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阿花先一步回老家,也是让她提前跟家里老人透露一下我俩的关系,她毕竟来北京后就没跟家里再联系过。”小古说出自己的初衷“在她们老家县城买房,那也需要提前扫听,选择合适的楼盘,这些事情阿花提前回去操办,当时我觉得这么安排没毛病......”
“可回头看,我还是大意了!”
吴波没说话,几乎不眨眼的直视着小古。
小古被吴波看的有些发毛,便说:“波,你是警察,又是盈丰胡同长大的孩子,你比我更清楚咱们这条胡同太平的时候不多。这一拆迁更不得了,小偷小摸不说了,那些胆大妄为的歹徒可都盯上了第一批拿到拆迁款的人家,明抢暗夺的事儿那也不少啊!”
吴波依旧面沉似水,默不作声。
“我是外行,据我分析阿花之所以遇害,一定是有人见财起意,又欺负她是个外地女孩。波,你们最好查一查29号那天晚上,在咱们胡同附近拉货的黑车。我觉得你们公安真得有必要彻底查一查!”
“古哥,你要是早一点配合我们,给我们指点迷津,提建议,尹翠花案子恐怕早就破案了!”吴波冷笑着说“黑车我们会查,现在我要弄清楚,你为什么在明知你的阿花被害后,一直在掩饰,在装傻,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失去爱人正常男人的所作所为啊?!”
“波,这个原因我跟你们说过,我可比不了曾小飞,就我这小身板,打小没受过风吹雨打,要是你们认准了我是害阿花的凶手,我进了局子肯定受不了你们那一套,只能屈打成招......你说,我不装傻,尽可能躲避你们把嫌疑目标对准我,我还有啥好办法?”
“其实我也在祈祷,希望你们早点抓住真凶,一是替阿花报仇,二是还我一个清白!”
小古这番解释虽说牵强,但又貌似有其合理的一面。
吴波开始觉得他有点小瞧了这个古三,他从开始一直到现在,所有的言行并不是随意而为,显然有预案,有准备。
“你这顾虑说起来还挺有一定道理。只是曾小飞那个年代和当下不能同日而语了。法治在健全,我们公安办案也都有自己的纪律,规范,不可能随意逼供信,制造冤假错案......”
“人和人能一样吗?你吴波是好警察,可不代表别的警察就不胡作非为啊!”小古脱口而出“那些人模狗样穿着官衣,坐在高堂之上的家伙,没准更歹毒!更没人性!”
程慧慧听了小古这番话,“啪”将摄影机关掉,对吴波说:“休息一下吧?”
这大半夜房间一直开着空调,门窗紧闭,屋内的空气不流通,让人很不舒服。
吴波便将一扇窗户打开,对小古说:“这是二楼,你要还寻死觅活从这儿跳下去,可死不了,只能后半辈子拄拐,坐轮椅了......”
“不会了,我不会再做傻事了!”小古摆手说“跳楼我可没那个胆!”
程慧慧回头骂了一句:“扒女厕所后窗户偷窥,你可胆子挺肥的!”
“这个我认,认罪认罚。”小古似乎想开了,朝吴波,程慧慧说“不管是我下流行为也好,还是误导,耽误了你们查办阿花的案子,这些罪过政府怎么处罚我都不为过。”
“你先老实待着,怎么处理你自有法律法条管着。”程慧慧拉了一把吴波,说“走,上那屋我们也歇会儿。”
来到会客厅,程慧慧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冰啤扔给吴波,自己也打开一罐“咕咚咕咚”一气喝下了小半罐。
吴波把罐啤放到桌上,摇摇头说:“天都快亮了,我怎么觉得让这个古三给咱们绕得,越来越不大对劲了呢?”
“你知道为什么吗?”程慧慧把罐啤捏的嘎嘎响,说“他算是看明白了,摸准了你的脉;你现在急于找出尹翠花被害线索,就得保护他,供着这主!不可能把他交给那些人!”
“这个古三可不是白板一张。你瞧他刚才那一番话,他理由找的这够绝的,拿曾小飞说事儿;说自己是因为怕公安把他认定为凶手,才一直误导,不配合专案组办案。”
“这孙子更绝的是现在主动把自己的老底交待的清清楚楚,胡同那个多年让女人们怕得要死的女厕鬼影,他全都招了,也全都领了。”
“吴波,还别说这些事年头久远,只有他一个人口供,就是给他定了罪,顶天了够一个治安拘留。这笔账他算得太精明了!”
“没错,他越是竹筒倒豆子看似什么都说,但其实没说一样‘干货’!”吴波皱着眉头说“是不是我的审问方向出了偏差?我承认我有点心急了!”
“吴队你确实有些自乱阵脚,听了雅丽,古二姐说那些人撒大网寻找古三,你想今夜毕其功于一役!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程慧慧拍了拍吴波肩膀说“我让你出来就是想让你冷静一下,转换,重新思考一下审讯策略。”
“你觉得应该从哪儿入手?”吴波揉了揉太阳穴问程慧慧。
“双管齐下!一是要问他为啥葛老大不惜动用手中权利先是极力保护他,又准备灭了他的口!另外,相册里那张尹翠花扮装小凤的照片,我总觉得很诡异,听他有没有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