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识卿收到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他最在意的就是听桥,如果她出了事,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而且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蹊跷,怎么会有老虎那附近出现?
他分明让人排查过……秋猎是他督办的,若出了事,他肯定是最先被追责的,背后的人定然是想对付他。
裴识卿眼神一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一定不会放过参与此事的人的。
为了对付他,而让桥桥受了伤……
听桥被人送回了营帐休息,虽然她身上没有受什么伤,他们还是怕她留下阴影。
担心她今晚睡不着,裴识卿让太医开了安神的药方,最好能让她好好睡上一觉,这样一来她说不定很快忘记这事了。
镇南侯夫人在骂了几句侯爷后,就回营帐守着人了。
收到太子让人送来的安神药汤,她还有些诧异,不过想想觉得这很正常,太子做事向来体贴。
次日醒来,听桥的状态看着和平时一样,镇南侯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这回她是怎么也不让镇南侯把桥桥带去狩猎了。
圣上得知了密林遇虎一事,很是震怒,询问过后也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定然是为了针对太子。
若太子倒台,获益的人可不少。
但他也不能不对太子做出惩罚,毕竟此事还没有证据说明是人为。
圣上又亲自过去看了陆行隽,并对其进行赞赏,还让他好好养伤,听桥这里他也同样过来看过,同样是赐了一堆东西……
虽然没法去狩猎,这里也还是有好玩的地方,镇南侯夫人带她去营地后方看了高山绿水,那里专门让人清过,没什么野兽。
听桥一路都在出神地看着,阿娘虽然在旁边说话,但她似乎没听进几句。
此时画面变换——
这回是和昭阳公主一块去郊外玩,身边还跟着几个同样年纪的姑娘。
只是路上忽然遇到了骑着马的陆行隽,昭阳公主挺怂他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陆行隽却忽然拉着马过来问听桥,“要不要骑马?”
听桥眨了下眼睛,陆行隽也不急,就在旁边等着她。
她好奇地看了眼他牵着的马,陆行隽就道:“要不要摸一下它?”
她慢慢地点了下头,伸出了手摸了摸那低着头啃草的马。
陆行隽忍不住笑了起来,下一刻直接把人拦腰抱起放到了马背上,对着昭阳公主说:“我先把人带走了,很快回来。”
说完便直接骑上马,带着她走了。
听桥被他揽在怀里,马儿跑的速度很快,她却一点没害怕,还好奇地看了看两边,陆行隽便再次加快了速度。
她被颠得靠在他身上,目光还怔怔地看着两边。
真好玩呀。
他带她去了一个奇怪的洞窟,里面生长着雪青色的花,还幽幽地发着光。
他转头勾了勾她的手,甚至干脆地跪下来,吻了吻她的指尖。
听桥想了想,把手指往前一伸,他便轻轻地咬住了她的手指。
他抬起眼虔诚地望着她……】
季雪臣收回了手。
方才他看到那猛虎扑过来时,差点就忘了是回忆,想扑上去拦住,却发现那一刻扑上去的是行隽……他果然是觊觎桥桥很久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其他地方?
他死的时候,陆行隽到底在想什么?是庆幸吗?
他们朋友这么多年,可以说是兄弟也不为过,谁能想到,他竟然会觊觎他的妻子?
然而再多的疑惑现在都不重要,季雪臣只想要他死。
这时,听桥轻轻地“啊”了一声,她小幅度地晃了下脑袋,“好像是弟弟。”
弟弟?
她说的,难道是……沈雍?!
沈雍是季雪臣的同胞弟弟,只不过父母和离,沈雍便跟着母亲走了,沈家是富商,也是圣上钦点的良善人家。
先前季雪臣和听桥说过可以喊沈雍“弟弟”。
沈雍一向待他没什么好脸色,对着桥桥也是经常哼声……没想到,他竟然对嫂子有不轨之心。
听桥伸手戳了戳季雪臣的身体,周围的黑雾到底是吸引了她的好奇。
她抬了下眼睛,很是单纯地问他:“还要看吗?那个,记忆。”
季雪臣点头。
不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所以也要让他们再没辩解的机会。
【“宋小姐,可以陪我去给哥哥扫墓吗?”沈雍前来侯府拜访。
听桥缓缓地点了点头。
镇南侯夫人有些犹豫,她怕女儿会伤心,便想跟着一块去。
但临时又有了急事,那位刚回京的浏阳侯夫人请她上门一叙,于是只好让身边的两个嬷嬷跟着一块去。
上山的路很崎岖,两位嬷嬷也走得吃力。
沈雍便垫了帕子在手上,过去搀扶听桥。
“兄长若是看到我没照顾你,怕是要来找我算账了。”
听桥扭头,认真地打量他一眼,然后“哦”了一声。
上山途中,沈雍偏头看了看她,眼神有些委屈。
他内心仍有不甘。
他其实是恨他的兄长的。
当初,分明是他先与她认识的,上元节灯会,他遇到一个拎着兔子灯的小姑娘,和她共同破解了灯谜,得到了两盏相似的灯。
他很喜欢和她一块玩,之后还约着一块出来踏青……他后悔,那一次竟然让兄长跟了过来。
是兄长从他身边抢走了她!
他现在只不过是让一切回归原点。
沈雍带有护卫来,镇南侯府也来了些护卫。
在他们蹲在墓前烧香时,护卫就分两边站着。
但很快,山上莫名起了大雾,护卫开始看不清东西……
听桥看着他们的状态,感到有些奇怪,周围分明是很清晰的。
沈雍勾了勾唇,搀着听桥往另一条道走,他还对他做出了噤声的手势,小声道:“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听桥眨了眨眼,没说话也没闹,就跟着他走了。
昨夜露重,她的鞋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湿漉漉的了。
沈雍在旁边生了火,然后直接将她抱起,顺手脱下她的鞋袜,放到火堆旁烘干。
他的姿态很是强硬,不让她有分毫挣扎的机会。
这些年他心里一难受就会去练武,后院的木桩被他弄坏了好多。
谁也想不到那个看似只会经商的沈公子武艺竟然会如此厉害。
听桥也没挣扎,只是扭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他的体温很高,让她觉得好像靠着一个燃烧的火炉。
他自己也觉得身上太烫了,没忍住蹭了蹭她的脖颈,“桥桥啊……”
胸前一阵酥酥麻麻的,听桥想蜷起身体,却因为他的力气太大,动弹不得。
她抿了抿唇,揪起他的一缕头发,转了几圈,还顺手打了个结。
他却是弯了弯眼睛,看起来格外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