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波对训犬警员再三表达了感谢,随后对程慧慧说:“麻烦你给这位兄弟送回基地吧。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再找机会请这兄弟出去喝一杯,好好答谢人家。”
“那成,我正好待会儿也约了个人。”程慧慧暗示吴波道“咱们就先各忙各的。”
程慧慧和训犬警员牵着“雪豹”走后,“大头”马上对吴波说:“按说’雪豹‘也算是缉毒犬里的精英犬了,怎么还是没法确定这里有没有藏过毒呢?吴队,要不然您再跟基地申请一下,换一只犬过来再试试!”
吴波没直接回答,因为他不可能直白告诉“大头”,“雪豹”和训犬警员此行并非公干,而是程慧慧凭借自己“大小姐”的面子,通过基地领导擅自出来帮他干了一趟“私活”。
另外昨晚父亲所说的话,对吴波的触动,影响不可谓不大。
老爷子挑明说:他和程慧慧想要涉足曾小飞,12号院史老爷子,范晓中毒案,将要面临的藩篱必然会荆棘密布!
吴波也越来越意识到,尽管自己是盈丰胡同拆迁项目治安,刑事专案组的全权负责人;搭档程慧慧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家庭背景,神通广大,但他们所面对的却是一个公权在握,深耕多少年的体系!
这个体系如同一座坚固的城堡,庞大且高深莫测!
他和程慧慧这个私下结盟的“搭档”,若不正视父亲提到的已经在当今公检法浸淫多年,盘根错节的这股强大势力,仅凭一腔热情贸然行事;吴波十分赞同父亲的推论:程姑娘不但很难搞清楚小凤伤害案真相,弄不好你波的前途也会被搭进去!
吴波本来就是个慎之又慎的人,父亲的经验之谈,更让他对当下每一个有关案件开展的工作,时时提醒自己必须小心翼翼。
按理说,涉毒案应该挑选老朱来跟进古家的线索,但吴波考虑到老朱是南城分局的老人,他自然会有意无意把专案组的最新情况,随时向局领导汇报。
如果不是父亲提醒,吴波还不会把此事思虑过度,如今他不得不为自己多留一手。
所以今天他特意点将了“大头”,毕竟“大头”是朝阳局的人,与南城分局并没有上下级的直属关系。
当然这些内情,吴波不可能和“大头”直说。
此时吴波低头不语,只是一个劲儿的打量着洞口和周边的环境。
他慢慢走到这条小夹道尽头,突然兴奋地招手对“大头”说:“明白了!明白了!”
“大头”跨前两步走到吴波身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马上明白了吴波为何兴奋大叫。
“吴队咱们一直没搞懂,小程那天夜里拍摄到的女人为啥遁形不见了,原来机关在这里!”大头说“谜团看来是解了,那个消失的女人一定是从厕所后窗钻出来,又从这里进到了小古家。所以,小程只见到这个女人出古家门,再也没见到她返身回来......”
“没错,从这里出去转个弯就到了后院公厕......”吴波说罢,马上又锁紧了眉头“可问题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有这般身手,从厕所后窗翻墙跳下,然后又熟门熟路,进到这个只有古家人才知道的隐匿地洞?!”
“难不成井下女尸真的不是尹翠花?”“大头”也挠了挠头“也是!萍水相逢的外人,小古不可能把自家的秘密随便示人啊!真他妈的见鬼了!”
“这背后真相只有那个小古他自己最清楚。”吴波指了指洞口说“今天还是有收获,但这件事你我暂时不要和外人谈及,等我们去医院再见到小古后,作为一个话题来试试小古有什么反应!”
“明白,吴队。”
两个人没再耽搁,趁着周遭无人将墙外,屋内地洞边缘的方砖重新归位,顺手清理了小古屋内的浮尘,以及人和缉毒犬留下的痕迹,便锁上了古家房门准备离开。
就在吴波,“大头”走出13号院门口,抬头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胡同口匆匆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那不是古二姐吗?”“大头”捅了吴波一下。
吴波也认出了走过来的女人是古二姐,便紧走几步迎了上去。
“二姐,古哥咋样了?”吴波冲古二姐问。
“身体没大碍了。”古二姐神色凝重,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可我弟弟这里恐怕出大问题了!”
古二姐眼圈泛红,显然是替这个宝贝弟弟担心。
“二姐,古哥刚经历了些事,情绪有些波动也正常。”吴波安慰道“只要休息好了,把憋在心里的心事痛痛快快的跟您,跟我们说一说,人自然就会轻松起来。”
“您别担心,不会有啥大问题!”
“不是那么回事儿。”古二姐从手提包里那出一份看似像医院诊断书的一张纸,递给吴波说“医院精神科都会诊了,说我弟弟重度抑郁,如果再不干预恐怕人随时会有危险!”
吴波接过这张签有友谊医院精神科主任医师的病情签定,看了看。
“这样啊。二姐您别着急,我这就给雅丽打电话,让她找找这方面的专家,看看下一步怎么医治古哥更能对症,让他尽快好起来。”
“不用麻烦小丽了。”古二姐摆摆手说“我一个朋友给我弟弟安排好了,去泰国一家专治这类精神疾病的医院,据说效果相当好。这不我回家给我弟弟找两张照片,去给他办出国护照......”
“您是说古哥要出国?”吴波瞪圆了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