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目光并不友善，眼神似乎将她的心都要剖开了。
与此同时，整个空间都暗了下来，远处的湖面上，天空上瞬间乌云密布，不时有几道耀眼的闪电闪过。
显然，主人不高兴了。
顾玄觞的语气不太好，不过这一句话瞬间提醒了玄龟。
玄龟神色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是你小师妹？”
顾玄觞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自顾自走了进去。
此间只剩下玄龟和宁小如面对面了，玄龟面色有些尴尬，他看着宁小如而后挤出了一脸干笑：“你······你随便坐吧！”
随后便转身找顾玄觞去了。
空中的乌云霎时消失了，整个空间重新明亮了起来，仿佛刚才那阴翳的样子不曾出现。
宁小如有些懵，完全摸不着玄龟这人的调，所以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
看着他此时意兴阑珊的样子，宁小如抽了抽嘴角，庆幸自己一直跟着顾玄觞，要是跟着其他人或者单独在一个地方，说不定真的会被这只大乌龟给杀人灭口了。
瞅瞅，这只大乌龟的脾气变幻莫测，这就很可怕。
这种情绪不稳定的人，简直就是个不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引爆。
宁小如此时完全不敢远离顾玄觞了，这会儿她小心的跟了过去，站在 顾玄觞身后，看他就跟在自家院子那般自在的凭空摸出茶具开始煮茶喝茶。
玄龟原本拧着的眉头在顾玄觞手中的茶香充斥了整个空间时疏散开了：“好茶，好茶，我就知道但凡你相中的都是好东西，这茶给我点。”
顾玄觞抬手指了指宁小如：“我师妹种的，你想要问她。”
随着玄龟的视线又转到了自己身上，宁小如周身的神经霎时又绷了起来。
好不容易不再被这家伙盯着了，结果顾玄觞又把他的注意力给扯过来了。
宁小如心底一阵无语。
“这茶是你种的？”
宁小如点点头，虽说这茶之所以能有这品阶，完全仰仗息壤的神力，并不是她有多大的能耐。
可息壤是认主的，现在的息壤就是她的，那说是她种的，也就无可厚非。
只是她实在不想引起玄龟的注意，更不想跟玄龟有任何来往。
毕竟跟一个情绪不太稳定的上古神兽打交道，这事儿风险极大。
关键这家伙跟自己第一眼就不对劲，就跟八字不合一样。
本着尽量不要有交集的原则，宁小如说完忙又添了一句：“主要这茶树的品种好，跟谁种无关，您要是自己种，说不定更好。我大师兄这里有茶树苗，您可以跟他讨一棵来种。”
这话明着听是谦虚，实际就是为了撇清关系。
玄龟眉头微微皱了皱，看着顾玄觞憋着笑的样子，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宁小如一眼作罢。
能造出这样一方雅致的天地的人，天性就是个享受的主儿，这样的性子岂能对茶不感兴趣？
宁小如到这儿才知道顾玄觞一上来就摆开茶具喝茶的目的。
原本她以为顾玄觞这些时日来确实疲乏了，后来一想这段时间他除了跟那个宇渊战了一个来回，除此之外不都在自己的灵境里喝茶吗？
他干啥累了？
能有她跑前跑后的累？
今儿一来玄龟这里便悠闲起来，纯粹就是拿出好茶来馋玄龟来了。
别说，玄龟是真好茶。
这家伙喝了一盅茶，那双眼睛就亮了。
真不能小瞧神兽的味觉，很识货。
当然这茶原本就是修真大陆上的高级货，又在息壤上种植起来的，息壤被那么多异兽喂养起来，灵力充沛成那样，种出来的茶岂是凡土凡水养出来能比的？
“老兄，五万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爱摆谱。”玄龟一边嫌弃的说顾玄觞，一边伸手去端茶盅。
只是这话刚落地，手就被凭空出现的一道闪电给击中了。
玄龟面色大惊：“你怎么还能用我的阵？”
顾玄觞冷笑了一声：“你以为这是你的地盘，我就不能动了吗？”
玄龟面色突变，蹭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手中闪现一根长矛，当即披头盖脸朝顾玄觞杀了过来。
这一下实在太突然，玄龟的速度实在太快，宁小如哪里能反应过来，还未抬手还击，就被玄龟长矛带起的风波给推了出去。
顾玄觞依旧坐在那里，只不过此时手中不再是茶盏，而是半截长矛。
有一个来回，宁小如才发现，顾玄觞手中的那半截长矛竟是抢的玄龟的。
居然在开始玄龟劈过来的时候他就徒手抓住了玄龟的那一击，硬生生给它掰断了。
后面借着这半截长矛，几个回合就将玄龟给控制住了。
没有了余波的冲击，宁小如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
正要过来看看玄龟怎么样子了，结果眼瞅着被顾玄觞一掌击倒在地的玄龟竟慢慢虚化，最后竟是凭空消失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大师兄，人呢？”
顾玄觞拍了拍手重新坐了回去，头也不抬的回道：“回去了吧！”
“回去了？回哪儿呢？”
顾玄觞解释道：“当然是回玄龟那儿了。”
玄龟？
“刚刚那人不是玄龟吗？”
顾玄觞轻叹一口气：“刚才那人是，也不是。”
宁小如哭笑不得，这关子被他给卖的：“到底是不是？在玄龟自己的地盘还有贼不成？”
“刚才这人其实不是玄龟本人，仅仅只是他的一缕神念罢了。玄龟本人，怕是情况不太好。我看卦象里，玄龟本人并没有陨落，怎么还能连自己的神念都掌控不住了呢？”
一缕神念？
宁小如心底骇然：“一缕神念还能在这兴风作浪？”
顾玄觞点点头：“你以为上古神兽这名号是浪得虚名？能到了神兽这个级别，别说修为了，便是一缕神念的修为都能掀起风浪。”
宁小如想到了现在的百里，此时的百里也是百里本人的一缕神念，就算是百里的神念都那么强悍，更不要说是上古神兽了。
只是百里的神念完全按照百里的遗愿来的，可玄龟呢？
听顾玄觞的意思，玄龟的这缕神念貌似不是听从玄龟本人的意思啊！
难不成玄龟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