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尧毫不犹豫道：“第二种！”
    笑话，那种痛苦的记忆，留着过年吗？
    更何况他是左尧，不是皇帝！
    爱着皇后的是皇帝，而不是左尧！
    皇后在他眼里，只是一个不知道长相，不知道名字的女人！
    “如你所愿。”戚檀道。
    墨玄跑腿，不到十分钟，拿回来一碗颜色诡异的汤水。
    左尧犹豫，“我必须要喝下去吗？”
    他怕自己中毒！
    “无论喝不喝，选择的权利都在你手里。”戚檀道。
    想到梦中的痛苦，以及这日日夜夜的折磨，左尧咬牙拿起碗，一饮而尽。
    没等他品出味道，便双眼一闭晕倒在地。
    墨玄及时接住碗，却任凭左尧的脸和他的脚来了个亲密接触。
    “幸好这碗没摔碎，不然得挨骂了！”墨玄后怕。
    以防万一，他二话不说又回了地府。
    那模样，在不知情的人眼中，活像是畏罪潜逃！
    唐末有些错愕，“戚大师，你不会真下毒了吧？”
    “在某些人眼中，的确算是毒药。”戚檀道。
    左尧之所以记得前世，是因为皇帝在轮回前，偷偷把刚喝下的孟婆汤吐了出来。
    对皇帝来说，是能忘记挚爱的毒药。
    对左尧来说，是能摆脱痛苦的解药。
    黄三上前拍了拍唐末的肩膀。
    “小弟弟放心，戚大师要真想杀一个人，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随后好奇地问道：
    “那个美女老板娘，和这个渣男，到底有什么恩怨，说来听听呗？”
    唐末看了一眼地上的左尧。
    索性也放开手不管了。
    他道：
    “其实也没什么。”
    “杜姐和左尧，曾是大学同学，也是情侣。”
    “左尧以梦境扮可怜，获取同情心，接近杜姐。”
    “但两人谈了不过半年，杜姐就发现左尧劈腿学妹，于是一气之下分手了。”
    “后来虽然因为生意，有所牵连，但只是普通朋友。”
    黄三惊讶，“那个学妹的名字里，不会也有个宁字吧？”
    唐末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这个左尧真该死啊！”
    黄三忍不住吐槽。
    因为梦里看不清容貌的皇后宁宁，所以找得每一个女朋友，名字里都有一个宁字。
    而杜婉宁，可能在今天才认清左尧的真面目。
    否则刚才也不会那么大反应！
    更重要的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杜婉宁分明对左尧余情未了！
    经过这一遭，杜婉宁应该会对左尧彻底放下了吧……
    墨玄刚回来，左尧便醒了。
    “我怎么晕过去了？”左尧疑惑道。
    戚檀提醒，“你刚才没做梦吧。”
    左尧一愣，随后便是狂喜。
    “我真的好了？永远也不会做那个梦了？太好了！”
    戚檀不想久留，直接道：“那古玉……”
    “我这就给你找！”
    左尧把自己收藏的古玉都拿了出来，指着最醒目的一块红玉道：
    “除了这一块，其他的你随便选，就算全拿走也没关系！”
    戚檀当然不会全拿走。
    她选了两块比较大的，但颜色灰扑扑，看起来平平无奇。
    几人刚走，左尧便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在院内又蹦又跳。
    想刚开始见面一样。
    唐末冷哼一声，“我祝他一辈子单身！”
    回藏宝阁的路上，唐末突然问道：
    “你不问问我准备怎么处理那些古董吗？”
    戚檀道：
    “那是你爷爷留给你的。”
    “我可以提出建议，但最终决定的是你。”
    唐末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到了藏宝阁门口，戚檀没有再进去。
    “我们就不进去了，帮我们和杜小姐说声再见，以后有机会再聚。”
    礼貌告别后，他们各自分开。
    黄三感慨。
    “我一个活了三百年的妖怪，还没有一个人类有钱！”
    “早知道那些破烂东西会炒出天价，当初说什么也得囤几件！”
    墨玄嘿嘿笑了两声。
    “囤不囤都无所谓，反正最后都不是你的。”
    黄三瞬间emo，乖乖开车去了。
    别问，问就是被打击到不想说话！
    墨玄想起左尧的梦，还是有些好奇。
    “左尧前世是皇帝，那皇后转世成了谁？”
    戚檀透过车窗，看到路边儿的店铺，挂上了带有“中元节”字样的横幅。
    年年都有中元节，但年年的中元节都不尽相同。
    她看向墨玄，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恶劣的微笑。
    “你猜？”
    傍晚，杜婉宁回到家中。
    果然按照戚檀的话，在檀木妆匣的夹层中，找到了一封泛黄的信封。
    她匆忙赶到医院，见到了icu中奄奄一息的老人。
    “奶奶，我找到爷爷的信了！”
    老人睁开浑浊的双眼，语气期待，“宁宁…你…读……”
    杜婉宁点头，双手微颤地打开了那封信。
    “吾爱卿卿……”
    “仍记幼时，你不愿裹脚，岳母斥你长大无人敢娶。”
    “我至今庆幸，勇敢站出，向岳母承诺娶你、爱你、惜你……”
    “我支持你进洋人学校读书，支持你穿旗袍，支持你睁眼看世界。”
    “也谢谢你，支持我去完成自己的野望。”
    “这一生，我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国家，唯独对不起你……”
    “假如你不曾怨我，希望来生能与你相约。”
    “届时，国泰民安，万家团圆，我与你执手共赴白头……”
    躺在床上的老人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那个书呆子，难为他能写出这么肉麻的信！
    她在心中默念：
    若有来生…我愿意……
    “宁宁…你奶奶…走了……”
    父母泣不成声。
    “奶奶！”
    豆大的泪珠，从杜婉宁眼角滑落。
    以后，她没有奶奶了。
    此刻，和奶奶去世的痛苦比起来，左尧的劈腿，失恋的伤心，变得不值一提。
    她曾经很爱左尧。
    如同命中注定，一眼心动。
    但事实证明，左尧从来没将她放在心里。
    这样的渣男，不要也罢！
    “奶奶，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生活，好好爱自己！”
    杜婉宁暗暗发誓。
    **
    回到别墅，刚把两块古玉分成五个小块，天色便黑了下来。
    戚檀把季曼留下。
    和赵国雄父女，以及奶奶告别后，戚檀带着墨玄和黄三，前去寻找张勤。
    松市。
    “今天休息？难得一见啊！”
    骑着电动车路过的外卖同事向张勤打招呼。
    “我有事儿，去去去，赶紧送外卖去！”
    把同事赶走后，张勤心中紧张又忐忑。
    虽然后来把位置私信发到了某音，但不知道戚大师能不能赶过来。
    毕竟这么晚了，不一定还有地铁……
    正胡思乱想着，一辆路过的五灵神车突然停了下来。
    “张勤！”
    后座的窗户降下，露出戚檀的脸。