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躯体和动物躯体刚好各占一半。
中间相隔的距离也刚好在四到五米左右。
他们的车轮每一次压过后的规律吻合。
“陈叔,有十人,还有十具动物的躯体。”
宋哲撑着伞来到车边,站位特地避开了此时被碾压在车下的那头猪的后半身,神情凝重道:
“其中,分为五名男性、五名女性。”
“另外,动物有猫、狗、兔、猪、羊、各两具。”
“排放很有规律。”
陈欢点头,“进来等警方到了再说。”
司机颤巍巍地坐在车里,问道:
“那我们就要在这里等着……是不是,车也不能要了?”
李福贵听到宋哲说的那些话,他惊恐地瞪大着眼睛。
嘴里念念有词道:
“一定是神明的惩罚降临了……”
“一定是神明的惩罚降临了……”
他不停重复地说着。
“什么神明的惩罚?”
陈欢一把抓过李福贵那如同枯枝的胳膊,厉声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李福贵想挣脱陈欢的手,奈何浑身像被拆了骨一般。
他瘫软在座位上,全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
“神明在惩罚这些对他不敬的人……”
陈欢一把甩开李福贵的胳膊,眼前的老人像是魔怔了,一直重复着同样的话。
他那苍老的面庞不停冒出冷汗,整张脸就像是刚才被大雨冲刷过一般……
看他的样子,现在应该是问不出什么了。
陈欢只好作罢。
“陈叔,要不要再打个季风的电话?”
宋哲看了眼周围,除了他们的车打着灯光之外,边上一丝光源都没有。
并且季风本就派人在李家村附近驻守。
按理说,从打电话通知到现在,早应该到了才是。
陈欢听取宋哲的意见,又一个电话拨打了过去。
还不等陈欢开口,电话那头的季风焦急道:
“正好,我也想打你电话。”
“我留在李家村的警员一个都联系不上。”
“你这样,听我说的做。”
“现场全部拍照,然后到李家村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随时保持电话畅通。”
陈欢“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拍照。”
他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宋哲。
现在他们手机的电量都少于百分之十。
拍完照,电量应该还有剩余……
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到联系季风了。
宋哲确保现场所拍之处无遗漏后,才上车。
陈欢向里面挪了挪,宋哲靠窗坐着。
他对司机说:
“尽量靠右行驶,绕开这些尸体,赶往李家村。”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停打颤,不确定地问道:
“不等警察来了吗?”
陈欢皱眉:“不等。”
司机看了眼此时已经有点神志不清的李福贵。
眼下只听从后面这三位乘客的指示了。
……
车辆过了一座小桥后,就停在路口没有前进。
“又怎么了?”
刘美吟捂着还有点疼的脑袋,看向前方,朝司机不耐烦地问道。
司机手指向前方,齿贝打颤,“这…这里本来有警察守着……”
“现在……怎…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宋哲皱了皱眉,看了眼前面并没有道闸阻拦,可以说畅通无阻。
即使有警员在,也不应该停车才对……
“你先别管这些,先送老爷子回家,回到家再说。”
司机得令后,一脚油门就往李福贵家中驶去。
周边路过一栋栋自建房,弯弯绕绕好几个路口,终于在最后一排的最后一栋房门前停下。
灯光照射到小区道路尽头的围墙,隐约还能看到围墙上爬满的绿藤。
看起来像是多年没人打理的样子。
“到了。”
司机将车停稳后,解开安全带,看向边上的老板。
李福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
“老…老板?”
司机轻轻摇晃李福贵的身体。
他现在害怕极了……
之前就在说村里不干净,邻居们莫名其妙吵架又否认,本就存在很大问题。
等李福贵醒了就辞职!
这工作谁爱干谁干吧!
司机的目光不停的往周围的环境打量。
今天小区里怎么这么安静啊……
他很少晚上来李家村。
之前听说晚上总有邻居吵架,可今天……
安静的小区中,只有雨水击打在屋檐、树枝、地面上的声音……
宋哲率先下车,一把拉开副驾驶门。
将里面昏迷不醒的老人从座椅中扶了出来。
李福贵似乎没有苏醒的迹象。
宋哲朝司机说道:
“开门,送他回房间。”
司机战战兢兢下了车,连忙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因为要长期照料李福贵,所以他这里有备份钥匙。
一楼的灯光亮起,刺眼夺目的白光让几个人都不由得眯了眯眼。
一行人来到李福贵所住的房间。
刘美吟第一时间给手机充上了电。
宋哲将人放在床上,拿起边上的纸巾为老人被雨水打湿的脸庞擦拭。
纸巾触碰到对方额头时……
“陈叔,这老爷子额头有伤啊。”
陈欢将手机放在一旁,走到床前看向李福贵。
对方额头上确实有一道伤疤。
看起来又不像是一道……
“这伤倒是像近期弄的。”
陈欢目光看向站在边上的司机问道:
“你知道他额头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司机哪有闲情听他们说话。
他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问你话呢。”
刘美吟早就见司机的行为很不爽了。
这一路她的头都快被撞出包来了。
很是泄愤的一脚直接踹在司机身上。
司机小腿处传来一阵疼痛,思绪被拉回现实。
一脸惶恐道:“你们想做什么?”
陈欢再次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司机脸色更难看了,他指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李福贵说道:
“还是等老板醒了对你们说吧。”
“这件事我这种外人不能提……”
“有什么不能提的,赶紧说!”
刘美吟不耐烦的又是一脚踹在司机身上。
司机一脸无辜哭丧着脸,“我真的不能说。”
他指着屋外,说道:
“刚才来的路上你们都见到了。”
“那些尸体都是村里人……”
陈欢:“你怎么知道是村里的人?”
司机:“我虽然和他们没打过几次照面,但那衣服我还是认得出来的。”
“衣服?”
刘美吟冷笑道:“整天撞衫的人多了去了,黑灯瞎火的地方,下着暴雨,你跟我说你看一眼衣服就能认出他们是村里人了?”
宋哲也很赞同刘美吟的说法,附和道:
“刚才来的路上老爷子也说了,村里现在大部分都是外来的租客。”
“你是怎么靠衣服来辨别对方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