看到桌面上的房产证和银行卡,扬扬眉:“这小子给他那女朋友的?”
程朵朵点点头。
陈捷一屁股坐下来,嘀咕道:“倒是挺有良心的。”
程朵朵笑道:“难得从陈大小姐的嘴里听到夸男人的话啊。”
陈捷不乐意了:“你是什么意思啊?我平时有骂你家顾总吗?我骂的都是没良心的人好吧。”
程朵朵不断点头:“对对对,你骂的都是没良心的人。”
陈捷懒得理她。
两人吃的是火锅,涮肉过程中,陈捷问:“你不是说要去一趟莫干山吗?等下我们一块过去呗,我刚好要回剧组。”
程朵朵摇摇头,道:“今天我就不过去了。”
“咋啦,顾总又不在,你留在申城做什么?”
“有正事要办,得明天再过去。”
“我说程小朵,自从你有了顾总之后,你是越来越不在乎你的好姐妹了。”
程朵朵往嘴里塞了一口肉,咀嚼,吞咽后,放下筷子,说:“冯从飞不是明天的飞机,而是今晚十点的飞机,你说我要不要送一送有情人?”
陈捷有些意外:“那肖泽阳告诉我是明天上午的飞机?该不会有错吧。”
程朵朵想了想,给梁诗诗发了个信息问她具体时间。
很快的,梁诗诗回了信息,说是明天上午十点。
程朵朵皱了一下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提前了?
陈捷忽然压低了声音说:“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传闻,听说冯从飞不得他爸的待见,就是视他为敌人的那种。”
程朵朵不解:“他爸不就他一个儿子吗?”
“这就是关键,听说当初冯从飞在一次宴会上出风头了,有人说冯从飞以后得是冯家的掌家人。自打那之后,他爸就变了。都说他爸是嫉妒他。”
程朵朵觉得不可思议。
陈捷若有所思地说:“这次,怕是要来一个金蝉脱壳吧。”
程朵朵看着她。
陈捷耸耸肩:“否则,冯从飞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