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中飞摇头。
“警官,我这样,不算包庇吧?我也没做什么啊!”
“如果不是你那通电话,会有这惨剧吗?隔壁调解室的那位母亲,哭成什么样了你没看到吗?”陈欢怒拍了好几下桌子,指着盛中飞怒声指责道。
盛中飞被怼的哑口无言。
最后陈欢这暴躁的性格又再次摔门而出,不顾宋哲还在审讯室内,将门用力一关。
“这件事是你出的主意还是朱正浩出的主意?”
宋哲还是坐在原来的座位上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是朱正浩的主意。”
“行,我知道了,你还有要交代的吗?”宋哲合上了那本口供记录本。
“就这么多了,警官。”盛中飞此刻内心后悔极了,为什么要来这里带那家伙出来,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牵扯其中。
“好好反思,如果有什么隐瞒警方的尽早说,还能给你将功补过。”
宋哲提醒完对方后,正打算离开时,盛中飞叫住了他。
“我还知道一个事,不知道算不算将功补过。”
就知道这人心里还憋着一肚子的事,宋哲刚迈出座位的那只脚又收了回来。
“说出来听听,如果是对这起事故有帮助的话,应该就算了。”
盛中飞眼中闪过一丝惶恐,咽了口唾沫,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对宋哲叙述了当时与朱正浩的通话:
【“阿飞啊,我跟你说,这次我那些债能全部还上了,到时候跟我出来喝两杯啊。”
电话那头的盛中飞眼中尽是惊讶之色,“真假?你这债务可是笔大数目,哪个富婆把你给包养了?”
“去去去,不过说来也确实是富婆,就是感觉长得……反正不是我的菜,一看就驾驭不了。”
“说白了,你还是看上人家的钱了是吧”
“是真的有钱,就是要帮她办件事,我也不知道这事能不能成功,已经给我打了十万了,还是定金,十万啊,定金啊!”朱正浩在电话那端说话的语气那叫个激动。
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盛中飞也不由得吞了口唾沫:“这么阔绰?”
“就是这事吧,还需要哥们你帮个忙。”
“怎么说?”
“到时候我分你一半的钱,怎么样?”
“你先把你的债还清了再说,好兄弟不讲这些客气话。”
盛中飞并不是那种贪财之人,他和朱正浩这关系也是因为当初朱正浩在盛中飞被受欺负时,朱正浩正好路帮他教训了那群小混混,狠狠出了口气。
“好好好,就是得搞个意外事故,那人还给了我俩电话,一张电话卡打到另一个电话上,然后我这边只需要推一把就行。”
“什么?你说清楚点。”此时盛中飞隐约觉得这忙可不是小事,如果搞大了,那可是会死人的!
“就是我们只要帮那个女人完成她的计划就行了。哎呀,你咋听不明白呢。”
“你说的稀里糊涂的我怎么明白?”
“就是我把那张电话卡邮寄给你,你到时候帮我打电话给那女人,原话之类我都会在邮箱里写清楚给你。”朱正浩语气加重了几分,生怕这会盛中飞还是不明白。
“行,可别出人命了啊。”盛中飞在电话中也有些后怕。
“放心,哥们有分寸。”
通话结束后,没过多久,盛中飞的邮箱中传来一串数字,上面只写了两句话:‘如果想活命,就照我说的做’‘车上的炸弹随时会被我引爆’
邮箱的附件中还有一个变声器插件,里面有安装方法和教程。
盛中飞移动鼠标的手有些哆嗦,按照邮件上的事,他全部照做了下来。
把电话号码单独抄下,反复核对后确认没错,把邮件删除。】
“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宋哲听完后好看的眉头紧皱,“也就是说,朱正浩也是被他人唆使的?”
“对,这个你可以去问朱正浩,当时他就是这么跟我交代的,我总不能因为他当初帮助过我,我就要去包庇他犯罪的事实。”
盛中飞后怕极了,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刚才那死者的家属哭的有多凄惨他都看在眼里。
在那后来,盛中飞把所有知情的事情都交代后,宋哲只让他在审讯室内好好反思自己犯下的过错,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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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
宋哲没想到自己刚打开审讯室门,陈欢就站在门口,差点没把他给吓死。
“都交代完了?”
“嗯,交代完了,看来还是要去审那朱正浩啊。”
“不用了,电话卡上有两个指纹,已经检测出结果了。”陈欢面色略显几分轻松。
看来那指纹就是朱正浩和盛中飞的吧。
“你怎么不问是谁的?”陈欢见宋哲没有问他,心里有点憋得慌。
而宋哲没有直接回答陈欢的话,只是朝审讯室内使了个眼色。
在这一瞬间,陈欢就理解了宋哲的意思。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两下宋哲的肩膀后就往关押着朱正浩的那间审讯室走去。
陈欢这变脸的速度堪比那些在学校教课的老师一样,前一秒笑哈哈,下一秒换来一张严肃的面容。
“朱正浩,我们来继续聊聊。”
“什么时候放我走?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朱正浩现在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陈欢的脸。
陈欢拿起手中的物证袋,透明的塑料袋里放着一张黄色芯片卡,是当时被盛中飞随手一扔在花丛中的,为了找到这张电话卡可是费了很大的人力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
“看看这是什么?”
朱正浩原本是不关心陈欢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只是轻飘飘瞥了一眼,刹那间,他双瞳又直勾勾盯着陈欢手里的那张芯片。
他立马低下了头,两只手紧紧相握,嘴唇还有些发抖:
“我不认识。”
“不认识?”陈欢将证物拍在桌面上,咬牙切齿道:“这上面有你的指纹,没想到吧?这么小的芯片上居然能采集到两个指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朱正浩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在审讯室的犯人椅背上。
嘴里不停的念着‘不可能’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